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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溜書房現小武

2024-06-06 02:54:44 作者: 采依諾

  哈祁兒沉思半晌,沒有做聲。就在蘇綰寧以為他要拒絕的時候,突然發話。

  「那我們為什麼不直接溜進書房去偷呢?」

  蘇綰寧半天沒合嘴,帶著外人去自家老子的書房偷東西,哈祁兒怕是第一人吧?但即便如此,蘇綰寧還是嚴詞更正道:「是看一眼,不是偷。」

  她只要知道買賣雙方真正的幕後老闆就好。

  哈祁兒並沒有過分在意這套說辭,打了個哈哈說道:「看看看,行了吧?」

  原以為哈祁兒說的偷溜是幾人偽裝一番,趁著護衛們換班的空檔,混進去。可誰能想到,哈祁兒竟然是帶著她們,光明正大,浩浩蕩蕩的來到書房門前。

  護衛有些為難地說道:「少爺,書房重地,閒人免進。」

  「哦?我是閒人嗎?」語氣中似乎已經帶了一絲絲不悅,「也對,在這於家,我算老幾?」

  

  話里滿是自嘲的意味。蘇綰寧悄悄拽了他的袖子,想要讓他適可而止,以要是為主。但自小就被拋棄的哈祁兒能說出這番話,其實也並不奇怪。

  心中的苦悶總是無處發泄,所以對別人的隻字片語格外敏感。

  兩個護衛相互對視一眼,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少爺,我們也是職責所在,還請少爺見諒。」

  「呵。」哈祁兒突然問道,「那於知新要進書房,你們這會攔嗎?」

  「這……」護衛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哈祁兒苦笑:「我終究是這個家的外人。」

  蘇綰寧也不忍在這個時候讓他陷入更深的自我懷疑中,進書房的事情可以從長計議,她小聲說道:「不如,我們先回去吧。」

  雖然看不清哈祁兒的表情,但她想,此刻的哈祁兒心裡定是難過的。

  哈祁兒深吸一口氣,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爭什麼,為什麼一定要和於知新比個高低。可能這就是源於自己本身的自卑感吧。

  他從身上緩緩取下一塊令牌,隨即問道:「現在能進了嗎?」

  那令牌便象徵著於永康,見令牌如見人。兩個護衛在確定了它的真偽後,果斷的開門,將一行人迎了進去。

  南書忍不住小聲吐槽道:「有這東西,為什麼還要在門口跟他們廢話?」害得她一直戰戰兢兢。

  身後的門再次被關上,確定外面的人聽不見對話後,哈祁兒才說道:「這令牌呀,也是我偷的。」

  兒子偷老子的東西,似乎已經很順手了。

  蘇綰寧環視著周遭的環境,這裡大致排了幾個書架,每個書架上的物品都以類型分歸好,規規整整的,說明打理這裡的人也是個細心的人。

  既然有分類,那找到運鏢單也就方便了很多。蘇綰寧指著靠窗戶的那排書架說道:「哈祁兒你從那頭開始翻,我和南書從這頭翻,主要看從蘇城布莊運往鼎城的鏢單都有哪些。」

  事不宜遲,他們只能分頭行動。要知道,哈祁兒的令牌是偷的,也就是說,他們隨時都會被發現。

  幾人順著書架挨個翻閱,力求不錯過每個細節,可是尋找過半,除了一些零零散散關於蘇城的一些比較尋常鏢單,並未見到她們需要的。

  此時,南書像是發現了什麼,指著其中一排單子問道:「小姐,這是不是少了幾張?」

  鏢單都是按照時間和序號進行排列的,而南書所指的那排,正是序號對不上的。

  「你這麼一說,我這邊好像也有好幾個序號是對不上的。」哈祁兒返回去,在書架前翻了翻,隨口將序號中缺失的日期念了出來。

  這和南書發現的日期是一樣的,只是年號不同。

  「不用找了。」蘇綰寧心中清楚,「那批鏢單不在這裡。」

  想起於知新對於自己牴觸的態度,以及不配合,怕是他已經發現了那鏢單的不對勁,想要銷毀。又或者說,他本身就是這場陰謀的參與者。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南書問道。

  蘇綰寧看了一眼哈祁兒,雖然知道他不情願,但這也是唯一的辦法了:「還是要找於老闆問個清楚。」

  幾人準備先行離開,恰在此時,門口傳來了護衛的聲音:「咦?今天來得挺晚啊,就不怕我們向管事的告狀扣你工錢嗎?」

  剛剛準備跳窗的蘇綰寧聽到這話後,又緩緩收回了步子。這應該是負責打掃書房的下人。

  只聽那人聲音有些沉悶的說道:「咳咳,受了風寒,身體不適,還請兩位大哥莫要去管事那裡。」

  隨即便是銅錢相碰的聲音。

  想來是為了保住飯碗,而選擇賄賂了護衛。門緩緩被打開,哈祁兒低聲說道:「裝作什麼事兒都沒有的走出去。」

  可他剛走兩步,卻發現周遭的氛圍有些不對勁。

  門開了,門口站著的男人和蘇綰寧相互對視,隨即,便聽蘇綰寧怒斥一聲:「陳小武!」便沖了上去。

  哈祁兒沒有想到,那個整日在鏢局任勞任怨的小伙子,竟然就是掉落懸崖大難不死的陳小武。而蘇綰寧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種情形下,再次遇見陳小武。

