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當年

  十多年前，天色陰雲密布，風聲呼嘯，狂風呼嘯而過，吹得樹枝嘩嘩作響，樹葉隨著風捲起漫天落葉。

  天空中的烏雲壓抑得人喘不過氣來，狂風肆虐著整片天空，吹的人睜不開眼睛。

  清羽大口喘著粗氣，她提著衣裙坐在旁邊的草垛上休息，此時此刻她已經累得滿頭大汗。

  「染染，我們不是來采人參的嗎？怎麼在這裡停下了？我想拿人參給斯禮熬湯，他整夜整夜的處理事宜，看的我都心疼。」清羽坐在上面，撫摸自己的小腹，她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這是一個即將到來的寶貝。

  王鏡染提著小白裙，顯得純潔無辜，她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清羽："真羨慕你，有寵愛你的夫君，還有疼你的親人，他們都對你那麼好，真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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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丫頭。"清羽笑眯眯道："你也是我最好的姐妹啊，等你以後有了自己的寶寶之後，一定會和我一樣幸福。"

  清羽美麗臉龐上帶著一絲溫柔的笑容，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低語道："真想讓這個孩子早點出來，好想看看她長什麼樣子，像不像斯禮。」

  王鏡染歪著腦袋笑道："這個倒是可以實現。」

  清羽被她逗笑了：「我只是說句玩笑話，孩子還沒有足月，怎麼可能現在出來。」

  「當然是把肚子給你豁開嘍。」王鏡染忽然語氣陰森，笑眯眯地看著清羽。

  清羽忽然感覺有一陣不對勁，這才發現，此時王鏡染的神情變得很古怪，她盯著自己的目光也變得很奇怪，像是在看一個獵物。

  "染染，你這是什麼意思？"清羽不理解的問道。

  「清羽你應該很清楚你自己都擁有什麼，你是青國公主，還是顧斯禮的夫人，」王鏡染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身份尊貴，受人尊敬，無人可比，而我卻是一個卑賤之人，只能做你的陪襯，做你的跟班，我嫉妒你，我恨你，所以我恨不得殺了你，讓你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聽完王鏡染的話，清羽的瞳孔猛然收縮。

  她中計了，她沒有想到和自己朝夕相處最好的姐妹竟然如此恨自己，恨不得自己死掉。她的腦海中閃過許多記憶碎片，她曾經的好姐妹總是表現出一副乖巧的樣子，讓人感到溫柔可人。

  她時時刻刻都想殺了自己，把自己今天約到這裡說這裡有人參，看來也是個幌子了，她就是想藉機殺了自己。

  "清羽，去死吧！"王鏡染突然拔劍向清羽刺來，清羽猛然躲閃，躲過這一擊，但是清羽沒有料到的是。

  她腳一滑，摔下了百尺懸崖，這時候王鏡染已經追了上來。看著清羽從山崖上墜落，王鏡染嘴角露出了不可思議。

  王鏡染可沒想到她竟然會摔下去！王鏡染心裡一驚，她慌忙跑到懸崖邊上向下看了一眼，只看見深淵，她心中驚慌不已。

  這下沒有屍體可如何是好，總要給顧斯禮一具屍體，不然顧斯禮一定會查到自己的頭上。王鏡染的雙手緊張的握拳，她果然想出了辦法。

  她為了讓清羽死了，讓女帝認自己為女兒，她不惜一切代價，她找了一具和清羽的體型相差無幾的屍體，再劃破了她的臉，謊稱被野獸襲擊，毀容，這才騙取了女帝和顧斯禮的信任。

  屍體拿到他們跟前的時候，他們也沒有太懷疑，只是沉浸於悲痛之中，根本就沒有想到這是假的，也就是因為這樣，王鏡染這才逃脫了一劫。

  女帝失去女兒，痛心疾首，傷心欲絕，這個時候王鏡染常常陪伴左右，一來二去，女帝決定認她為乾女兒，也算這青國的半個公主了，她就成為了公主，她也就順利的成為了女帝的義女。

  之後順理成章的認識了紀縕，又繼續加害趙雲織。

  她沒有想到，摔下懸崖的清羽沒死。

  只是身體多處骨裂、面部整體毀容，還摔傷了腦袋，孩子也自然保不住，所幸，她遇到了路過此處的天倫城的人，他們精通換臉易容，換一張臉輕輕鬆鬆。

  所以毀容的清羽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完美的雕刻品，讓他們為她改頭換面，因為醒來之後啥也不記得了，他們就給她取名情兒。

