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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不敢隱瞞

2024-06-05 10:08:52 作者: 碼字工人

  「不全是。」李綱答道。

  司馬立點點頭道:「就當是字謎。進賢,與他拖下去。」

  管思恭未聽得李綱反對,便連忙應了。還有幾天就是冬至,官吏們也都想拖延。

  「儘快選了赴夏、赴代賀正旦使報來。」司馬立又囑咐道。

  

  「某省得。」

  「立之,與職方司講明,仔細盯著代使與夏使,再讓皇城司插手,就交告身走人。」

  「是。」方朝賢應道。

  管思恭瞥了司馬立一眼,不知道他是不是指桑罵槐。但他與祝繼善沒甚過硬交情,也不合為其分辨——畢竟皇城司乃惡政。

  司馬立與李綱商談賑災與調糧諸事,卻被進報的祝繼善打斷。

  「文學士又留下字紙了?」司馬立笑問。

  祝繼善上前稟道:「代使與夏使會於州橋北。下官接報時,二人已往都亭驛去。」

  司馬立與李綱詳問經過,祝繼善也不敢隱瞞。

  待他告退後,李綱才對司馬立說道:「由他去。」

  「也好。先定駐党項使節。」

  「曹州災民,須得戶部撥錢糧。」李綱說道。

  「太府寺亦會撥布炭。」司馬立應道:「某會與開封府講明。」

  冬至前一天,陸阿二與馬十斗剛剛趕回棣州沙河渡。他們早幾日已經為貝掌柜辦結差事,拿到賞錢。可貝掌柜雖然離京早,但房錢卻已付足。

  陸阿二與馬十斗一合計,不好讓牛員外吃虧退錢,所幸便在這花花世界多待幾日,以全義氣。

  偏巧隔日朝廷便下令賑濟京師曹州災民,那陸阿二見識廣,心思快。

  將幾句曹州話學的惟妙惟肖,開封府的公人亦分辨不出,教他領了十四尺布,一斗米,一斤炭,還有十六文大錢。

  那斤炭他沒捨得用,盡數典給牛二換酒吃。

  而馬十鬥嘴巴笨,學不來這般本領,啥也沒領到,白白吃一頓罵。

  在沙河渡下船後,陸阿二倒和善許多,於鄉親們面前,很給馬十斗留臉面。一有鄉親們問起,他便說馬十斗帶他去登州長見識。三言五語,也能引得鄉人們開心。

  待到田家村,他倆才尋到自家地頭趕緊放了肥水。順便將藏好的交鈔取出來,揣到懷裡。兩副破舊行李,他們如今倒有些瞧不上。

  「二哥,能不能分我半斗米?」馬十斗撓頭問道。

  「幹啥?」

  「俺爹是知道俺們去京師的,可俺沒閒錢買好物孝敬他。若有半斗京師米,也是好的。」

  陸阿二卻一聲嗤笑,罵道:「於俺面前裝個鳥孝子。你當俺不曉得。你去那錄事巷尋快活,才將錢財敗了。便是有好物,你哪裡捨得孝敬你爺公……」

  馬十斗連忙捂住他嘴,告饒道:「二哥勿亂講,勿亂講啊。俺不白要這半斗米。」

  陸阿二聞言果收住罵,瞥一眼才道:「一千文。」

  「啥?」馬十斗驚道。

  「怎地,你不買?」陸阿二瞪眼道。

  「買買買。」

  「這才是好妹夫。」陸阿二笑道:「你今後若是收心,俺便再不提這事。」

  「多謝二哥,多謝二哥。」馬十斗真是喜極而泣。

  陸阿二一回家,便將一副立手巧拼給了侄子,但侄子太小,還不知道感謝。倒是馬翠娘直拍陸阿大後背,讓他好一頓感謝。

  「你這次倒底去哪了?」陸阿大將弟弟拉到院裡:「連種麥都不回來。紅鷗累的夠嗆。」

  「俺曉得。去得登州,貝掌柜派差。掙些活錢多好。不然這冬三月可怎麼熬。」

  陸阿大有心教訓幾句,又怕被家人聽到。而且這次陸阿二的確沒有白饒,又是米,又是布的拿回來不少。

  「這米倒少見。」陸阿大仔細看過說道:「你莫不是讓人誑了?」

  「怎麼會。」陸阿二不滿道:「這可是真正好米,叫啥……叫沾橙稻。厲害吧,要沾了橙才行。」

  陸阿大將信將疑道:「怪不得水氣重。」

  陸阿二回到屋裡,連忙找上鯉兒,將一支半蔫的簪花遞給她。

  鯉兒正要高興,卻被陸阿二囑咐道:「這是京師買的,可別說漏了。其他人問你,便說是登州帶回來的。可記住了?」

  鯉兒連連點頭,有些可惜的看著那簪花。

  紅鷗曉得女兒心思,便取來那簪花看過,安慰道:「娘給你裁剪些,一般的好看。」

  鯉兒正自高興,卻聽陸阿二說道:「娘子最好看。」

  紅鷗不同漢家女子,不避諱這些情話,但也將鯉兒打發去睡覺,才準備與丈夫溫存。

  陸阿二卻是先看看門外,方將懷裡的錢掏了出來,當著紅鷗往鋪上一攤。

  幾張花花綠綠的紙,或卷或舒,煞是好看。

  紅鷗反覆點過,抬頭問道:「個1000文?」

  「對。」陸阿二低聲答道:「這1000文錢,你且分作兩撥收好。500文你藏到緊密處,莫讓人瞧得。500文你隨身放好,家裡催的急,你便將這錢給大哥,說是俺寄回來的。」

  「俺聽當家的。」

  兩人正要溫存,卻聽陸阿大在外面喊他,倒是妹夫來了。

  他頓時沒了興致。

  「這馬十斗,真是壞種。」陸阿二低聲罵過,便推門而出。

  馬十斗卻不是自己來,還帶著父親,馬丙六。

  他一回家便獻寶似的孝敬半斗占城米給父親,馬丙六卻先問他京師水土如何,有沒有吃罪。

  聽兒子說一切都好,才細細問起他們京師的行止。待聽說陸阿四住在京師內城,宅子也氣派,還有班直侍衛這等朋友,馬丙六的心思便按捺不住。

  他當即拾了那半斗米,帶兒子同去陸家。他那兩個女兒可長起來了,早早嫁人是正經。雖則陸阿二那裡不成行,但陸阿四總歸不能再放過。

  陸安氏與陸阿大聽後,卻都說見不著陸阿四。馬丙六得了兒子囑咐,還不好直說陸阿四在京師里如何。真是雞同鴨講,十分彆扭。

  「再說,阿四如今是頂別人香火。怎好教他為難。」陸安氏知道兒子委屈,便想他在京師結親就好,若是娶了馬家女兒,又得添一副負擔。

  「這有啥。那閹人為啥教阿四頂香火?還不是為了孫子嘛。俺家四娘、五娘都是好生養的,還知根知底,正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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