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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成瘋成魔

2024-06-06 02:52:55 作者: 采依諾

  陳小武是貧苦人家出生,他爹拋棄了母子倆,給一富商做了入贅女婿。於是他從小便有著仇富心理,認為他們為富不仁。

  這種思想貫穿了他整個童年,以至於長大後,他越發的看不慣那些大搖大擺的有錢人。於是便組建了一支劫富濟貧的小隊伍,專門對抗世間不平事。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小隊伍越來越強大,為了維持生計,也開始接一些委託——比如不久前李書年要求的抓蘇家小姐。

  他們不是什麼委託都要接的,必須對方不仁不義,他們替天行道。

  「我們接到委託,說是某官員私吞賑災款,如今偷偷運入京城。那人說得有鼻子有眼,而且軍師也核實過,說的確有此事。」陳小武指天發誓,「但我真不知道,我劫的是蘇老爺的貨。如果我知道的話,打死也不會去。」

  蘇成文是個富人,也是個善人,個人生活樸素,卻樂善好施。陳小武曾在賑災儀式上見過他,大手一揮,不知救了多少差點餓死之人。只是那時的陳小武並不知道此人的姓名,直到劫貨的那日,他才看清為首之人的臉。

  「那日我們並沒有找到銀兩,便撤退了,從頭到尾,並未殺人。」就連蘇大爺死了,他都是事後才知道的,今日喬裝而來,也是為了確認此事。

  「撤退?」林昭彥很快捕捉到了中間的蹊蹺,「那貨呢?」

  「什麼都沒有,我們拿什麼?」陳小武委屈道。

  

  「不對,蘇成文帶回來的那批貨失蹤了,如果不是這幫土匪所為,怎麼會憑空不見了?」林昭彥對著月黎一番分析,自覺這中間還有被他忽視的地方。

  但這些話落在蘇綰寧的耳朵里,卻是沒有絲毫的可信度。

  「謊話連篇。你們不會連這都信吧?」可笑當初看到他們被圍剿的時候,蘇綰寧竟然會心生同情,事情不臨到自己的頭上,誰都可以做善人,可是臨到了,又恨不得將對方碎屍萬段。

  蘇綰寧覺得諷刺。她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那委託你們劫貨的人是誰?」

  陳小武一愣,臉色蒼白:「我不知道。」

  「呵,編不下去了吧?」

  「我大字不識幾個,所有委託都由軍師接手。」陳小武又轉頭看向林昭彥,說道,「你們不是抓到白羽了嗎?問他不就好了。」

  白羽便是他口中的軍師。

  林昭彥與月黎互視,他們抓捕到的名單里,沒有一個叫白羽的人。

  月黎試圖安撫,畢竟再退一步,可就是萬丈深淵:「你先跟我們回去,把事情好好交代清楚,如果你沒有殺人,自然會還你們清白。」

  陳小武雖然是個莽夫,可是他知道,即便蘇成文不是他們殺的,但他們卻是實實在在的劫匪,最終還是逃不了制裁。

  「我可以跟你們回去,但是,放了我兄弟,他們都是貧苦人家出身的,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

  月黎轉頭看向林昭彥,卻見對方一口回絕。

  「不可能。」林昭彥面色嚴肅,「即便你說你們從未殺過人,可是我手上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手下的那群人,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是陳小武從軍師口中學到的唯一一句話。

  「今年年初,唐勇安看上臨縣一寡婦,提親不成便強行入室發生關係,此女不堪受辱,上吊自盡;去年十二月,過路旅商見陳為凍暈路邊,好心收留,卻被醒來的陳為搶走身上所有珠寶,旅商因此失去雙腿,險些喪命;還是去年六月,朱大醉酒闖入一間民宅,殺了其一家五口,只因對方的小兒子撞翻了他的酒罈……這一樁樁,一件件,你還敢說他們無罪嗎?」

  林昭彥嘴裡說出的名字,都是陳小武的手下。每當他提及一人,陳小武的臉色便蒼白一分,到最後,嘴裡直喃喃著不可能。

  就連身側的蘇綰寧,都有些震驚。

  「你以為你們在行俠仗義,不過是打著劫富濟貧的幌子做著傷天害理的事情。」

  「明明不是這樣的。」

  「也許你們的初衷的確不是這樣。但隨著你們成員的壯大,你被架在了老大的位置上,既無領導之力,又無管束之力,手下做了什麼,你會盡數知道嗎?」

  「這些一定是你們捏造的,我不相信你們……」

  蘇綰寧一直盯著陳小武的動態,在他後撤半步的時候,便察覺到他要逃。

  「死不悔改!」蘇綰寧從懷裡抽出一把匕首,猛地衝上前去。此時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殺了他,哪怕同歸於盡,也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虧得林昭彥眼疾手快,拉住了蘇綰寧,可是陳小武卻沒那麼幸運,衝擊之下,掉落懸崖,生死不明。

