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我今天來是想要提親的

  「沈凡，嘗嘗看，這可都是桑梓親手做的呢！」馬驍把那一盤綠豆糕推到他的面前笑道。

  「恩恩……」沈凡低著頭紅著臉，卻顯得有些迫不及待，抓起一塊就整個的放進嘴裡，甜甜沙沙的綠豆頓時在他嘴裡化開，就像是一下子順著喉嚨滑到他心坎里去了。

  馬驍拿著手裡的書簡，饒有趣味的看著他這幅模樣，是以往從來沒有見過的，沒想到這個平時埋頭苦讀的書呆子，還有這樣的一面，「好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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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恩……好吃……」沈凡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不對勁，低頭又抓起一塊往嘴裡放，不過他說的倒是實話，這點心確實是他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了，最重要的還是桑梓親手做的，吃起來更是格外的甜蜜。

  這還是初春的時節，還沒到鳥語花香，春心萌動的時候呢……

  「沈凡，你還沒說你今日來找我，到底是為了何事？難不成是因為秋試的時候，你想起自己哪兒失誤了？」馬驍翻開書卷的一頁，上面正是秋試時候的一到試題。

  沈凡搖了搖頭，「馬驍，我知道你是想要幫我，這些試題我回去之後我已經反覆的看過了，現在早已爛熟於心，今日前來，我是為了另外的事兒……不然也不會這麼莽撞的就直接到你家裡來了，確實是比較著急，尤其是我娘，這幾日都因為這事兒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還有啊，馬驍咱們同窗這麼久，你也了解我這個人的為人，雖說我家裡是很窮，沒有這種大院落，但是你相信我，我以後肯定是會有的！娘親一個人把我拉扯這麼大，我也不會讓她失望的……」

  馬驍被他一股腦的都說暈了，連忙在他面前擺了擺手，順便到了一杯茶遞過去，「沈凡，我自然是了解你的為人，這次的失敗也是例外，下一次一定能考上的……」

  「你是不是遇見什麼特別難解決的事兒了？你放心，咱們兩知心同窗這麼久，我剛來鎮上也是你幫助我，所以只要你有困難，我一定會萬死不辭的！」馬驍也一股腦的說了很多，他猜想沈凡家裡應該是遇見急事兒了，但是又不好意思開口借錢，才會變得如此的糾結。

  沈凡站起身，在院子裡來回的走了兩圈，才堅定的站在馬驍的面前。

  「馬驍，我想問問桑梓姑娘可否婚配？」

  「沈凡，不論多少我都可以幫你！」

  兩個人同時開口，卻同時呆滯的看著對方，過了一會兒相視捧腹大笑起來。

  這人生的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看來沈凡也是想要把這洞房花燭夜走在金榜題名的前面了，不過馬驍心裡倒是開始打鼓了，桑梓跟沈凡自然很是般配，他也看得出來桑梓對沈凡也不是沒有意思，只是家裡還有一位大小姐，現在還在為了沈凡要死要活的。

  「馬驍，我知道這事兒有些難以啟齒，但是我也已經到了娶親的年紀了，這麼多年了，我承認我對桑梓姑娘是一見傾心，也知道她是你的妹妹，所以我真的深思熟慮了很久很久，我願意拿出我們家全部的積蓄來作為聘禮，要是不夠，也可以寫上欠條，我此生一定會歸還！」沈凡彎著腰，衝著馬驍鞠躬，一直保持著這個姿態。

  不論馬驍怎麼拉他，他都不肯起身，直到聽到馬驍的一聲輕嘆，他才緩過神來，「馬驍，是不是桑梓姑娘已經許了人家了……那，我也不會強求……」

  「不是不是……」馬驍連忙擺手。

  回頭看院裡，現在一個人都沒有，這邊又是自己的同窗好友也不忍傷害，馬驍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深深地嘆一口氣，拍了拍沈凡的肩膀，「真是造化弄人，為何偏偏是你，你有為何偏偏相中的是桑梓……」

  「馬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沈凡不知道是否自己做錯了什麼，但是就在剛才，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願意試一試。

  馬驍附在他耳邊，把秦婉對他的心思，還有在家鬧得天翻地覆的事情都一一說明了，只看見沈凡的臉上由青變黑，越來越難看，手上的拳頭緊握，猛地一錘石桌子。

  把馬驍都嚇了一大跳，從未見過他發如此大脾氣的時候，便連忙解釋著：「沈凡，婉兒從小就是過著錦衣玉食的大小姐的生活，自然是不懂得這些，想要什麼就一定要得到，我們家裡人都在不停的勸她，只能她性子執拗，可能一時半會兒還是緩不過來的，但是你放心秦家一定會對她嚴加看管，不會讓她找到你，給你添麻煩……只是如果我們這麼快就把桑梓嫁於你，我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哼！」

