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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真的離婚了嗎?

2024-06-05 16:42:39 作者: 西柚啵啵

  「楚總,今晚謝謝您的照顧,我走了!」我把佛珠撿起來後,深深朝楚庭鞠了一個躬。

  他淺淺「嗯」了一聲,但依舊亦步亦趨跟在我身後,陪我走過那條銀杏路。

  樹枝的影子投射下來,像是張牙舞爪的怪物。

  而我的心情也是一樣沉重,尤其是我不知道要和楚庭說什麼。

  快到秋山別墅時,我深吸了一口氣,準備進去。

  突然,我卻被人用力地抵在了法式大門處,我的腳步踉蹌著往後退去,被圈在一方狹小的空間。

  我抬起清澈而無辜的眼眸看向楚庭,他抓住我的手腕,意味不明地看向我。

  我的唇上落下輕輕的觸感,酒意在我口腔里瀰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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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觸即離,他很快落下一句「晚安」。

  我驚魂未定的回到別墅。

  第二天一早,我從柔軟的大床上醒來,卻忘記了昨晚自己是怎麼走回房間的。

  我身上的衣服還是昨天的禮服,腦海中又迷迷糊糊閃過很多片段,唯獨那個一觸即離的吻,我總覺得它是我臆想出來的事情。

  楚庭怎麼可能會對我有想法呢?

  真是可笑。

  檢查包里的東西時,我卻發現少了那串佛珠!這讓我有一瞬間的煩躁,我下意識的去翻包,卻發現真的沒有。

  我仔細的回想著昨晚發生的事情,清楚地記得昨晚我確實把它放回了包里啊……

  我心煩意亂地揉揉頭髮,這時,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好,我是陳嬌。」

  電話那頭響起骨幹的聲音:「陳小姐你好,打電話是想通知您今日需要上班。」

  「好的,我知道了,我現在過去。」我拍了拍腦袋,真是懷孕以後腦袋都不靈活了。

  我抓緊時間把自己收拾好去上班。

  遠水集團大廈里。

  革履西裝、幹練職業裝里套著一個個能力拔群的人,他們面無表情、擰眉看著腕錶等電梯。而我杵在一旁,思緒還沒清醒過來。

  「總裁好。」此起彼伏的問好聲響起。

  我瞬間就感到了來自我身旁的壓力。

  電梯剛好到了,秘書、助理們跟在楚庭身後進去。

  我恨不得把頭埋進地縫裡,祈禱著楚庭千萬不要看到我。

  「不一起進來?」楚庭冷冷出聲。

  所有視線凝在我身上,我只好縮著脖子,像只烏龜一般慢騰騰走了過去。

  「收起心好好工作,我相信你的能力。」楚庭忽然安穩我,然後誇我。

  我尷尬的張了張嘴,勉強的扯出了笑容:「是,我會努力。」

  看到他那薄唇,我又想起了昨晚那個像沾著露水的吻,覷見楚庭這副模樣,一顆心就像被放到高空的風箏,飄搖不定。

  謙虛地說了一些推託詞,我無聊到數著楚庭西服上有多少道褶皺。

  「這周末和我一起出差,具體事宜林秘書後續和你溝通。」

  26層的按鍵亮了亮,楚庭步履生風,他辦公室的百葉窗很快垂下帘子,徹底遮擋住我的視線。

  連句說話的機會都沒給我……

  我絞著手回到辦公桌,一想到要和他出差,我一整天都顯得無精打采。

  不過好在遠水集團的員工都很照顧我,許是因為我的肚子一天天的大起來,又或者是我的崗位沒什麼可以做的,所以這一天天的工作顯得我非常清閒。

  晚上我回到別墅,就收到了程潯聲發來的消息,說我的離婚證和離婚協議書仍存放在他那裡,問我如果有空的話,能不能過來拿一下。

  我當初住院時沒有見到程潯聲,現在經他提醒我才想起這事。

  「那我明天過去一趟,謝謝你。」我客氣的回覆了簡訊。

  第二天下班,我打車去了程氏事務所,我駕輕就熟地去到程潯聲辦公室。

  光滑的大理石桌面整整齊齊摞著好幾沓文件夾,綠植養眼清新,牛頓擺左右擺動,遵循著「動力守恆」這一定律。

  程潯聲抬頭,看見來人是我,從抽屜中抽取了兩份文件出來。

  「陳小姐,請您過目。」

  離婚證是一個紅色小本本,上面蓋著民政局的章。離婚協議書一開始就是酒館裡我準備好的復件,也沒有多大的問題。

  只是……

  「離婚真的不需要夫妻雙方兩人到場?」而且我怎麼看都覺得離婚證上面的民政局的蓋章有些奇怪?

