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套屋裡的秘密

  美美地吃完牛肉麵，兄弟倆騎著車，一起用口哨吹著港台流行歌曲，滿足地回到了家。

  昨天瓜快種完的時候遭遇黑風，父親母親今天就去瓜地補種，讓東子去預製廠上班，中午和狗蛋一起吃飯。

  東子懶得做飯，就提前去校門口接狗蛋，帶他去吃了牛肉麵。

  今天中午時間寬裕，爸媽又不在，家裡很安靜，狗蛋就掏出了書包里的作文本，寫下了一個題目《黑風暴里的呼救聲》...

  他打算把昨天的黑風暴和東子救人的事情，寫成一篇作文...

  對於別人來說，寫作文或許是一種頭疼的事情，起碼算是一種任務，可對於狗蛋來說，寫作文是一種有樂趣的傾訴，有時候甚至是迫不及待的傾訴，不寫出來心裡就不舒服。

  狗蛋剛寫了幾行字，就見東子拿著他的軍用皮帶的尖頭，塞在套屋門的門縫裡，用力地搖動著。

  「哥，你幹啥呢？」

  狗蛋扔下了作文，從書桌前來到了套屋門口，疑惑地看著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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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母親外出的時候，一般都會把套屋門鎖了，免得兄弟倆進去胡鬧。

  東子現在拿著軍用皮帶的尖頭，塞進門縫裡，似乎想把套屋門弄開...

  「寫你的作業...」

  東子左手拿著軍用皮帶使勁往門縫裡捅，右手就拉著門把手，用力地搖晃。

  軍用皮帶的尖頭就慢慢塞進了門縫...

  東子又搖晃著門，把軍用皮帶的尖頭往上抬，一直到了門鎖的位置...

  他更加用力地搖晃門，就聽見門鎖的鎖舌咔嗒咔嗒的響...

  東子用力的一抬皮帶，一推門...

  「咔噠！」

  套屋的門就被推開了。

  「哇哦...」

  狗蛋吃驚得嘴巴張成了大大的「O」型。

  東子的這個軍用皮帶，狗蛋只知道是用來打架的...

  這種軍用皮帶，兩頭都有結實的鐵扣，打架的時候威力十足！

  即便拿在手裡，東子也能弄出「啪啪啪」的聲音來威懾對手...

  沒想到，這皮帶的尖頭居然還有開鎖的功能！

  「哥，你也太厲害了吧？拿皮帶就能捅開門？」狗蛋驚訝地叫道。

  「這有啥，你也能的...」

  東子推開了門，和狗蛋走進了套屋。

  只見，套屋裡面是炕，被褥收拾得整整齊齊，外面是一個三人舊沙發，一個茶几...這些都是狗蛋家的私產。

  靠窗戶的一個三屜桌，上面放著檯曆鬧鐘什麼的，卻是水利局食堂的公產。

  檯曆鬧鐘是讓父親看時間做飯的，三屜桌是存放食堂文件的...

  食堂的文件，不過是採購菜肉的發票，領導簽過字的單子什麼的...其實並不重要。

  不過，父親還是小心地把三屜桌的兩個抽屜用折頁鎖起來，以免東子狗蛋亂動。

  而且，他和母親不在的時候，都要把套間的門鎖上，也是害怕東子狗蛋搗亂。

  狗蛋一向聽話，可東子卻完全不在父親的掌控之中...

  「哥，你把套屋門捅開幹啥呢？」

  狗蛋這才發現了問題。

  因為，外屋可以滿足他們兄弟倆所有的活動，不需要到套屋裡來。

  外屋比套屋略大一些，用一個布簾一分為二，裡面是兩張單人床，算是東子狗蛋的「臥室」。

  布簾外面，靠窗也放著一個三屜桌，是東子狗蛋的書桌...現在東子輟學，就成了狗蛋一個人的書桌。

  另一邊的牆角放著碗櫃，旁邊放著爐子，算是狗蛋家的「廚房」。

  整個外間完全可以保證東子狗蛋的吃喝拉撒睡，狗蛋不知道，東子捅開套屋門要做什麼...

