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朱虹手中有我的把柄
2024-06-05 16:43:20
作者: 西柚啵啵
朱虹的神色有了幾分洋洋自得,大概她自己也以為這一招真的把我唬住了。
她大概知道楚庭非富即貴,但對我只是玩玩而已,總有玩厭煩的一天,所以現在不為我出頭也是自然的事情。
楚庭從頭到尾的不發一言、毫無動作,讓朱虹突然就有了底氣敢狂妄到沒把他放在眼裡,看向我的眼神里也越來越充滿了戲謔。
「知道當年我身邊的追求者都有誰嗎?你要是真的惹急了老娘,我依舊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她又狠狠朝李板荷吐了一口口水:「當初我拿走那十萬已經是給你留足了面子,你窮得叮噹響當初是怎麼敢裝金龜婿娶我的?騙我跟你受苦你算個什麼男人?我還給你留著鋪蓋一張,已經算是對你仁至義盡了!你今天還敢跟我獅子大張口要五十萬,誰給你的臉了?!」
朱虹從來都是潑辣的性子,說出的話經常又粗鄙不堪,這一會兒李板荷的臉已經漲得通紅了。
「我當初向你求婚的時候,我是不是和你說過我們家條件不好,你自己以為我是自謙,死活要嫁給我……」
結果朱虹骨子裡還是拜金,結婚後還沒到一個月就開始對李板荷蹬鼻子上臉,哪哪都看不上眼。
朱虹懶得跟李板荷廢話,繼續威脅著我:「你手上多的是把柄落在我手裡,陳嬌,你覺得你可以拿什麼跟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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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不能為自己的兒子和未出世的孫子報了這個仇,她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悶氣!
我覺得好笑,我向來行的端坐的正,會有什麼把柄落到她手裡?朱虹嚇唬起人來倒是頭頭是道。
但我需要借著這個台階下,於是我故意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
「你說的話我一個字也不相信。要是你背後的人真有那麼厲害,怎麼現在還不見他露面,就這樣任由你被欺負?」
「而且我做人清清白白,什麼時候做過有毀道德與法律底線的事情?」所以我有的是底氣,為什麼會怕朱虹的威脅恐嚇?
朱虹慢慢抬起頭,淬了毒班般的目光直勾勾望向我,意味深長地說道:「今天咖啡館的事情你可以不放在心上不在乎,那你十二歲那年的事情呢?被發在網上也覺得無所謂嗎?」
她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滿意看著我一瞬間變得「驚慌失措」。
我拽住朱虹的手腕被她用力地掙扎開,局面慢慢地由我占了上風變成了受她欺壓。
朱虹從地上站起來,拍拍膝蓋上的塵土:「今天你要是敢再拘著老娘不放,老娘讓你一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楚庭站到我身旁時我幾乎是同一時間就牽上了他的衣角,我知道他想幹什麼,但現在還不需要。
看著朱虹又狼狽又意滿地揚長而去,楚庭嘆了一口氣:「有我在,陳嬌,你在怕她什麼?」
「我只是想到了一個更好讓朱虹吃不了兜著走的法子,像她這種無賴就得用更無恥的潑皮來對付。」只是這一回我又沒有事先和楚庭商量過。
但楚庭應該也不計較這些小事。
我又看向了李板荷,緩緩說道:「可能這件事情還需要你的幫忙。」
送走李板荷後,我才發現楚庭的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
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些:「怎麼一直看著我?難道我臉上還有奶油沒擦乾淨?」
「在想剛才朱虹威脅你的事情,是不是戳到了你的痛處。」為什麼他總感覺我有幾分魂不守舍?
「怎麼會?那些事兒都過去多久了,都過眼雲煙、無關痛癢了。」我聳聳肩。
楚庭目光一寸一寸撤回,但沒有再多說什麼。
最近遇到了太多事情,楚庭為了讓我放鬆,帶我在A市四處逛了逛,直到晚上九點決定把我送回秋山別墅。
我臨時起意:「不如我們坐公交車回去吧?我好久沒坐過公交了。以前放學時,我爸爸都是帶著我……」
我的話語戛然而止,想起父親時換上一如既往的沉默。
陳澤珉真的是一位人民好公僕,可是那場車禍……這背後,真的沒有一點隱情嗎?
情緒就像過山車,我自個兒都沒清楚它怎麼就降到了波谷,但楚庭很快在我身邊落下一句:「好。」
九點正值11路車最後一趟末班車。
楚庭牽著我的手,找了個後排的位置坐下。
困意一陣一陣席捲上來,楚庭讓我困了就先休息一下,今天確實太累人了。
我輕輕地點點頭,頭歪向另一側,閉上眼睛。
回到秋山別墅大約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也足夠我休息了。
公交車似開得不平穩,我感覺自己就像被海浪托舉著般,全身的骨頭也像散了架。
在我混沌的夢裡,出現了一張清晰的臉。正是許久沒露過面的靳野!
