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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鏢局的秘密

2024-06-06 02:54:41 作者: 采依諾

  蘇綰寧和南書被關在柴房裡,肚子咕咕作響。

  南書向外喊話了幾次,至少來點吃食。可外面的人依舊裝聾作啞,沒有少東家的吩咐,絕對不開門。

  

  看來,這今天是註定沒有飯吃的一天。

  飢餓襲來,蘇綰寧捂著肚子,有氣無力道:「你說北苑會來救我們嗎?」

  「難。」南書實話實說,「他怕是都不知道我們被關在這裡了。」

  蘇綰寧向天祈禱:「如果北苑能從天而降,救了我們的話,我就把南書嫁給他。」

  南書的臉頰一紅,嬌嗔了一句小姐竟會拿她開玩笑。此時恰好門口換班,新來的護衛說道:「今天的飯菜還真不錯。」

  那站崗的兩人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一聽這話,差點口水流下來:「剛剛路過廚房就聞到飯菜香了,今天少東家宴請,我們也算有口福呀~」

  另外一個人聽到這話,也緊著應和:「對啊對啊,不過不知道這沉大人是什麼來頭,值得少東家如此款待。」

  那接崗的人替到了柴房門口,聽到這話,略微思索了一番,說道:「好像是從京都來的,叫沉勉,如今可是聖上面前的紅人呀。」

  沉勉?聽到這名字,原本被餓得有些頭腦發昏的蘇綰寧,瞬間清醒了起來。

  自京都城一別,她就和沉勉徹底斷了聯繫,如今再次得到他的消息,竟然已經做到了聖上面前的紅人。

  蘇綰寧淺笑:意料之內的事情。畢竟沉勉的手段和目的性,她都見識過,這種人,可怕得很。

  門外漸漸歸於平靜,想來換班已經結束,門外又換了兩個不相識的護衛而已。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傳來窸窸窣窣開門的聲音。蘇綰寧喊起正迷糊的南書,兩人警惕的看向門外。

  門緩緩打開,只是進來的人不是於知新,也不是鏢師,而是老熟人。

  「哈祁兒?」蘇綰寧有些喜出望外。她以為哈祁兒是來救她的,可是看著他身後的護衛畢恭畢敬的樣子,她又有些犯嘀咕,悄悄地後撤了一步。

  哈祁兒見蘇綰寧真的就這麼闖進了天下鏢局,不由得皺眉,這說一不二的性子,還是一點都沒有變。

  他扶額道:「說吧,你這樣偷偷摸摸地過來,究竟要做什麼?」

  雖然之前蘇綰寧說是商談合作的事情,但哈祁兒一個字都不信。誰家的東家要靠鑽菜桶來找人合作?

  蘇綰寧不答反問:「你現在,是在天下鏢局做鏢師嗎?」

  哈祁兒身手不錯,之前又是在鏢局附近碰見的他,做鏢師,也不是不可能。哈祁兒知道她想說什麼,直言道:「你們偷溜到鏢局,不是我報的信兒。」

  於知新掌管鏢局多年,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自蘇綰寧踏入前廳時,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女人,一舉一動,都不像個丫鬟。