  「悄悄，別亂喊...」

  東子低聲吩咐狗蛋，就來到了套間靠窗的三屜桌邊，輕輕的拉開了最左邊的那個抽屜，徹底抽了出來，放在沙發上...

  三屜桌，顧名思義就是有三個抽屜的桌子，最左邊的這個抽屜沒有鎖，放著一些燈泡，蠟燭，火柴什麼的...

  右邊的兩個抽屜，父親用一個折頁扣緊緊地鎖著，完全不可能抽出來。

  狗蛋詫異地看著東子，依舊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卻見，東子蹲下身子，把手從左邊的抽屜空檔里伸進去，向右伸向了鎖著的抽屜裡面...

  「哇...」

  狗蛋馬上明白了東子要幹什麼！

  原來，東子要從狹小的抽屜縫裡，去偷父親鎖在中間抽屜里的東西！

  「哥，你幹啥呢？要是讓爸知道了，還不得捶死我們？」

  狗蛋嚇得趕緊出去鎖上了外屋的門...儘管他知道父親母親現在不可能回來。

  「你個慫貨...就算爸知道了，打的也是我，又不打你，你怕啥？」東子瞪了一眼狗蛋，「再說了，你要不說，爸咋可能知道嘛？」

  「額...」

  狗蛋無語。

  父親每次發怒，的確打的是東子，即便有時候壞事是狗蛋乾的，父親也說是東子沒有看好狗蛋，依舊只打東子...

  尤其上了初中後，狗蛋的學習一直很好，父親幾乎就沒有打過他。

  而東子，雖然已經十九歲了，可父親動不動抬手就打，甚至動用木棍凳子一類的東西...

  狗蛋關好了門回來，就見東子已經用兩個手指，從抽屜縫裡夾出了一盒「紅塔山」煙。

  父親從來不抽菸，這盒「紅塔山」鎖在抽屜里都快半年了，只有來客人才拿出了請客人抽...

  東子抽出了兩根紅塔山，就遞給了狗蛋一根。

  「額...」

  狗蛋拉上了窗簾，這才接過了煙。

  即便如此，他的心裡也是十分的緊張。

  就像小時候跟著東子偷了人家的瓜，躲在沙渠里吃一樣，充滿了刺激！

  倒不是瓜有多好吃，關鍵是偷瓜的過程太刺激！

  東子摸出了打火機，給狗蛋和自己點上煙。

  當時還沒有液化氣體打火機，東子的這個打火機里裝的是煤油，已經算是最高級的打火機了。

  「咳咳咳！」

  狗蛋抽了一口，就嗆得直咳嗽。

  他並不抽菸，只是偶爾東子給他，才偷偷摸摸的抽一根兩根。

  比如現在，狗蛋其實也並不想抽菸，可為了不讓東子再鄙視地罵慫貨，為了表現得自己也成熟了，狗蛋只得跟著東子抽菸。

  當然，內心深處，狗蛋也喜歡跟著東子幹壞事的這種刺激而又緊張的感覺...

  「走，出去抽，不了把菸灰弄到套屋裡！」

  東子的心思縝密，似乎是「慣犯老手」，就領著狗蛋，去外屋裡抽菸。

  「這煙都幹得拉嗓子了，爸還當寶貝讓人抽...」東子鬱悶地說道。

  「哥，我們抽掉兩根煙，爸不會發現吧？」狗蛋卻還是擔心。

  「爸又不抽菸，哪裡知道煙盒裡還剩幾根煙？」東子瞥了一眼狗蛋，「你這個慫貨，膽子也太小了！」

  「不是我膽子小，爸的脾氣不好，我們還是順著他些好。」狗蛋嘆道。

  「順著他？哼！老封建，老頑固，連個飯館都不敢開！」東子用力地掐滅了菸頭。

  「行了，快把煙盒放回去吧！」狗蛋也掐滅了自己的煙。

  兄弟倆又來到了套間，東子把煙盒塞回了中間的抽屜，又縮著身子，用手指在裡面摸索...

  「哥，煙都抽了，你還摸啥你？」狗蛋不解的問道。

  「當然是摸錢了...」

  東子咬著嘴唇，極力的把手往抽屜縫裡伸...

  「啥？錢？」

  狗蛋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