  程潯聲把筆蓋合上:「當初檢舉秦朗的材料已經被送到相關部門,而且加上你身受重傷的事情,秦朗對你的人身威脅已經構成了嚴重的實質性的威脅,所以這次的離婚也比較順利些。」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不過還是打算回去上網查查資料。

  畢竟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到。

  他的抽屜里存著一串黑色佛珠我是知道的,但是後來我細看過,程潯聲所擁有的黑色佛珠和我那晚拾到的佛珠質地很不一樣,串聯的繩子也不太相同。

  我微擰著眉心,仔細思考也想不起來那串佛珠被我放到了哪裡。

  「我想問你一件事,行嗎?」我好奇的湊過去。

  其實我只是想離近點問問程潯聲佛珠的事情,他卻似被嚇到了,坐在舒服的轉椅上連忙向後退去。

  「陳小姐,我覺得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我老闆要是知道我們……」他突然噤聲,一張斯文禁慾的臉上,是我看不明白的神色。

  我覺得很奇怪:「這家事務所不是你自己開的嗎?你的老闆又是誰?我們現在怎麼了?他要是知道我們現在的情況,你又會怎麼樣?」

  程潯聲在我面前向來保持著身為一個律師的冷靜與客觀,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他那麼驚慌失措的樣子。

  我又想起在醫院模模糊糊不太清醒的那一天,疑似是他和楚庭的對話。

  難不成他的老闆是?

  程潯聲扯了扯領帶,臉上的表情又恢復到平日的冷靜:「沒什麼,陳小姐剛才聽錯了,我想說的是我女友。」

  說完他亮了亮手上的戒指。

  我再想刨根問底,也知道問不出什麼來,於是一臉失望。

  「剛才陳小姐說要問問什麼事情?」程潯聲清清嗓子,轉了話題。

  我往後退了幾步,與他拉開距離,心裡也為我剛才的莽撞之舉略微感到幾分抱歉:「像這種佛珠,如果質地更光滑上乘的話,一般會在哪裡購買?有些佛珠是不是還會開過光?」

  雨夜沾染著血氣的黑色佛珠,它第一次給我的觸感就非同尋常。

  「會的。」程潯聲點了點頭,「有些佛珠能賣到成千上萬元就是因為它找大師辟過邪、開過光。像我所知道的,南彌普陀寺就是一個佛珠盛名的寺廟。」

  我若有所思……南彌普陀寺,好像就在A市郊外。從市中心坐車前往不過三個小時的車程。

  「陳小姐要是沒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了。」程潯聲揚了揚手錶。

  我一臉歉意的看向他:「抱歉,耽誤你時間了,不過我們一起吃個飯吧?也好感謝你幫我……」

  「不好意思陳小姐,今天是我女友的生日。」程潯聲一臉尷尬。

  我瞭然地點頭,目送著他離開,卻覺得他的身影像落荒而逃。

  桌上還有一串顯眼的車鑰匙,我想這應該是程潯聲不小心落下的,連忙追了出去。

  他拐進了一個樓梯拐角處,撫著胸口,額頭上滴落一滴細密的汗:「還好沒說漏什麼,要不然老大還不得殺了我?但是為什麼她今天突然問起這個問題?難不成老大把佛珠拿了回去?」

  程潯聲拿著手機在打電話,我還想往前走的步子一頓,想了想,把車鑰匙放回桌上。

  晚上,楚庭的貼身秘書林熙給我打電話。

  她冷冰冰地通知著我:「總裁周六周日要去和華茂談收購,周五晚上你來靖江公寓一趟,了解更多的談判細則。」

  我沉默了一會兒,剛想回應,林熙卻似感覺到我的情緒:「陳小姐不願意?」

  她的聲音堪稱機器人,無論腔調、聲音,都不夾雜半分溫度。

  這不是願不願意的事情,而是我對這些事情並不是很懂。

  不過我擔心被誤會,還是百般糾結地開了口:「林秘書,你應該知道我之前是在銀行工作,風投私募和銀行小職員的業務範圍不太一樣。正所謂跨行如跨山,我只是覺得以我現在的能力,還不足以和總裁一起出差。」

  何況我的肚子越來越大,身體也重了許多,出差對我來說是一件苦累活。

  林秘書那邊安靜了片刻,好一會兒才有滋滋的電流聲響起。

  不一會兒,我就聽到了楚庭的聲音:「陳嬌。」

  我:「……」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下班時間林秘書還和楚庭在一起?!

  他只是簡單地念了我的名字,可沒來由的,我竟感覺我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連呼吸都停滯了幾秒。

  「陳嬌,你覺得我像是那種濫用職權的人嗎?」

  沒等我說話,楚庭又問:「或許你覺得你值得我為你濫用職權嗎?」

  我沉默了一會兒,低頭說道:「是,總裁,我知道了。我會好好努力的。」

  楚庭本質上是一個商人,是資本家。

  他每做的任何一件事情永遠想的都只是如何才能把利益最大化。這次帶我出差,最起碼有他的思慮在其中,但肯定不是為了帶我去給他添亂。

  而他所謂的那些思慮,又不必告訴我一個員工知道?

  想明白這些,我也就沒在拒絕,就算我想,他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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