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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之死得昭雪

2024-06-06 02:52:57 作者: 采依諾

  蘇綰寧瘋了,這可急壞了不少人。

  沈氏三番兩次前來,想要從她嘴裡套出點信息,卻被蘇綰寧連抓帶咬的趕了出來;

  柳氏抱著孩子來試探,最後絕望道:「你若瘋了,大房真的就完了。」

  蘇婉兒瞧著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二姐,嘲諷道:「我不管你真瘋還是假瘋,我只是來通知你,我和小勉哥哥已經訂婚了。」

  還有人偷偷送些吃食,每次都在盆子底下放上幾枚銅錢或者碎銀子,然後悄悄離開。

  蘇成武知道,如今家族會議迫在眉睫,必須儘快舉行。

  蘇家族人齊聚在祠堂里,就聽蘇成武大義凌然道:「大家清楚,如今蘇綰寧已瘋,蘇家印章很難找回,但蘇家的生意不能一日無主,所以請了各位掌家來共同商議今後之事。」

  這些年來,蘇成武的勢力早已滲透進了蘇家各個支部,擁護者多半。所以此次會議名為商議,卻為通知。

  原本祠堂女人是不能進的,可是蘇成文的兒子還小,離不了人,只能由柳氏抱著,坐在一側。因為今日商議之事,定會牽扯到他們母子二人。

  「如今大哥已死,其子年幼,我身為其弟,理應擔負起蘇家產業的重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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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音未落,祠堂里突然出現異響。原本立著的蘇成文牌位,竟然倒了。

  蘇成武的心臟莫名一頓,他畢恭畢敬的將牌位扶好,安慰道:「許是風颳倒的。」

  可是在場的眾人皆知,這過堂里並未有風吹過。

  只聽蘇成武繼續說道:「我在此立誓,待侄子成人之後,定會將家產悉數歸還。」

  「啪!」牌位再次毫無預兆地倒了。

  蘇成武細細查看了牌位周遭,但並未異樣。心下一慌,但依舊淡定的將牌位扶起。

  只是這次,他的眼睛時時盯著牌位,言語懇切道:「大哥你放心,我定善待柳氏母子,不會讓他們受半分委屈……」

  蘇成武眼睜睜的看著那牌位,再次倒下。沒有風,也沒有人碰,它就那樣自己倒下了。這次祠堂里的人都不淡定了。

  族長已年近花甲,平時最信鬼神之說。他戰戰巍巍地來到牌位前,對蘇成武說道:「如此看來,成文是不同意此事了。既然如此,我們也要尊重逝者,待你想到妥善之策後,再做決議。」

  說完,便在族人的攙扶下,快速離開。

  只留下一臉惱怒的蘇二爺和臉色蒼白的柳姨娘。懷裡的孩子像是有什麼感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都說剛出生的孩子能看見鬼魂,這柳姨娘不得不信,抓緊抱著孩子離開。