  兩人一前一後,一個逃,一個追。蘇綰寧拼盡了全力,想要抓住那個陳小武,可是這人顯然對鏢局的地形了如指掌,很快就把蘇綰寧甩在了身後。

  無奈之下,蘇綰寧只好大聲喊了一句:「北苑!」

  北苑是林昭彥留給她的,一直在暗中默默保護。如今聽到呼喚,立馬沖了出來,如接力一般,追了上去。

  只是追到後院的一處角落時,陳小武失蹤了。

  等蘇綰寧趕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北苑一臉的無奈:「前天我也追到這裡,找不到他的。」

  他說得前天,正是偷窺被狗追的那天。蘇綰寧也從北苑的口中漸漸得知了那天的情形。原來看到陳小武的,不止南書一人,還有北苑。

  這人是在逃的通緝犯,而且對於破案至關重要。他來不及匯報,便匆匆去跟蹤,沒想到這人有著極強的反偵察意識,在察覺到自己被跟蹤後,七繞八繞,最終繞到了這裡,最後莫名消失。

  「這裡一定有地道或者暗門一類的,一個人不可能憑空消失的。」蘇綰寧喃喃自語道,隨即在周圍尋找。

  不管是牆壁,還是草地,她都要用手去摸了摸,看看是不是遺漏了什麼。

  只是還未等她找到,身後呼哧呼哧地跑來一堆的護衛,他們將蘇綰寧和北苑團團圍住,為首的那位漲紅著臉,說道:「我們東家有請。」

  於永康?

  不過也並不奇怪,蘇綰寧在鏢局大喊大叫,又闖書房又追人,還莫名出來一個暗衛。身為鏢局的東家,肯定不能坐視不理。

  在蘇綰寧眼裡,見於永康是早晚的事情,晚見不如早見。她整理了一下因為追趕而略顯凌亂的衣衫,露出禮貌的微笑:「那就請帶路吧。」

  書房裡,哈祁兒和南書已經被控制住了。於永康粗略的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東西,確認沒有少什麼重要物件後,才坐回了主位。

  「說吧,什麼時候偷的令牌?」於永康不怒自威,但看向自己兒子的眼神里,總含著一絲莫名的情愫。

  「撿的。」哈祁兒是不會承認自己偷東西的。

  「阿溫!」於永康壓低聲音,帶著一絲怒氣。

  可是哈祁兒不吃這套,甚至反駁道:「我叫哈祁兒,不叫阿溫。」

  「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你終究是我於家的孩子!」

  這話倒是成功的將哈祁兒氣笑了,他說道:「現在覺得我是於家的孩子了?怎麼我進個書房沒人承認了?怎麼我漂流在外的時候沒人承認了?」

  對於將哈祁兒遺棄至今的事情,一直都是於永康心中的痛。

  只是未等他開口說話,哈祁兒已經為自己的姓氏做了判別:「我姓哈,隨母姓,在你拋棄我的那一刻起,我就只是母親的孩子。」

  於永康看著哈祁兒那張稜角分明的臉,隱隱和妻子的臉重合起來。哈祁兒的母親有著異邦血統,鼻樑高挑,眼睛深邃,而哈祁兒很好的受到了母親的遺傳,可唯獨沒有遺傳到的,是他母親的溫婉。

  可世間的磨難總會磨平一個人原本的品性,即便如今哈祁兒的母親站在於永康的面前,也絕對不會如從前一樣了。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們。」於永康的口氣里含著淡淡的妥協,「可是,你也不能聯合外人來書房偷東西呀。」

  說這話時,蘇綰寧剛巧走到門口。她斟酌片刻,還是決定在門口等候一會兒,沒有踏步進去。

  只聽哈祁兒冷笑一聲,隨即說道:「外人?你憑什麼說她是外人?」

  「我無家可歸的時候是她收留了我,我身無分文的時候是她給我銀子,我的歪門邪道被她用於正途……在我看來,蘇綰寧才是我的家人,而你,只不過是有著血緣關係的外人!」

  於永康在聽到後面的話時,只覺得心臟難受得厲害。他捂著胸口,重重地坐回座位上。好在於知新知曉於永康的舊疾,上前安撫了一番。

  這一幕,更是刺痛了哈祁兒,在他眼裡,這才是父慈子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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