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訣
2024-06-05 23:19:37
作者: 齡姜
王氏手上的力道不小,這一個巴掌的聲音格外響亮,那一聲脆響讓謝訣和王氏同時愣在了原地。
謝訣捂著半張臉,看著王氏剛剛打他的那隻手,臉上陰晴不定,臉色十分難看。
他抬手直接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了王氏的臉上。
謝訣的力道比王氏要重上很多,王氏直接摔到了旁邊的桌子上,桌子上擺放的花瓶因為王氏的衝擊力掉到了地上。
那張保養得宜的臉以最快的速度紅腫,五個手掌印清晰可見,王氏的嘴角破皮,緩緩流出血來。
趴在桌子上,王氏只覺得眼前發黑,被打的那半邊耳朵轟鳴作響,腦子裡也是亂成一團,很久沒有緩過來。
謝訣一個巴掌打過以後還不覺得解氣,他抬腳踹了踹身邊的家具,手指著王氏道:「王氏,別以為老子是怕了你,我告訴你,謝玉蟬必須要嫁給趙即墨,你要是再敢從中阻攔,我就扒了你的皮。」
屋內的動靜驚動了外面的下人,王婆子想進去看看,又害怕謝訣發怒牽連到自己身上,只能在外面等著。
沒多久,謝訣面色陰沉地從屋裡面出來,王婆子這才敢進去見王氏。
一進屋內,王婆子見王氏半邊臉變成了青紫色,她手上顫抖地把王氏扶起來:「夫人,你和老爺怎麼了?」
王氏坐在矮塌上,靠在身後的靠墊上。她的腦子現在還有點昏昏沉沉的,只剩下一片空白。
謝訣被王氏打了一巴掌,等臉上的印記消失了才去見趙即墨。
見著趙即墨,看向他的第一眼,謝訣就是冷哼一聲。
不用謝訣開口說話,趙即墨已經猜出謝訣為了什麼事過來找他。
他失去了一個孩子,可謝家他更想要得到,在謝訣面前他格外的恭敬,道:「是即墨之前被豬油蒙了心,想要留下月笙腹中的那個孩子。」
聽到想聽的話,謝訣心情爽快多了,他面上還是一副很不高興的模樣,道:「你倒是還有臉說出來,玉蟬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一門心思地想讓她嫁到一個好人家,日後不受人欺負。當初選擇了你,也是看在你為人不錯的份上,結果倒好,玉蟬還未進門,你就在外面有了別的女子,還讓別的女人懷上孩子,若不是被我夫人發現,那孩子豈不是要生出來了?」
謝訣面色突變,洋洋灑灑地說了很長一段話,趙即墨始終低頭不發一言。
先前因為月笙,自己一時衝動,反而給自己惹來了麻煩,趙即墨心裡生出悔意。
他和謝訣合作時間不短,算得上了解謝訣這個人,謝訣能把謝玉蟬嫁給他,從本身上來說,謝訣就不是一個會疼愛女兒的人,此時在他面前說這些,不過是別有目的罷了。
什麼事能讓謝訣如此興師動眾,在他面前如此裝腔作勢呢?
趙即墨心中思索起來。
謝訣一通訓斥的話說完後,見趙即墨認錯的態度十分誠懇,謝訣十分暢快,自以為控制住了趙即墨,趙即墨不敢與他翻臉。
他還沒有忘記來找趙即墨的主要目的,趙即墨敢背對著他們把月笙養在外面,無外乎是他手中握有權利,只要把趙即墨手中的權力奪走,日後他就只能乖乖聽從大房的意思辦事。
「你現在不過掌握著三房的權利,就敢做出偷偷養外室一事,日後玉蟬嫁給你,我如何能夠安心!」
趙即墨清雋的眉頭微微皺在一起,他隱約猜出謝訣想幹什麼了。
「這樣吧,你把三房的鋪子交出來,我把大房的鋪子交給你管理,這樣省得你背對著我做些我不知道的事。」
心中的猜測變成了事實,趙即墨的一顆心慢慢地沉了下去。
他在謝家經營多年,謝品如善於經營,令三房的產業掌握得越來越多,謝品如死後,他這才得了三房的管理權。
得了三房的管理權後,他才有足夠的實力去想做的事。
謝訣想憑藉三言兩語,就把他從三房經營多年才得來的權力拿走,這怎麼可能?
更別說月笙還有他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子,是死在大房的手中的。
「月笙之事,只是小婿一時糊塗,況且一件事怎麼可能會發生第二次,岳父多慮了。」
「是不是多慮我心中清楚,趙即墨我看的出來,你不是一個會屈居人下的人,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一直賴在謝家不肯離開,我既然知道你的真面目是什麼,就絕對不會允許你手中掌握太多謝家的權利。」
謝訣輕輕搖晃手中的茶杯,瓷白色的茶杯里,褐色的茶水輕輕晃動,茶香裊裊,趙即墨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他一向看不上謝訣,認為整個謝家,除了謝品如和謝老太爺,就沒有幾個腦子聰明的人,尤其是謝老太爺的三個兒子,沒有一個人繼承了謝老太爺的才能。
謝訣這一席話叫趙即墨改變了之前的看法,他小看謝訣了。
「岳父說的是什麼意思,小婿聽得不太明白。」
「你明白,只是裝作不明白而已,趙即墨,你要麼把三房的權利交出來,要麼解除你和玉蟬的婚約,離開謝家。」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繼續裝傻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趙即墨直起腰身,他看著謝訣,那雙清雋的眉眼完全改變了模樣,一向溫柔和煦的面容,變得如那冬日的寒潭冰冷。
「看來岳父今日是非要即墨交出三房的管理權了?」
謝訣放下手中的茶杯,「自然。」
趙即墨毫不猶豫道:「可惜我不會交出來的。」
隨著趙即墨這一席話說完,謝訣的臉色逐漸陰沉,他靜靜地看著趙即墨,想以此給趙即墨帶來壓力。
趙即墨面不改色地看著謝訣,無視謝訣目光中帶來的壓迫感,他慢條斯理地道:「岳父憑什麼認為,你解除我和玉蟬的婚約後,我會乖乖地離開謝家?」
謝訣眉頭緊皺,看著毫無畏懼的趙即墨,他油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