  祠堂鬧鬼這事兒越傳越邪乎,有人說是蘇二爺心懷歹念被大爺發現,也有人說蘇大爺是死得冤回來復仇。

  而府里發生的詭異事情越來越多:先是管家手裡的名冊上沾了血手印;再是各鋪掌柜遞來的帳本莫名自燃;牆上憑空出現的血手印;還有不少婆子見到府里有白影出沒……

  府里眾說紛紜,但說法最多的,便是蘇大爺覺得蘇二爺管家不利,專門回來查帳的。

  沈氏見府內上下人心惶惶,蘇成武又整日外出與商客打交道,心裡沒了主意,只好找到蘇婉兒商量。

  「莫不是大爺的鬼魂真得回來了吧?」不知何時,她竟越來越依賴這個女兒。本以為是掌控在自己手中的蘇婉兒,近日來主意越來越大,甚至能獨自解決淑貴妃處施加的壓力。

  要知道,之前她千方百計想要女兒進宮,即便蘇若蘭百般阻攔,她也不放棄。但真正看到淑貴妃的手段後,她才怕了。

  一個不慎,全家遭殃。

  蘇婉兒在聽到母親的話後,緩緩放下手中的書籍:「子不語怪力亂神。」

  「可這些都是下人們親眼看到的啊!」沈氏生怕女兒不信,還將府里發生的怪事事無巨細的全說了一遍。

  蘇婉兒在聽後,臉色逐漸變得凝重。

  沈氏以為她害怕了,輕聲呼喚道:「婉兒,你,怎麼了?」

  「什麼鬼怪一說,不過是人為,倒是這風格,挺像蘇綰寧的。」

  府內的怪事其實蘇婉兒也略有耳聞,但如今聽母親從頭細說了一遍,腦海里倒是構建出一張完整的大網。

  一聽這話,沈氏瞬間拍案而起:「你是說那蘇綰寧裝瘋?」

  「不管這件事是不是蘇綰寧幹得,總歸對我們二房有益無害。」蘇婉兒雙眼一眯,心裡便有了算計,「甚至,我們可以為他們加把火。」

  「加把火?」沈氏不明白,卻知道若是對自己有益,那幫她便是幫自己。

  自此之後,蘇家二夫人突然生了一場病。大夫們進進出出多次,都搖頭稱其得了怪病,怕是時日無多。倒是有一道士雲遊此處,看到蘇府煞氣充天,直言蘇二夫人是被冤魂纏上了。

  此時結合蘇家近日發生的種種怪事,蘇府上下對此言論深信不疑。

  但那道士詳看二夫人面相,像是被冤枉的,許是冤魂找錯了人。秉著救人的原則,道士給二夫人出了個保命的法子。

  他在蘇府找了一處風水極佳的地方,開壇設法,讓二夫人每日過來懺悔過錯,便可消散怨靈。

  起初,蘇家人不信。可是二夫人已經命在旦夕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說來也怪,二夫人沒去一次,身體便利索了一些,直到最後,竟然已安然無事。就連郎中都對此連連稱奇。

  下人們也怕自己被冤魂纏上,偶爾也會偷偷過來做懺悔。可是主人家的地方,哪能讓下人輕易進來,不多久,這院子便被封上了。

  可是總有人按奈不住。二夫人的病,她是眼睜睜看著的。先是出現幻聽,總是有人要索命;再是身上出現不規則的潰爛;最後整宿整宿的睡不著,一閉眼便有一雙手掐住脖子。

  她掀起自己的衣袖,那裡已經潰爛了一小部分,跟二夫人身上的,一模一樣。幻聽也已經出現過好多次了,整整跡象表明,這次冤魂,盯上了她。

  看守院落的下人每到夜間便會懈怠,她便是利用這個空檔,將鎖住的院門打開,然後跪在了法壇之前,虔誠的跪了下去。

  「老爺,害死你的人真的不是我,你要索命不要找我啊,我上有老母下有吃奶的孩子,求求你看在孩子的面子上饒了我吧。」

  說到孩子,女人一頓。道士走前說過,要懺悔過錯。她看看周遭,小聲囈語:「老爺,如果我犯了錯,那只能是孩子不是你,但這也罪不至死呀,要你命的人是董大,與我無關呀……」

