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朱虹找上門來
2024-06-05 16:43:19
作者: 西柚啵啵
「嗯?」
我斟酌著措辭:「好像從一開始,無論是哪件事情的線索,都是靠別人告知我才有所推動……」
這種進展,就好像提前被人精心安排設計過一樣。
只要是我自己採取了單獨行動,每次就都是無功而返,事情也沒有新的眉目。
而……就像昨晚秦朗直接告訴了我,當初照片上的那個男人就是靳野。
我很難形容出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兀自搖了搖頭。
「別想那麼多,這幾天好好休息。」楚庭揉了揉我的發尾,語氣輕柔。
我點了點頭,很快就沒有再把這件事情放心上:「那地標競價的事情是不是也快開始了?靳野是不是還要和你爭奪姚夢花園那塊地?」
楚庭點了點頭。
「那這個項目我能跟著你嗎?我會……」盡心盡力,在自己能力範圍內,把事情做到最好。
話沒說完,我自己都覺得有些羞愧。
現在因為懷孕而導致的行動不便越來越明顯了,跟著楚庭跑地標競價一事,只怕他自己都不放心我。而且我能力也不算出眾,要真和楚庭一起處理這個項目,我又能出哪些力,幫上哪些忙?
可是,我總需要一個機會去見靳野,找他核驗一些事情的真實性。
秦朗狗急跳牆,供出靳野說不定就是離間之舉……我更相信自己的眼見為實。
「好。」毫無徵兆的,楚庭答應下來,「我也有這個想法。」
他似還有什麼話想說,但欲言又止。
像楚庭這樣身居高位的人,讓他主動提出確定一段關係,實在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我知道他剛才想和我說的是什麼,決定由自己開這個口:「這一回還是要謝謝你幫了我。」
從我認識他以來,我甚至數不清楚楚庭究竟幫過我多少次。
楚庭不輕不重落下一聲「嗯」。
我舉起玻璃杯敬他,決定自己也懂點事,不給他亂添麻煩了:「你之前問過我,我們的關係究竟該如何界定。」
其實我們各自心裡揣得跟明鏡似的,但仍需要口頭言語來表明態度。
我深呼吸一口氣,不知道怎麼就感覺眼前湧起一陣水霧,模糊了視線。
楚庭是遠水集團的總裁,背後是偌大的楚家,心裡還有一抹皎潔無暇的白月光。
所以男女朋友關係不適合我們。所有正式的男女關係都不適合我們。
「你就把我當情人吧。」或許當情人還是我太過抬舉自己的身份,「就像窗台上擺放的一盆花,你想起來了就澆一澆水、施一施肥。要是想不起來,那就讓它安安靜靜長在窗邊。」
可要是某一天不想養花了,也不過連花帶盆丟到暗無天日的角落裡,由其自生自滅。
「而我會甘心也甘之如飴於這短名不正言不順、永遠熬不出頭的關係。」
「陳嬌。」楚庭皺了皺眉。
「楚總,你知道的,這已經是最優的解決辦法,不是嗎?」我的水杯和他的咖啡杯相碰撞在一起,聲響清脆。
李板荷所住的黑馬酒店就在這附近,我打了電話,讓他下來。
我正要落座時,櫥窗外卻倒映出一張猙獰扭曲的臉。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抹身影已經竄到了店裡面,拿起一杯水就往我臉上潑!
電光火石間,朱虹開始揪扯我的長髮,壓著我的臉直接砸往桌上的小甜點。
楚庭的手剛碰上朱虹的手腕,朱虹就已經開始扯著嗓子吵嚷起來:「救命啊!有人在騷擾我!」
「我告訴你,你要是還敢對我摸來摸去,我就跟你沒完!」
她嘹亮的一嗓子,快要把全店的人的視線都吸引過來。
有幾桌的客人已經站了起來,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幫忙。
我的臉猝不及防被摁到蛋糕里,糊了一臉的奶油。
而楚庭一碰朱虹,朱虹就開始大聲吵吵,吵得我都頭疼。
朱虹似乎特別解氣,得意洋洋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圍觀過來,還開始對我之前做過的事情「如數家珍」。
「這女的特賤,她之前是我兒媳婦時,就一直和別的男人不清不楚的。我兒子也被她害得好慘,還因為她和別的男人打了一架,現在還在牢里呢……」
「剛才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從我一進來就開始對我動手動腳……」
我都不知道朱虹怎麼敢說出這些話,她把事實顛倒黑白的能力確實也是一絕。
我的頭髮被她扯得生疼,想狠狠咬上朱虹的手腕時,卻被她察覺了意圖,一個巴掌扇了過來。