  月黎見場面有些失控,在確認蘇綰寧無礙後,便急忙離開。她要立馬組織人手在崖下搜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可是蘇綰寧卻像是失了智,看著山崖下消失的人影,她無聲哀吼著,但最後全都消散在了山澗之中。

  她跌跌撞撞的回到蘇府,渾身上下均已濕透。綠裳去廚房熬了些薑茶,剛端到門前,正碰上蘇二爺正氣沖沖地離開。

  綠裳因為之前摔下馬車的緣故,身子還未好全,猛地被這一帶,險些摔倒。

  就聽蘇二爺氣道:「蘇綰寧,你這般不顧大局,會毀了整個蘇家的!」

  但是,回應他的只有不斷摔出來的茶碗。

  紅英皺著眉,吩咐下人抓緊打掃,恰巧看到綠裳手中的薑茶。「綠裳姐姐辛苦了,你身子還未好全,便好好歇著吧。」

  綠裳指了指二爺的背影,問道:「這是怎麼了?」

  「哎。」紅英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二爺一來,就管小姐要蘇家印章,小姐不肯。」

  身為叔父,不關心侄女去了哪兒;身為親弟,不關心兄長死亡真相。只是處處盯著那蘇家印章不放。但這也實屬無奈,畢竟要帳的人早已將蘇府大門堵了個嚴嚴實實。

  「那印章真的在小姐那裡?」

  「綠裳姐姐不知,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兩個丫鬟各懷心思,可是蘇大爺的死,無疑讓大房人人自危。更有不少人開始親近沈氏與蘇婉兒,希望能在二房處尋得庇護。

  因為,他們逐漸發現,蘇綰寧這次回府,似乎有所不同。雖然往日的蘇綰寧也是桀驁不馴,可從不會隨意發脾氣。但自從蘇大爺死後,她的性格越來越惡劣。

  動不動的摔東西,動不動的打罵下人,院裡伺候的人走得走,散的散,留下的並沒有多少。

  那日,綠裳照常將飯菜端到屋裡,看到滿屋的狼藉,弱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她挽起袖子,一點一點的打掃,不放過任何角落。

  如今下人不多,這些事務只能她們這些貼身丫鬟來干。

  收拾到一半,便覺得腰腿疼痛得厲害。不由得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想著當初風光的時候,這些事情都是有人搶著做的。

  紅英從帳房那裡取了月錢,如今蘇成武掌家,幾番索要蘇家印章無果,便開始剋扣蘇綰寧院裡的支出。手裡的這點銀錢,還是她據理力爭得來的。

  只是推門進來,見到的就是自家小姐不顧形象的用手扒飯。她心下一驚,趕忙奪過:「小姐,你怎麼不用筷子呀?」

  可目光落在那飯菜上時,整個人都懵了。

  那是昨天的剩菜,就連後院的狗都不吃,如今卻拿來給主子吃?

  她一把撇過,衝著綠裳吆喝:「你就拿這飯菜給小姐?」

  綠裳也是沒想到,她自知理虧,解釋道:「廚房將菜盛在最下面,我也沒發現……」

  「這群白眼狼,都忘記小姐當初是怎麼待他們的了。」蘇府的下人慣是捧高踩低,誰得勢便巴結誰。

  蘇府上下皆知,二房與蘇綰寧不對付,她們便用這些腌臢手段,成為二房心腹的投名狀。似乎誰折磨蘇綰寧越狠,二房便越開心。

  「你剛剛不是籌銀子了嗎?一會兒再給小姐弄點吃的。」

  紅英握著手中的荷包,艱難開口:「我去找沉小姐了,可是沉小姐的夫家說,他們新喜,見不得晦氣,將我趕走了。」

  她也嘗試過去郡主府,可是想想自己的身份,終究沒有勇氣踏進去。

  「月錢,我也只爭取到這一點。」

  「二爺未免也太欺負人了吧!」

  明面上是要大家共同克服危機,實際上就是為了針對蘇綰寧。

  紅英的眼淚已經奪眶而出,如今這情景,她一個丫鬟,是真的沒了主意,只想護小姐周全。

  「我去找他們理論。」綠裳艱難起身,卻忽然臉色大變,「小,小姐,你在幹什麼?」

  紅英轉頭看去,不知何時,蘇綰寧已經跪在地上,開始將那打翻在地的爛菜葉子添入口中。紅英一邊哭,一邊將那葉子從嘴裡扒出來:「小姐,這不能吃,不能吃呀!」

  綠裳卻呆若木雞,看著往日那個高傲的不可一世的小姐,如今像個喪家之犬。一直以來的猜測似乎在今日得到了證實,她喃喃道:「小姐,該不會是瘋了吧?」

  蘇綰寧,徹底瘋了,因為受不了父親去世的打擊。這成了蘇府人盡皆知的「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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