  在這期間，她想不起來自己是誰。

  性子由之前的跋扈變為溫婉乖順的少女。

  蒼天有眼，讓她還能回到他的身邊，他們錯過了十多年，清羽恢復記憶了之後，恨不得立馬對王鏡染抽筋拔骨，她的記憶全部回來了，這些全部是王鏡染造成的。

  ——

  清羽氣的砸著白玉橋上的明珠，清羽頭上璀璨搖搖欲墜的白珠也跟著搖曳，發出一串串叮鈴脆響，清羽怒火難平，她咬牙切齒地罵道："王鏡染，你個賤人，你害了我，也害了我妹妹，這仇，我們新帳舊帳一起算！」

  清羽憤憤地走到水晶宮內部，想偷偷看一眼趙雲織，她推開厚重的大門，映入眼帘的便是趙雲織躺在床榻上昏迷的身影。

  趙雲織依舊是閉著眼睛，她安靜的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如紙，毫無血色，她的臉色也很差。

  清羽緩緩靠近她，潔白無瑕的纖纖玉手撫摸她的臉頰，心疼萬分，淚水從眼眶中流出，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冰冷極了。

  「雲織，你的名字本應該叫清雲的，是母后給你取的名字，她希望你能夠像一朵蓮花般清秀雅致，希望你能像白雲般的純淨無暇。你是我的親妹妹，姐姐不會看著你被欺負，你放心，這仇姐一定替你報了。」

  她伸出手掌，輕輕地撫摸著趙雲織白皙柔嫩的臉頰，一滴滴滾燙的淚珠從她臉頰上滾落。

  清羽的淚水一滴滴滑落，一滴滴打在趙雲織的身上。她的聲音哽咽，哽咽地厲害。

  她哭泣的原因只是她受過的苦，妹妹還要再受一遍，趙雲織現在性命也堪憂，清羽心中的恨意更是達到了極點。

  她在這裡整整守了一夜，直至天亮，趙雲織的身軀開始有了些許變化，有了醒來的徵兆，她才清醒了。

  她攥著趙雲織的手，輕輕喊著她的名字，趙雲織睜開了眼眸，看著熟悉的環境，她微微一愣。

  「雲織，看看我，我是姐姐，我知道你現在可能比較懵，你聽我說，我把所有的事情都給你講一遍，」她擦拭掉淚痕，開始給趙雲織講述王鏡染的種種所作所為。

  她拉著趙雲織不鬆手。

  清羽美麗動人的臉，和趙雲織有七八分相似，她一字一句的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講給趙雲織聽，她也不斷給趙雲織講解著。

  趙雲織也聽著，心裡比清羽還要憤怒，心裡覺得王鏡染這個女人實在是惡毒，而且心思高深莫測，連她都不得不佩服王鏡染的演技，真是爐火純青，如果不是王鏡染主動承認，恐怕她一直都會被王鏡染的演技欺騙。

  趙雲織聽了也是悲傷，沒想到情兒就是清羽，清羽就是自己的親姐姐，原來自己的姐姐還活著，而且是一個這麼優秀的女人。

  清羽恢復記憶了之後，性格也變得和之前的情兒不一樣了，以前失憶的時候，乖順溫柔，現在恢復記憶了，點火就著。

  這一點兩姐妹簡直一模一樣。

  兩姐妹同時對於自己的命運感到可悲，卻也同時為能找到自己的姐妹而感到慶幸，她們兩個心思一樣頭腦一樣，性格一樣，就連一張臉也長得相差無幾。

  清羽：「妹妹相信我，把王鏡染這個人交給我，我自然知道如何處置她，怎麼才能讓她付出她應有的代價，這個人由我親自處理」，

  她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你就只負責趕緊把身上的毒解了，我相信司馬烈一定能夠幫助你的，聽我的話，現在先顧好你的身體，報仇之事交給我就好了。

  趙雲織乖順的點頭。

  「雲織，其實司馬烈確實是一個可以讓你託付終身的選擇，如果你真的和紀縕過不下去了。

  不妨考慮考慮他，我能感覺得出來他是真的對你好」，清羽繼續遊說，希望趙雲織能夠考慮考慮司馬烈，畢竟他真的不錯。

  「姐姐。我的心裡只有紀縕一人，」趙雲織搖頭拒絕，她的語氣里滿是堅定，"不管我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我都不想做出任何有悖於他的事情，我今生今世的丈夫只有他一個人。」

  清羽無奈：「看出來嘍。」她嘆息一聲，心裡也是為趙雲織感到可惜。

  其實她也覺得趙雲織和司馬烈。在一起是真的般配，而且登堂入對的，一個是青國公主，一個是九瀛最受寵的殿下，兩個人不正好是門當戶對，天賜良緣嗎？

  可是她知道，他們青國人性子倔強，認定是誰就是誰。

  「姐姐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這件事情很重要，我必須要問清楚。」趙雲織忽然站了起來，這件事對她來說很重要，她必須現在抓緊問清楚。

  「嗯？你要問什麼事情？怎麼這麼大反應？」清羽納悶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