楚庭當場擒住她的手腕,朱虹又開始大吵大鬧,非說楚庭在騷擾她。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身上的裙子向左肩滑去,裡面穿了什麼,一眼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大家都看到了,這就是個衣冠禽獸!他要強……」
朱虹話還沒說完,頭髮卻突然被人用力地撕扯往後拽。
因為疼痛,朱虹手上鬆了力氣,放開了我。
我腳步踉蹌著往前跌去時,楚庭及時把我拉入他懷裡。
甜膩的奶油蹭上他黑色西裝,特別顯眼奪目的污漬。
「你這個敗家婆娘,今天終於讓我逮住你了!當初那十萬塊錢該吐回來了吧?這麼多年連本帶息還我個五十萬沒大問題吧?」
朱虹的神色頓時變了,長長的指甲就要往李板荷臉上撓去。
李板荷好像早就知道朱虹對付他會用什麼招子,不僅擒住了她的雙手,還逼著朱虹跪在了地上。
「紅杏出牆、給我戴了那麼多頂綠帽子、秦朗也不是我的娃,對吧?我就說當初你為什麼著急忙慌地嫁給我,結婚後七個月就生下了秦朗。朱虹,你可真行啊。」
李板荷莫名其妙地就成了「接盤俠」,這是那麼多年窩在他心裡的第一把火。
結婚後朱虹卻依舊沒有收斂本性,成天勾勾搭搭,和單位里的男員工眉來又眼去,讓李板荷暗中生了不少的悶氣,這又是第二把火。
因為心情鬱結,李板荷開始吃喝嫖賭,而朱虹比他做得更絕,捲走了家裡所有值得的錢財遠走A市,這是第三把火。
而現在這些火都實實在在燃燒起來,變成了李板荷拳打腳踢的宣洩。
朱虹蜷縮著身子,雙手緊緊護著頭。
楚庭離開了我一會兒,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咖啡廳的客人很快就疏散開,甚至監控也被斷掉。
等他再回來時,從懷裡掏出了一條棉麻手帕,半蹲在我面前,溫柔地替我擦著臉。
他話語也輕:「閉上眼睛。」
我的眼睫毛上都是白膩膩的奶油。
我能感受到楚庭輕柔的動作,可我的耳畔更清楚地傳來朱虹的慘叫。
落在她身上的每一腳都像用了大力氣,實打實的聲響,讓我聽著都害怕。
「夠了!別打了!」我突然推開楚庭,對李板荷怒喝道。
算是我於心不忍,也算我自作自受。
朱虹和朱芊芊對我做過什麼,為什麼我做不到心狠手辣償還她們一百倍?
李板荷停了動作,但口中哼哼哧哧呼著氣,明顯怒氣沒消。
我半蹲在朱虹身邊,從我的視角看過去,她像是一條奄奄一息的母狗。
「朱虹,其實我想不明白,你為什麼從一開始就在針對我?」明明我和秦朗結婚,一開始就是因為兩情相悅。
我甚至努力「討好」過朱虹,可再名貴的禮物送到她手上都會被她貶得一文不值。
她撮合秦朗和朱芊芊,我忍了;罵我和別的男人偷情,我也忍了。
但為什麼她那麼想讓我去死!
我抬起她的下巴,逼她的眼睛直視我:「你瞪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了,你要是再不識抬舉,你的明天就是你兒子的今天!」
之前知道朱虹的配偶名字是李板荷時,我就覺得納悶。
為什麼秦朗不隨父姓,也不跟母姓,這個「秦」究竟是怎麼取的。
後來我才了解到,當初朱虹和李板荷鬧離婚時,有一個姓秦的男人一直在幫朱虹,甚至還找了打手把李板荷狠狠揍了一頓。
朱虹和那個姓秦的男人有沒有特殊關係我現在都沒弄清楚,但秦朗確實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改了姓。
而這也是李板荷原本那麼窩囊懦弱的一個男人,為什麼一直緊咬了朱虹那麼多年都不放的原因。
「你就是個毒婦!我兒子好不容易出獄,你又親手把他送了進去,陳嬌,你還是人嗎?!」朱虹破口大罵。
我冷笑一聲,覺得每次和朱虹說話我仿佛都在對牛彈琴。
跟她講我受了多大委屈、秦朗又是怎麼對不起我的,她一字也往不了心裡去。
她就是用陰謀論咬定我是一個掃把星,所以秦朗娶了我之後一直沒走過大運。
我覺得她的邏輯毫無厘頭:「這次要把秦朗往死里整的又不是我,是他自己綁架了那麼多高官的子女進行敲詐勒索。」
那些人能讓秦朗好過?
「我還什麼都沒開始做,你就開始罵我毒婦了。那我是不是要做點什麼,才不枉你給我扣了那麼大一頂帽子?」我慢悠悠地說道。
但要對付一個無賴的最好辦法是什麼?
朱虹覷著我的神色:「陳嬌,我警告你你別亂來啊。你今天要是還敢動我一根頭髮絲,我就敢把你剛才打人的視頻發到網上,讓大家給我們評評理!」
再加上我剛才所放出的幾句狠話,惡意剪輯一下,我被全網網暴都是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