我朝他追上去,他卻總和我保持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我怎麼也追不上。
跑累了,我彎下身子抱住膝蓋半蹲著,大聲地質問靳野為什麼要做出那些對不起我的事情。
可是他頭也不回,離我越來越遠,直到我的聲音都開始夾帶上回聲。
頭好重,思緒也很混亂……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時,下意識地往上抬眸。
沒想到嘴唇卻直接擦過楚庭的喉結,觸碰上他的下巴。
他也像突然被我的動作驚醒,但眼睛裡仍是一片清明。
「睡醒了?我們還有兩站就到秋山別墅了。」他看了一眼窗外倒退的景色,嗓音夾著剛睡醒的慵懶和沙啞。
我目光依舊黏著他。
「怎麼了?情緒那麼低落。」
也不知道我的睡姿是怎麼回事,之前就是害怕頭歪向楚庭那邊最後落到他的肩膀處再流出一口的哈喇子,所以我才把頭轉了個方向。
結果一睜開眼睛,我依舊趴在他的肩頭,就這樣睡了四十分鐘。
我心虛地看向那塊已經被我壓出褶皺的布料,上面果然有著幾塊暗跡,濕糊糊的。
楚庭一直在耐心等著我的回答。
我老老實實回答道:「每次睡醒的時候,我總有種被全世界拋棄了的錯覺。有時候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自己在哪。最恍惚的時候,還會在半夜突然醒過來,掙扎著以為這個時間點是下午,而自己忘了去通勤。」
「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也不是錯覺。」我掰著手指頭,看著自己粉粉嫩嫩的指甲。
「從叔叔陳祁廉到秦朗、靳野,一路上我都在不斷失去。」無論是主動還是被動,我永遠都是被人毫不猶豫地選擇拋棄的那一個。
我感覺楚庭眼眸里像是有什麼情緒被打碎了般,可我卻察覺不出來那究竟是什麼情緒。
是心疼?還是不忍?
感覺到氣氛有些微妙,楚庭可能也不喜歡我提及這些悲春傷秋的話題,我連忙把話語轉了個彎道:「我聽說顧裴晟在周五要開一個輪船派對,鍾絨給我發了邀請函。可我沒下定主意要不要去。」
受邀之列的多是年輕靚麗的女孩子,我挺著一個大肚子算怎麼回事?
給楚庭丟臉不說,保不定還會鬧出什麼是非來。
「去吧,權當放鬆一下。」楚庭給出的答案卻是這個。
「可是……」我猶猶豫豫的。
「我也在,別怕。」楚庭似揶揄地笑道,「你要是不去,我就沒有女伴能陪我出席了。」
「多的是女孩子想巴結你、想貼上你的標籤,你不也沒給她們開扇方便之門嗎?」
「那還不是為了給你開後門。」楚庭聲音平平靜靜,卻是第一次和我說這些撩人的話語。
他再自然不過地接上這句話,我卻沒了下文。
公交車開到銀杏路路口,這就是終點站了。
楚庭把我送到秋山別墅的門口:「早點休息。」
說著讓我早點休息,但他卻遲遲沒有動作,甚至不打算轉身。
我一臉疑惑不解地看向他。
「晚安?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我只能把楚庭的心思猜到這個份上了。
楚庭輕聲地笑了笑:「陳嬌,我以為你會請我進去坐坐,或者是讓我今晚留下來。」
夜風很大,送來陣陣清涼。
我脫口而出:「為什麼?」
而這一回,楚庭只是說:「我回去了,早點休息。晚安。」
他的尾音很溫柔,勾勾纏纏吊著一平聲,撓得人特心癢。
周五的輪船派對,我到底還是拿了邀請函出席了,但是特意選擇了一身寬泛、容易活動的衣服,連鞋子都是平底鞋。
一進到船艙上,我就能聽到一陣悠揚的小提琴聲音。
我特意循著聲音想一睹拉琴的人的長相,可人來人往的,我什麼都沒看清。
船上人頭攢動,鮮花一簇一簇熱烈地盛開著。
我聽見有些人小聲議論著。
「顧家那小少爺今日開這個派對,據說可是為了殺殺他哥哥的面子。他們兩兄弟鬧不和不是很久了嗎?前陣子的新聞發布會上,老爺子剛宣布把那麼大一家華懋公司交給顧裴晟打理,可差點沒把顧家大少爺的嘴氣歪。」
「但不得不說二少爺是真的有手段,更何況他還那麼年輕。」
「顧家二少爺運氣那麼好,不是因為他攀上了那個女人嗎……」
很明顯的,議論的聲音開始壓低。
「噓,快別說那個女人了……」
我漫不經心地喝著果汁,覺得他們的對話也雲裡霧裡的,讓人聽不明白。
但這個圈子一向不都這樣嗎?一句話能繞上個千百回,就是要往人聽不懂的方向說。
楚庭告訴我,他今天下班後還有一筆生意要去談,可能會遲點來。在他沒到的這段時間裡,他讓我先去找鍾絨。
可是我打給鍾絨的電話,她又沒有接聽。估計鍾絨也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