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彥深夜吃醋
2024-06-06 02:54:42
作者: 采依諾
蘇綰寧最終還是和南書一起住在了鏢局裡。
她幾次三番的想要找機會見於知新,卻都被各種理由拒絕了。有護衛專門過來傳話,說道:「我們少東家說了,既然少爺執意留你們在鏢局,他也不便拒絕,只是請蘇小姐辦完事情以後,儘快離開。」
真的是一點不留情面呀。蘇綰寧暗暗的想著。
當天夜裡,蘇綰寧睡得並不安穩,她心裡想著的全都是怎麼再套出於知新的話。同時,她也好奇,這哈祁兒與於知新究竟有怎樣的糾葛。
她躺在床上,突然覺得有冷風吹過。轉頭看見旁邊的窗戶似乎沒有關緊,正有寒風順著那縫隙嗖嗖的吹進來。
「南書?」蘇綰寧喊了兩聲,沒有回應。
這丫頭,怕是睡得太熟了。蘇綰寧披上一件衣服,起身準備將窗戶關上,卻無意間看到窗外有個人影。
她定睛看去,那人背對著窗戶,清冷的月光撒在他的身上,使得那挺拔的身軀顯得有些淒涼。涼風再次吹來,吹起了男人的衣角,也吹散了蘇綰寧的困意。
「林,林昭彥?」她小聲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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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沒動,蘇綰寧不禁又提高了聲調,雙手做喇叭狀:「林昭彥!」
她怕驚動了鏢局裡的其他人,還時不時地朝著兩邊查看。這次,林昭彥終於回頭了,只是臉色鐵青地看著蘇綰寧,一言不發。
蘇綰寧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林昭彥的異常,還特意擺了擺手,讓他靠近點。林昭彥嘆了口氣,最終還是走到了窗邊。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啊?」蘇綰寧問道。這鏢局,警戒森嚴,自己還是想了歪門邪道才進來的,可是林昭彥就這樣大咧咧的出現在自己面前,蘇綰寧顯得有些驚喜。
林昭彥的一隻手敲在了蘇綰寧的腦袋上:「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
離別之前,兩人說得好好的,林昭彥負責來鼎城查案,而蘇綰寧乖乖的呆在蘇城。這才多久,她就偷偷地跟上來了。
林昭彥只覺心中滿是無奈。
「我,我這不是想來,擴展業務嘛。」蘇綰寧妄圖用這招糊弄過去,可是看到林昭彥那張愈發冰冷的臉,只好乖乖做投降狀,「好啦,我就是又發現了一些新線索,所以想來探個究竟。」
「什麼線索?」林昭彥眯著雙眼,就見蘇綰寧搜索了一番後,拿出一小塊緙絲來。緙絲在鼎城並不少見,只是這花紋,似乎很獨特。
林昭彥拿在手中細細辨認一番後,問道:「這是哪來的?」
「我前些日子整理父親的遺物是發現的。」蘇綰寧帶到蘇城的東西並不多,但是其中一件就是蘇成文在外出路上,給她捎的禮物。
起初蘇綰寧並沒有在意這夾在中間的碎布,可是自從林昭彥提起鼎城後,她突然覺得這塊碎布另有深意。畢竟父親不會無緣無故的做這種事。
「這個花紋,我似乎見過。」林昭彥並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只是攥著那塊布,久久沒有鬆手,隨後,便用不可商量的語氣說道:「這個我先帶走了。」
蘇綰寧嘟著嘴,有些不情願道:「這是我發現的線索。」
林昭彥毫不留情的反駁道:「這是我負責的案子。」
好吧,官大一級壓死人。見林昭彥要走,蘇綰寧趕緊抓住他的胳膊:「你該不會過來就是為了騙走我身上的證據吧?」
林昭彥露出一個危險的微笑:「不然呢?你來鼎城也沒想過來找我不是嗎?」
蘇綰寧下意識的收起了手,有些心虛道:「我這不也是怕打擾你辦案。」
心裡卻在暗罵北苑個叛徒,定是他將自己的行蹤泄露出去的。
「嗯,的確會打擾我辦案。」蘇綰寧瞪起雙眼,看著林昭彥的眼前蒙上一層陰霾,「反正你身邊有了鏢局家的少爺,不需要我。」
這語氣,像是浸了一層寒霜,讓蘇綰寧不寒而慄。
而下一秒,就聽林昭彥繼續說道:「被困了也有人解救,吃住也有安排,跟在我身邊,說不定還要風餐露宿,多不合適。」
原來林昭彥一直有在暗中關注著自己。
蘇綰寧用手指扣著窗框,那木頭上很快就多了幾道劃痕。即便是再反應遲鈍,她也聽出了,林昭彥是吃醋了。
她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你不開心了嗎?」
