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報仇要趁早

  莫雪央瞪著一雙無辜地大眼：「妹妹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莫雨琴感覺眼前的莫雪央似乎有些不同，但一時又說不上來。徑直地將一個荷包扔到了雪央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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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證據，我看你還怎麼狡辯？」為了防止莫雪央抵賴，她甚至將管家一併請了來，要知道，莫老爺最信任的人莫過於管家了。

  莫雪央盯著那個荷包，半晌才反應過來：「我這荷包可是丟了好久了，妹妹你是從哪裡找回來的？」

  「你別裝傻了，這分明是你送給莫無的定情信物！」

  「你在胡說什麼？」莫雪央罕見地發起脾氣，「姨娘就是這樣教你平白污人清白的嗎？此事我定要告訴父親，讓父親為我主持公道。」

  與預想中反應截然不同，莫雨琴一時語塞，好在身旁的丫鬟及時出言道：「那還請大小姐解釋一下，這個荷包為何會出現在莫侍衛身上。」

  「我解釋？可笑！」莫雪央一步步接近丫鬟，有些好笑，「我荷包不見已有多日，小娥當時多日尋找未果，現在突然出現，難道不應該是莫侍衛給我一個解釋嗎?」

  此話一出，周圍的人都愣住了。而如今小娥一死，對於荷包一事，就等於死無對證。好好的一場捉姦現場，竟被莫雪央三言兩語的定性成了偷竊。

  「你，你胡說！你分明是……」

  莫雨琴還未想好如何應對，就聽莫雪央幽幽的說道：「妹妹如此確定，難道是親眼所見？」

  她當然沒有見到，但是……此時的莫無正跪在庭院中間，卻是一言不發，像是默認了偷竊一事。

  其實莫無也不知曉蘇綰寧打得什麼算盤。荷包一事，只要她不承認此物是她的就可，如今卻直言被盜。

  說是莫雪央相贈，定是不能的，所以只好沉默不語。

  管家見此事已有分曉，便無心繼續聽姐妹二人的爭執：「既然是偷竊，那我便去稟明了老爺。」

  「慢著。」莫雪央攔住了準備離開的管家，說道，「既然是偷竊，按照莫府的規矩，應該怎麼處理？」

  管家遲疑了一會兒，但依舊如實回覆：「按照規矩，杖責五十，趕出府去。」

  「莫無是我的侍衛，既然犯了規矩，便應該交由我處理。」

  莫雨琴以為她終於按奈不住了，不忍心莫無受罰。

  「莫無在府中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莫雨琴正得意時，只聽莫雪央後面接著說道，「就不要趕出府了，杖責八十，以儆效尤。」

