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分開3

  沈裕明顯愣了一下，想想說道，「難道你這是意思我們分開？乙西，我們現在已經是結婚的關係了，不能隨便說這樣的話，」

  「我的話不是隨便說出來的，我想了很久，都覺得再也不想經歷一次你奶奶找我說那些話的時刻了，」乙西說，「還有，我今天明明知道你不喜歡辣椒還故意讓你吃這麼多，只是為了告訴你，每個人需求不同，你應該清楚，不是每個人都會像楚然一樣只會要求你按照她需要的去做。」

  「仔細想想，是我要求的太多了，但是人心不都是這樣的嗎，得到了一點就會想要更多，我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是我的錯，從一開始，就不是因為喜歡才結婚的關係，哪會有多麼的牢固啊，

  沈裕，我該感謝你的，如果不是你把我從乙家那個環境拽出來，我大概現在還會在父母的安排下和不同的男人相親，每天像一個傻子一樣假裝自己活得很好的笑嘻嘻的活著，」

  「乙西，我不是因為同情你才會娶你，」沈裕雙眼微紅，眼睛眨不眨地看著她，「我娶你是因為....」

  「因為什麼，沈裕，你能說出來嗎，你喜歡我嗎，」

  他沉默下來了，

  乙西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能說出口嗎，你喜歡我嗎，你和我在一起是因為喜歡我嗎？」話題又轉回去：「如果不是因為喜歡，那還有什麼其他的原因？沈裕，不要繼續當個老好人了。」

  她擺擺手，「你的人生該向前走，我的人生也該向前走，你找個時間吧，我們去把離婚證辦了，」

  「你是在利用我嗎，乙西，因為你已經逃離了乙家，逃離了你的父母，所以你現在要拋棄我了嗎？」他直視著她的背影，說到這兒卻頓了頓，然後快跟上幾步，拽住她的手，反手把她的肩膀掰過來，面向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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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裕斂了眉眼，慣常的強勢突然一下子收了回去，甚至還淡淡地笑了一下，雖然眼神裡面呆帶著涼意，卻依舊溫和著話語：「卸磨殺驢也不是你這樣的，乙醫生，鬧脾氣可以，畢竟這是我的醋，沒有在你和奶奶之間處理好關係，但是離婚不可以，乙西，我們要過一輩子。」他在顫抖，心裡在顫抖，他在害怕，害怕自己再次被拒絕。

  她果然在下一秒笑搖搖頭，「小時候被打的時候，再大些出糗的時候，很多次我都告訴自己，以後不要被我喜歡的人看見我這樣狼狽的模樣，我現在就覺得是這樣的時候了，我不想讓你看出來我是一個多麼懦弱又愛逃避現實的人。沈裕，兩個受傷的人不能在一起的，兩個沒有被愛過的人怎麼在一起呢，」

  「我一直在學著怎麼去對你好，我知道奶奶的話傷害了你的自尊心，我也知道奶奶提出來的要求多麼的傷人，可是我真的沒有預知能力，我真的不知道她會找到你，說那些荒唐的話，至於楚然，我是答應過楚奶奶會照顧她，但是不會是娶她這樣的照顧，她救過我的命，我沒辦法把她當做陌生的人，或者普通的朋友，」

  「你沒法要求我在知道所有事後仍舊要求我像之前一樣對你。楚然向我挑釁，你的奶奶清楚的表現出對我的不滿意，你的心裡仍然牽掛著楚然，況且，我現在根本沒辦法確認你對楚然的感情到底是年的懵懂暗戀還是已經變成習慣的喜歡，在這種情況下，我根本沒辦法自己繼續像傻子一樣自作多情。」乙西掰開他的手指，一字一句的說，「不管是你，還是我，好像都沒辦法繼續走下去了，」

  沈裕的臉顯得有些蒼白。他看著乙西，拳慢慢握緊。

  他一直不敢宣洩自己的心意，把自己鎖在自己的世界裡生活，第一次，想要試著把乙西塞進自己的心裡，可是現在，全部搞砸了，她要逃開了，沈裕退後幾步，慢慢笑起來，只是卻無比苦澀。

  他最後看著乙西的眼睛，輕聲對她說：「乙西，在你面前，我永遠坦坦蕩蕩，我從沒有在確定和你在一起之後和楚然有過任何的來往，你為什麼不能相信我，為什麼不能只看著我。」

  乙西的側過臉，不再看他，然後快步往前走，先是走，然後是跑，她怕自己會搖擺不定，怕自己會再次捨不得離開，

  她這個年齡，不會再為了覺得自己受委屈了和沈裕大吵大鬧，也不會因為喜歡一個男人放棄自我到失魂落魄。

  看著她的背影離自己越來越遠，沈裕只覺得這樣的自己太可笑，心裡又空空落落，好像若有所失。

  下暴雨之前的天氣總是格外的悶熱，一路走回醫院的乙西出了一身的汗，剛坐下，手機忽然響起來，是好友久安。

  那邊的情緒很暴躁，「你知道我遇見誰了嗎，他竟然還笑嘻嘻的問我過得好不好，這是人說的話嗎，」

  隔著電話乙西都猜到了能讓久安變得如此暴躁的大概是她那個前男友，久安這個前男友真的很有「意思」，久安在臨錫工作的時候，這個人和她交往一年半，忽然有一天消失了，久安去報警，竟然發現原來這個人一直用的假身份和她交往，

  她覺得自己受到了極大的諷刺，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至今依舊耿耿於懷，久安甚至不知道那個曾經交往過的男友的真實名字是什麼。

  「你打他了嗎，」

  「什麼？」

  「我說你練空手道不就是為了有一天見到他，親手了結這個混蛋嗎？」乙西笑著道。

  她覺得悶得厲害，伸手把窗戶開了一條小縫。一陣涼風拂面，不知為何清晰地想起第一次在醫院見到沈裕的畫面……

  乙西甩甩頭，收起自己的回憶，「你沒打他？不是，我當然不是覺得你是個精神病，我只是覺得對於這樣的人渣來說，或許暴力才可以讓你徹底宣洩，」

  「他說他當初是有苦衷的，」

  「不要相信男人的苦衷和藉口，久安，你已經快到三十歲了，不要相信這些騙人的把戲，你不是還在喜歡他，你只是不甘心自己當初被他騙，你現在所有的情緒都是你自己的不甘心，」生怕久安再次被這個渣男騙，乙西苦口婆心咬牙切齒地罵，「你長點腦子也長點心！」

  護士忽然推開門，「乙醫生不好了，」

  乙西迅速掛斷電話，「講。」

  「五分鐘前，肖婭忽然出現劇烈嘔吐，緊接著陷入昏迷，這是最新的掃描報告，」

  乙西接過來，仔細看了兩遍，之前的病灶尚未消失，周邊又出現了新的陰影，肖婭再次陷入昏迷，無疑是說目前對於她的保守治療徹底失敗，「通知她父母立刻來醫院。我現在去病房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