  女人還在喋喋不休著,她懼怕強權,更懼怕死亡。但隨即,她突然覺得周遭似乎有些異樣。身後有著男人低吼的聲音。

  她轉過頭去,正看到董大被月黎綁著,封住了嘴巴,站在身後。而她聽到的聲音,正是從董大鼻子裡傳出來的。

  公堂之上,柳氏還想狡辯,卻在見到接生婆的那一刻,慌了神。

  接生婆在回老家的路上被月黎抓回來的,她一進入大堂,便啪的一聲跪下:「大人冤枉啊,我就是收了點錢財,幫著柳氏撒了個謊,說她的孩子是早產,其他的事,民婦一概不知。」

  林昭彥坐在高堂之上,此次案件由他審理:「把你知道的老實交代。」

  接生婆聽到那威嚴的聲音,身子一顫,結結巴巴道:「這小娘子是足月生產的,跟蘇府下人跟我說的日子對不上,這孩子,明顯不是蘇大爺的。」

  蘇大爺已死,她怕惹禍上身,收了銀子,便想偷偷逃跑,只是可惜她連城門都還沒出去。

  女子不忠,是要浸豬籠的。柳氏的臉色煞白,回過神來,用手捶著管家怒罵道:「都怪你,說什麼聽你的話就能保我們母子衣食無憂,現在這一切都是你害得!」

  董大見這女人哭哭啼啼,便有些不耐煩,一把甩開她:「大人,即便這孩子不是老爺的,那也與我無關,這女人水性楊花,誰知道是跟哪個男人生下的孽種!」

  柳氏萬萬沒想到董大為了將自己的嫌疑洗清,竟然會說出這種話啊。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說得是人話嗎?」 她萬念俱灰,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轉頭道,「大人,老爺的死絕對跟他脫不了關係。」

  「此次老爺臨走前,已經發現了端倪,但是沒有說破,只是等他回來再處理。為此,董大整日惶惶不安,最後動了殺心……」

  「啪!」董大的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柳氏的臉上,他惱怒道:「你這是誣陷!」

  眼看著兩人扭打在了一起,捕快才不慌不忙地將二人分開。

  林昭彥甩下一本冊子,說道:「那日土匪襲擊,造成蘇家大量人員傷亡,我查了一下,倖存下來的,都或多或少與你有關係。」

  「那董劍更是跟你沾親帶故,事發之後,莫名失蹤。不久前,在野外發現了他的屍體。」

  「大人,你總不能因為我認識這些人,就判定是我指使的吧?再說,蘇大爺是死於土匪,跟董劍有什麼關係?」

  「土匪當日的目標是劫貨而不是殺人,有人趁著騷亂,將蘇成文殺害,意欲嫁禍給土匪。蘇成文的致命傷在後背,很顯然是被信任的人從後背刺殺,我們檢查過,殺害蘇成文的兇器就是董劍手中的匕首。」

  「他豬油蒙了心,與我何干?」董大依舊試圖狡辯,但明顯已經底氣不足了。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月黎小聲嘀咕了一聲。她抬頭看了一眼林昭彥,得到允許後,她將一張畫像扔在地上。

  那畫中人,儼然就是董大。

  「雖然沒有人知道,委託劫貨的人是誰,但憑藉著幾個人的記憶,還是拼湊出了這張畫像。」人但凡經過,必然會被見到。董大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卻沒想到還是被多人靠著零散的記憶拼湊了出來。

  「是,我是想劫貨,但這不沒劫成嘛。」劫貨的罪名,總比殺人的罪名強。但是董大此時已經是強撐了。

  柳氏見狀,急忙道:「我有證據,我有證據,雖然我不認字,但有一次董劍家娘子托我給董大一封信,但當時老爺剛死,我被蘇家人看得緊,一直沒把那封信交出去。」

  「賤人!」董大簡直想要衝過去殺了這女人,可是奈何身子已經被綁了個嚴嚴實實,「大人,你不要聽這蕩婦胡言亂語,她這絕對是栽贓!是陷害!」

  「董大,即便沒有柳氏提供的證據,你以為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

  月黎拿出幾張未被大火燃盡的紙,裡面都是董大與董劍的信,以及給土匪的委託信。最後,還有一個白色的瓷瓶。

  那裡面,是毒死董劍的毒藥。

  董大見到這些,便已知道自己再無可辯。他原本是想慢慢處理掉這些的,可是蘇府鬧鬼,讓他心生恐懼,急於銷毀證據。慌亂之中,便留下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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