  能讓一個老是書生生這麼大氣的，不外乎是遇見了觸碰到倫理道德的事兒了。

  「我與秦小姐也是有一面之緣，但是我沈凡自認是高攀不起，從未有個非分之想，只是想起上回桑梓姑娘被當眾羞辱，結果還是因為我，我現在心中悲痛……」沈凡猛地錘了兩下自己的胸口。

  「沈凡，你別這樣，這事兒也怪不得你，這姻緣之事早已是上天註定，我了解你的性子，婉兒確實不適合你，你也沒有選錯人，桑梓各個方面都與你般配，只是兩個都是我的妹妹，我不能……不能這樣完全不顧及另一個人的感受……」馬驍無奈的搖了搖頭。

  「馬驍，需要我做什麼嗎？如果可以，我想跟秦小姐當面講清楚，不希望桑梓姑娘再因為我受到傷害！」沈凡眼神中的堅定，倒是把馬驍給驚訝到了。

  「這事兒我還不能一個人做主，畢竟父母都在……」

  「我明白！我回去等你的消息……」沈凡起身作揖。

  馬驍也立刻回了一個，之間沈凡走了兩步卻又回過頭來，「馬驍，這事兒你幫我問問桑梓姑娘的意思，若是她看不上我，我也是不會強求的……」

  「好……」

  還沒等馬驍的回答，他就已經離開了，都是情竇初開的人兒，不論是男女都會覺得羞澀，這一點馬驍心中明了。

  在晚上之後，桑梓和桃花二人去灶房裡收拾，就借著這個空隙，馬驍把白天沈凡過來的事兒都說了出來，這事兒說白了還是得讓秦蓮心和馬渚兩個人做主，可是看著這一屋子人的沉默的樣子，他也猜的八九不離十了，都在考慮秦婉吧……

  「爹娘，沈凡說了，他願意當面去跟婉兒解釋……」

  「可是，就婉兒那個性子，要是她知道了，沈公子喜歡桑梓，那她還不要恨死桑梓了……」秦蓮心擔憂的說道。

  馬渚也認同，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兒，「桑梓和婉兒說起來現在也是姐妹，這可怎麼是好。」

  「其實我覺得這件事兒，只要讓沈公子出面就能解決……」

  桃花突然出現在門口把大伙兒都嚇了一大跳，今晚吃飯的時候，她就覺得馬驍不對勁，總是時不時的偷瞄桑梓的表情，加上她白天讓桑梓去給沈凡送點心，桑梓是捂著通紅的臉回來的，雖然桑梓一句話也沒說，但是這種少女懷春的模樣，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了。

  「桃花，小孩子家家的，抱著慕文回屋裡去吧……」張氏衝著她招了招手，未出閣的姑娘怎麼能跟大人討論這種事兒呢！

  桃花也不拒絕，結果艾慕文，輕輕地摟在懷裡，背過身準備回裡屋去，還是忍不住的說了一句，「馬叔，嬸子，秦夫人和秦大人是看不上沈公子的家世的，不會同意婉兒姐姐喜歡沈公子的，現在只要婉兒姐姐能死心，這件事兒就能解決了，對我們大家都好……」

  桃花回過頭來，堅定的看著他們，「而要讓婉兒姐姐死心的人只有沈公子本人……畢竟解鈴還須繫鈴人……」

  冬去春來又是一年的光景，桑梓跟桃花一起睡覺，聽著外面的已經開始有了蛐蛐的叫聲，桃花在床上不停的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她知道自己的在擔心什麼，她怕連沈凡都說服不了秦婉，秦婉要是接著鬧，那最後受委屈的就是桑梓了，桑梓又是她帶來鎮上的……

  「哎……」桃花腦子裡都亂成一團漿糊了，只能不停的翻身。

  桑梓已經被她吵醒三回了，輕輕地抱住桃花，在她背上輕輕地拍著，就像是哄艾慕文睡覺一樣，「好啦好啦，桃花趕緊睡吧，明早還要幹活兒呢！」

  「桑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桃花趁機問道。

  桑梓嘟嚷著：「你問吧……」

  「你……是不是喜歡沈公子……」

  砰！桑梓整個人瞬間清醒了，整個人都從床上彈了起來，慌張的看著桃花，「桃花，你胡……胡說什麼呀……我……哪兒敢……」

  「瞧你緊張的樣子……」桃花捂著嘴偷偷的笑了起來，「咱們這又沒有外人，你跟我說實話吧……」

  桑梓沒有搭理她，自顧自的背過身的躺下，緊緊地抓住被子，嘴角卻不自覺的上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