  既然不是哈祁兒告的密,蘇綰寧順勢鬆了一口氣,問道:「那你這是?」

  「當然是放你們走,不然呢?」

  南書一聽這話,來了精神:「真的嗎?」

  可是還不等哈祁兒回答,蘇綰寧便拒絕了:「我要見於知新。如果你真的把我們當朋友,就給我們弄點吃的。」

  她摸了摸自己乾癟的肚子,有些事情,還是必須和於知新當面講清楚。

  「他今天沒時間,如果你一定要見他,到時候我安排你們見面。」哈祁兒的臉色有些難看。

  蘇綰寧原本以為哈祁兒只是這鏢局裡的一名鏢師,但現在看來,他與少東家似乎有些關係。外人想要見難於登天,可是到他這裡,卻似乎輕鬆得很。

  她想繼續詢問,卻聽哈祁兒不耐煩地說道:「走不走啊?不走你就在這兒餓上一天一夜,看看明天還能不能活著見到於知新!」

  不走白不走,既然有人牽線,那自己就沒必要在這裡挨餓了。蘇綰寧提起裙擺,隨著哈祁兒便朝外走去。

  這一路,走得及其順暢,沒有人攔路詢問,更沒有人制止,這讓蘇綰寧產生了一種在自家後院散步的錯覺。

  可是在蘇綰寧即將踏出鏢局的時候,好巧不巧,碰到了剛剛送客離開的於知新。

  蘇綰寧看向門外,載著沉勉的馬車剛剛離開。看他的派頭,官應該做得不小。

  可是轉頭看見於知新,原本黝黑的臉色,如今變得更黑了。他指著蘇綰寧問道:「你準備帶這兩個女人去哪裡?」

  哈祁兒打了個哈哈,不在意道:「怎麼?我朋友去哪兒還要歸少東家管?」

  這架勢,略微有些不對。南書貼著蘇綰寧的耳朵說道:「他倆的關係,好像不太好呀。」

  蘇綰寧嘴角一抽,這哪裡是不太好,簡直就是劍拔弩張。

  於知新嘆了一口氣,說道:「你不要胡鬧,這兩個女人來路不明,誰知道存了什麼心思過來的。」

  「呵,來路不明的,還不知道是誰呢!」這話說得直白,就連蘇綰寧也嗅到了一絲不對勁。

  果真,於知新聽完這話後,脾氣暴躁道:「阿溫,父親當初這樣做是有苦衷的!」

  阿溫?蘇綰寧看了一眼哈祁兒,確定這個阿溫說得就是他。

  而哈祁兒毫不理會於知新的暴躁,似乎他越生氣,哈祁兒就越開心。蘇綰寧見狀,急忙打岔道:「少東家,我不是來路不明的女人,我是蘇城布莊的新東家蘇綰寧。」

  她怕兩人再這樣僵下去,自己就沒有下一次機會見到於知新了。

  於知新皺了皺眉頭,終於將目光重新投向了蘇綰寧。對於這個女人,他略有耳聞,阿溫曾在她手下做過侍衛,敢和家族勢力做對抗,憑一己之力扳倒了布莊惡霸沈歡。倒是個令人敬佩的角色。

  他的臉色稍微有些緩和,但依舊態度冰冷:「我與蘇小姐素來沒有交情,不知您穿成這樣偷溜進鏢局,是為什麼?」

  南書小聲說道:「還不是正面拜訪見不到你嘛。」但凡能通過遞帖子見到,她們也不會採用這個招數。

  於知新也是無奈:「最近鏢局整頓,所以概不見客,帖子未到我手中,統統被退了回去。」

  說到整頓,於知新看了一眼哈祁兒,眼神有些複雜。

  不過好在,如今是見到了。蘇綰寧直言道:「少東家,前些年我布莊經常運送一批綢布到鼎城,不知您這裡是否有記錄,那綢布具體是運到了哪裡?」

  於知新皺眉道:「抱歉蘇小姐,您說的這個屬於客戶隱私,我們不能向外透露。」

  「我們布莊就是客戶,客戶想查檔案,為什麼不能查?」南書也是口直心快,她著急為小姐找到一點線索。

  誰知於知新卻說道:「雖說貨物是從布莊走的,可是委託人,並不是布莊。」

  「不是沈歡?」

  於知新輕輕點頭。對於這個結果,蘇綰寧顯得有些意外。

  可是那帳本上分明寫著的,經手人是沈歡。難道他的背後,還有其他人?是胡為?但即便是胡為,想必也是用布莊的名義。

  蘇綰寧感覺自己的腦袋亂成一團麻線,可是於知新已經下了逐客令:「如果蘇小姐沒有其他問題了的話,那就請離開吧。」

  可是剛剛準備送走蘇綰寧的哈祁兒,現在卻反悔了。他說道:「我朋友好不容易來一趟鼎城,怎麼能沒地方住呢?我看鏢局空房這麼多,就讓蘇小姐住下吧,等她在鼎城忙完再說。」

  饒是南書,也聽出了這哈祁兒是在故意和於知新唱反調。

  但是這樣也好,在鏢局裡面,更容易打探到消息。

  「阿溫,你不要胡鬧!」於知新有些無奈,他只想儘快送走這尊大佛。

  可是哈祁兒卻不依不饒:「怎麼?我連朋友住在哪兒都做不了主了嗎?」

  這話里,除了霸道,竟然還夾含著一絲心酸。於知新嘆了一口氣,認命似的說道:「當然能做主,畢竟你才是少爺。」

  最終,蘇綰寧和南書還是住進了鏢局,酒足飯飽後,她們還是沒能消化了剛剛的信息:哈祁兒是鏢局東家的親兒子。

  也就是說,街巷傳言關於新兒子與養子之間的財產爭奪,哈祁兒是主角!

  可是看兩人剛剛對峙的態度,絲毫不像是坊間傳言般你死我活,更多的是於知新的無奈。

  書房裡,於知新恭恭敬敬地向於永康匯報今天的事情。如今於永康已經老了,行動也頗為不便,他在聽完於知新的敘述後,問道:「你覺得沉勉這人,如何?」

  於知新據實已報:「善於隱忍,是個狠角色。」

  這是今日他對沉勉的評價。而後又補充道:「阿溫,不是他的對手。」反言之,就是沉勉不適合哈祁兒。

  於永康點點頭,對於這位養子的識人本事深信不疑。他突然又想到今日鏢局突然多出來的人,問道:「那個蘇綰寧……」

  他沉思片刻,就聽於知新說道:「她是蘇成文的女兒,來打聽蘇城布莊運鏢一事,想來已經發現了中間的問題。」

  這中間牽扯甚廣,就連於永康都沒想到。

  他嘆了口氣,只好說道:「趁早從這樁鏢里脫身,撇清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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