  管家愣神的功夫，玲瓏便已經拿了椅子，讓莫雪央坐在上面。

  見底下的人不動，她又催促道：「管家，你還在等什麼？」

  「大小姐的意思是？」

  「打，現在就打，也給院裡的新人看看我莫雪央的規矩。」

  管家直覺眼前這位小姐似有不同，因著一場大火，面目毀了，嗓子毀了，連性格都變了。他只能認為是莫雪央遭受了太大的打擊而導致的。

  「是。」管家轉頭吩咐道，「莫無偷竊主人物品，大小姐仁慈，准許留在府內，但責罰不能免，杖責八十，立刻執行！」

  一聲令下，立馬就有家丁上前，七手八腳的將莫無綁在凳子上，隨後開始揮動手中的棒子。

  而莫雪央只是冷眼旁觀著。

  要說這莫無也算條漢子，一棍又一棍的打下去，衣服上都浸滿了鮮血，愣是沒發出一點聲響。

  哈祁兒一步步挪到蘇綰寧身後，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你這是報復吧？」

  蘇綰寧從牙縫裡回復道：「當然是報復！」

  世間哪有什麼以德報怨，當然是現世報才更爽快。這莫無竟敢一晚上兩次羞辱於自己，這口氣怎麼想都不能輕易地算了。

  都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可她不是君子，等不了十年，好女報仇就要趁早。

  如今看到莫無被打，心情順暢了不少。一旁的莫雨琴卻皺著眉頭，一副小看了這位長姐的表情。

  「莫雪央，我倒是小瞧了你。」 莫雨琴諷刺道，「不要以為這樣，衛哥哥就會娶你。」

  「你這話說的，難道衛鈞恣不娶我還能娶你不成？」

  「你如今這副鬼模樣，只會給衛家蒙羞。怕是做妾，衛哥哥也不會要你。」

  「你該不會覺得，衛家會退而求其次娶一個庶女吧？」

  之前蘇綰寧一直覺得這位莫家二小姐，竟然和蘇婉兒有些相像。但是很顯然，這位被樂姬姨娘養大的庶女，終究還是上不了台面，遠不如蘇婉兒。

  「庶女又如何？莫府上下誰人不知我莫雨琴受盡爹爹寵愛，即便是庶女，待遇絲毫不差於你。」

  這是鐵了心的想要頂替了莫雪央的位置，嫁到衛家。

  蘇綰寧覺得好笑，想要克制卻實在沒忍住。這落到莫雨琴的耳朵里，無疑視為嘲諷。

  「莫雪央，只要我莫雨琴想要的，爹爹一定肯給我。你別得意得太早。」

  「如果我說，即便我毀了容，衛家還是要八抬大轎的把我娶回去，以禮相待，不會有絲毫的怨氣，你可信？」

  「怎麼可能？」

  「所以，我說你太天真，這也不怪你，姨娘只懂得以色侍人，哪裡會教你這些呢？」

  眼見著莫無已經領完了刑罰，被幾人拖了下去。蘇綰寧覺得無聊，便準備送客，誰知莫雨琴不死心的抓住她的胳膊：「你把話說明白！」

  她將莫雨琴的手打掉，面紗之上，流落出嫌棄的眼神：「莫衛兩家聯姻，衛家看中的不僅僅是莫家，更有我莫雪央身後的陳家。」

  莫雪央的外公，人稱船王陳。

  莫雨琴當即呆愣在原地。對啊，除了莫雪央嫡女的身份，她母親娘家的勢力也不容小覷。而她莫雨琴有什麼？有的只是一個受寵卻無任何實權的姨娘。

  有些人，從出生起，就註定了命運的不同。

  這邊雪央院子裡出的事情，管家一五一十地向莫老爺報告。隨即還提及大小姐受創導致性情大變之事。

  可莫老爺毫不在意：「將來也是做當家主母的，沒有震懾力，豈不是給莫家丟臉？」

  但此事也更加確定了莫雪央與私奔一事無光。要知道，之前為了遮住家醜，隱瞞了不少線索，如今莫雪央保住了清白，算是解了他心頭一大難題。

  話說另一頭，月黎在查看過那焚燒的花轎後，在底部找到了一小截未被燃盡的薰香。經過查驗，那薰香會使人陷入沉睡。

  這也能解釋了當時花轎忽然起火，為何裡面的人卻毫無反應。

  但僅僅一個薰香，怎會使花轎自燃呢？

  轎夫在月黎不斷的詢問下，終於回憶道，當時花轎似乎還有點奇怪，路過陰暗的巷子時，似乎泛著淡綠色的磷光。

  一時間所有的謎題都解開了。什麼天譴，什麼自燃，不過都是小人作祟的手段而已。

  得到線索後，她第一時間來到莫府，以探視為由，實則共享消息。但剛到院子，便見到門口站著兩個嬤嬤，這兩個人她見過，是莫夫人身邊的人。

  莫夫人可是雪央的親生母親，如果二人獨處，難免不會露餡。她一時著急，便踹門而入，但裡面的場景，竟然莫名祥和。

  莫夫人挽著蘇綰寧的手，叮囑她多加注意安全，聽到門口有聲響，立馬詫異的轉頭望向月黎。

  詭異的是，如今蘇綰寧並未偽裝。

  月黎緊忙將大門重新關好，有些進退兩難。

  倒是蘇綰寧先行開口：「之女莫若母，今天我一出現，莫夫人就已經發現我是冒牌的了。」

  「那您怎麼？」沒有揭穿？

  這讓月黎無法理解。

  「我信得過小郡主，誰都有可能害雪兒，唯獨小郡主不會。」莫夫人坦誠道，「既然是你將蘇小姐送進府的，定是有自己的安排。我只是不放心雪兒，所以來打聽一下雪兒的消息。」

  「知道她安然無事便好。」

  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月黎保證道：「雪央已經被我秘密送回郡主府了，請夫人放心。關於這個案子，我也會儘快調查清楚。」

  「有你在，我放心。」莫夫人雍容大氣，主母做派，她轉身又對蘇綰寧說道，「蘇小姐放心，你肯為雪兒冒險，將來有我陳家能幫上忙的，定會義不容辭！」

  看著月黎似有話與蘇綰寧說，莫夫人自知不能多留，便喊來一個嬤嬤：「這是從我出嫁時便跟著我的老人，信得過，我把她放在你身邊，能夠幫襯你。」

  蘇綰寧本想拒絕，可是想到對這莫府比較陌生，有個老人在旁，更不容易露餡，便答應了。

  「我說你為什麼對中秋宴會不感興趣，原來目光放在了陳家了。」待莫夫人離去，月黎坐在桌上，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水。

  「當然，擴大蘇家商業版圖，可比中秋宴會這個眼前利益合算得多。」

  月黎對商業場上的事情了解不多，她想到此行的目的：「對了，我有發現。」

  「我也有發現。」

  二人異口同聲地說道：「莫雨琴不是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