「沒有。」可這兩個字在蘇綰寧的眼裡,毫無可信度。
「我跟哈祁兒,真的只是偶遇。」蘇綰寧著急的就差指天發誓了,「不信你可以問北苑。不對,北苑那個叛徒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跑路了,但是你可以問南書呀!」
北苑此時正在不遠處望風,聽到這話,背後直冒冷汗。這姑奶奶,分明是在禍水東引,轉移世子的注意力。
其實蘇綰寧被困的時候,他一直在附近暗中觀察,即便沒有哈祁兒,他也會想辦法將人帶走的。只是被哈祁兒搶先了一步,這也導致了世子的不滿。
「偶遇?」
蘇綰寧連忙像小雞啄米一般地點頭。但是忽然,她想到一個問題:「不過這哈祁兒和於知新的關係,非同一般呀。」
「的確是不一般,當年於永康被仇家追殺,帶著於知新逃跑了,留下哈祁兒母子倆自生自滅。」林昭彥對此略有耳聞,「所以至今,哈祁兒都對於永康心存恨意。」
哈祁兒的母親先是被夫家拋棄,後又被娘家拒之門外。畢竟家中哥嫂怕被牽連,遭到仇家報復。可憐自小養尊處優的女人,十指不沾陽春水,如今卻要帶著一個孩子謀生活。
沒有手藝傍身,也沒有力氣做活,在幾經轉折後,她發現自己能出賣的只有自己的身體。
蘇綰寧越聽,眉毛皺得便越緊。
接下來的事情,很容易想像。哈祁兒的母親最後得了髒病,被人丟在路邊,匆匆掩埋了。但她生前欠得債還是得還的。母債子償,哈祁兒便被賣到了戲班子。
「哈祁兒的本名,叫於溫顧。」
蘇綰寧心想,難怪於知新總喊他阿溫,原是如此。但身為一個男人,拋妻棄子,這也難怪哈祁兒在面對於知新的時候,滿身的戾氣。
「這於知新確定是於永康的養子而不是私生子嗎?」蘇綰寧想不明白。
林昭彥點了點頭,語氣卻有點酸道:「你對他們家的事情,很感興趣?」
蘇綰寧下意識想要點頭,恍然發現有些不對,抬起頭,果真見林昭彥的眼睛裡浸了寒霜:「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嘛,我還是想從於知新的嘴裡套出點有用的消息……」
末了,她又補充了一句:「為了幫你儘快破案。」
「但願如此吧。」對於蘇綰寧的能力,林昭彥向來是持相信的態度的。她總是能給自己帶來驚喜。但是鏢局目前敵我不明,更有沉勉暗中接洽,他實在有些不放心。
「北苑還是留給你,有他保護你,我才放心。」
蘇綰寧想到被狗追的時候,他跑得飛快,心裡不禁犯嘀咕。而不遠處的北苑,莫名的打了個噴嚏,暗罵道:「哪個狗腿子罵我?」
幾乎同時,蘇綰寧也打了一個噴嚏。
這海邊城市的晚上,就是有些冷。隔著窗戶,林昭彥將蘇綰寧身上的披風緊了緊,關切地說道:「回去睡吧,蓋好被子。」
見蘇綰寧點頭,他轉身就要離開,卻再次被抓住了手腕。
林昭彥好奇地回過頭,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見眼前一黑,嘴邊有溫潤的東西划過,似乎是嘴唇,可不等他探究明白,蘇綰寧已經將窗戶緊緊地關上,不留一點縫隙。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邊,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等到第二日,南書想要喚小姐起床,卻意外地發現小姐好像是一夜未睡。
她雙肘撐在桌子上,手掌托著臉龐,身後穿著披風,雙腳有一搭沒一搭的晃著。
連叫了兩聲,蘇綰寧都沒有反應。南書險些以為小姐中邪了,剛想用老人說得土辦法給小姐叫叫魂兒,就聽蘇綰寧說道:「南書,今日我們去會一會鏢局的東家吧!」
「啊?」南書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蘇綰寧說的東家是於永康。
可是於永康稱病多年,鏢局事物一向都是由少東家打理,如今去見於永康,又有什麼用呢?
蘇綰寧知道南書所想,其實之前她也沒準備直接找於永康。但是通過於知新對哈祁兒的態度,她能感覺到,這兩人之間的紐帶關鍵,還是在於永康身上。既然於知新沒有做到隻手遮天,那於永康必定才是那個幕後之人。
「如果我直覺沒有錯的話,一直暗中操控鏢局的,就是於永康。」
只是蘇綰寧的話音剛落,就聽門口傳來反對的聲音。
「不行!」哈祁兒本是想叫蘇綰寧一起吃早餐的,但剛到門口,就聽到她要去找於永康的消息。
南書轉過頭,好奇道:「為什麼?」
「於永康奸邪狡詐,不值得信任。」他直呼父親的名諱,可以見得哈祁兒對其有多麼的不待見。
「但我要查的事情很重要,關乎到我爹。」蘇綰寧直視著哈祁兒的眼睛,「若是你還把我當朋友的話,你就不要攔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