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一章 大難臨頭

  之所以會應了這等請求，主要也是為了穩固江山社稷，拉攏朝臣的心，僅此而已。倘若確實是可造之材，宇文霖不會吝嗇賞賜和升官的機會，但若是不然，宇文霖也會尋個由頭將此人拉下馬，不會任由他禍害南慶的朝廷。

  「顧參軍此人在治軍方面並無建樹，為人心胸狹小，實不適合擔任參軍等要職。」殷予依照自己所看到所聽到的事情，總結出了這句話。

  「那你以為該如何處理？」宇文霖嘴角噙著笑，繼續問殷予，想看看他與自己的想法是否不謀而合。

  「待他查清邊境有無異動後，屬下覺得可以疏忽職守為由，罷免他的官職。」如果現在就派遣人員去調查邊境的情況，來去所用的時間過長，倘若這北魏人真有同黨的話，怕是就來不及阻止他們的動作了。

  倒不如讓這顧尋暫時心慌意亂地繼續做著參軍，想來他為保官職和性命反倒會更加盡心，勢必要查問個究竟。

  

  「你果然是朕最好的幫手。」對於殷予的回答，宇文霖很滿意，才會流露出這樣的欣賞詞。

  「屬下得皇上信任，盡心乃是本分，不敢邀功。」殷予與宇文霖對視一眼，不再多言。

  兩日後，宇文霖和殷予出現在死牢里，帶著鎖鏈鐐銬的厲寒先被帶出了牢房，侍衛順勢就向了他踢了一腳，由於四肢無法自由地動彈，厲寒先遂不及防地摔倒在冰冷入骨的地面上。

  看著卑微如螻蟻的厲寒先，宇文霖發出了狂妄的笑聲，其中諷刺意味明顯，使得厲寒先怨恨之意叢生，他的眼神憤恨且陰毒，直勾勾地看著宇文霖的臉。

  「厲寒先，北魏厲瑾淵的義子，也不過如此。」宇文霖很是隨意地在一旁的刑訊桌邊的椅子上坐下，殷予則站立在他的身側，兩個侍衛站在一旁等著宇文霖的命令。

  「南慶宇文霖，也不過爾爾！」厲寒先暴怒，他用言語攻擊著宇文霖，卻見宇文霖一點也不動氣，反而更加地風輕雲淡地說：「不知道北魏大臣見到你現在如螻蟻一般的模樣，他們又會作何感想？曾經的厲瑾淵也算是風光一時，可結果呢？」

  螻蟻？這樣的詞彙，厲寒先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

  「你大錯特錯了！我比起厲瑾淵、厲雲尉都要強！螻蟻二字還是更適合形容你！」

  厲寒先的聲音張揚激動，他奮力地掙扎著，想要將四肢從鎖鏈中掙脫出來，奈何這些鎖鏈都是純鐵所制，又是施加在重犯身上，不是這麼簡單就可以掙扎掉的。

  殷予聽到這話後，眉頭一皺眼神示意侍衛對厲寒先動手，結果侍衛拿起桌邊的長鞭對著厲寒先的背就是猛地一抽，再是用力地拔出來。

  劇痛襲來，厲寒先忍不住悶哼一聲，死牢的刑具都是最為殘忍的，倘若要對這些刑具的致痛程度做一個分類的話，那這長鞭必定是屬於嚴重的那一類。

  長鞭的外觀與尋常鞭子所差無幾，可只有挨過長鞭的人才會知道它的殺傷力有多大，鞭子裡設置有倒刺，用力揚起快速落下造成嚴重的傷害，再飛快地拔出鞭子，裡面的倒刺會拉出血肉，瞬間就會染紅受刑人的衣裳，就好似厲寒先現在這般，深色的衣裳都被染成了紅色。

  但這還不是最致命的，密密麻麻的倒刺上都是沁過特殊藥水的，會使得傷口久久無法癒合，且每受一次傷，都能體會到傷口腐爛的疼痛。

  所以如厲寒先這般的鐵血男子也會疼得發出聲響，宇文霖笑容越發燦爛，說：「我知道你的來歷，也知道你想要坐擁北魏，可你來錯了地方！」

  不是每個人帶著笑的時候，心情都是愉悅的，有些人就是完全相反的心境，就好似此刻的宇文霖。

  也許沒有人見過天生的王者，但殷予一直都覺得在這點上他很榮幸，因為他此生唯一伺候過的主子就是為王位而生的人。

  儘管有時候言行不一，可宇文霖在皇權的把控上始終都是很好的，這也是為什麼漠北上回膽敢下手攻陷北魏，卻不敢對南慶出手的原因。

  自宇文霖出任南慶皇帝後，南慶的局勢很明顯地出現了改善，這是朝中眾人都看在眼裡的。

  也正因為這種果決與謀慮，所以在秦雪歌一次次做出越矩之事後，宇文霖都能保住她後位的緣由。南慶是宇文霖主宰的，北魏的朝政卻是把握在朝臣手上的，單憑這點，南慶便可安泰。

  「我沒來錯！你太小看我了！區區北魏，焉是我的目標？」厲寒先激動且嘲諷地用言語攻擊宇文霖，表示他看重的不止是一個北魏，他要的還有南慶。

  眸光森然，宇文霖一字一句地道：「因為你，北魏將不復存在！」

  丟下這句話後，宇文霖揚長而去，殷予交代了幾句侍衛後，便也離開了。

  至於厲寒先，宇文霖不會讓他好過的，所以從此刻開始，厲寒先的地獄生活便開始了，死牢是有專門的負責人的，但之所以動用到侍衛來問話行刑，自然是對厲寒先的重視了。

  第一個原因就是他來自北魏，且與謀逆的厲瑾淵關係親厚，第二就是宇文霖對他混入軍營想做什麼產生了疑問，還有便是厲寒先囂張的態度，不是自詡才能出眾嗎？那就拭目以待，看看厲寒先如何從地獄般的地方逃走。

  次日上午，宇文霖寫下詔書交給朝臣，讓他親自帶著詔書前往北魏。

  北魏皇宮，厲雲尉知道南慶派來使臣，急忙召見，不曾預料到對方此來竟帶來了宇文霖的手諭，厲雲尉看完後暫時先穩住使臣，隨即召集幾位重臣相商此事。

  厲雲尉將詔書拿給他們看，先出聲的便是黃宋元，他說：「皇上，南慶皇帝這是想我們北魏割地賠償嗎？真是異想天開！他說抓到厲寒先就是抓到了？退一步說，即便厲寒先當真被他們所抓，也不過是個皇室的遠親罷了，算不得皇族，憑什麼要求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