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唯有離開

  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要走！

  「你去哪？」戚沁心問。

  「京都。」

  戚沁心輕垂眸子，京都與雲景隔著天遙地遠的距離。

  平常想見一面，恐怕很難。

  「你哥同意？」

  周陽一直很聽周堯的話，只要周堯說不，他肯定走不了。

  

  周陽點頭，「我哥當然同意。」不過說服周堯，確實費了些口舌。並且他還承諾，要在京都拿下律師資格證。

  秦茂輕哼一聲，「你小子，出去了就跟我好好混。」

  秦茂喜歡周陽，也心疼他，別看他每天大大咧咧，沒心沒肺，可心裡藏著事。

  換個新的環境，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收拾心情也好從新開始。

  周陽向秦茂作出「遵命」的姿勢。

  吐出一口氣，離開也是他經過幾天思想鬥爭作出的決定。

  唐一明進去了，從此不再騷擾戚沁心，他還有什麼不放心。

  他配不上自己心愛的女孩，可又無法對她和趙正延的曖昧視而不見。

  唯有離開，對他們才是最好的。

  ……

  周陽離開後，淘樂行更忙。

  秦茂咬著牙花高薪聘了兩個人進來。

  一個是應屆生顧曉棠，其父顧海連是秦茂多年好友。

  另一個是古董鑑定師沈南贇。

  秦茂和他共事多年，也算知根知底。

  秦茂把顧曉棠交給戚沁心，讓她當師父帶帶小姑娘。

  戚沁心為難，兩人年齡相差不大，以師父身份稱呼有點不妥。

  顧曉棠面上虛心求教，內心卻很不服氣。

  憑什麼一個才比自己大一歲的人當自己師父？

  顧曉棠人緣很好，嘴巴能說會道，到淘樂行沒幾天就和秦茂、沈南贇打得火熱。

  每天早上，第一個到淘樂行，甚至還給秦茂和沈南贇帶早餐。

  二人對小姑娘的熱情誇讚不已。

  工作也很積極，什麼事都搶著干。

  秦茂看好她。

  快到午餐時間。

  顧曉棠點了四份外賣。

  滷肉雞排雙拼飯、黑醋小排飯、黑椒牛肉飯和一份蠶豆炒雞蛋蓋澆飯。

  顧曉棠知道秦茂喜歡吃牛肉，就把黑椒牛肉飯給了他。

  秦茂樂得合不攏嘴。

  又把滷肉雞排飯給了沈南贇。

  沈南贇覺得吃一個小姑娘的東西不好意思，非要給她錢，顧曉棠不接。

  提著盒飯跑上樓。

  聽到敲門聲，戚沁心放下工作去開門。

  顧曉棠站在門口，將盒飯往戚沁心跟前一遞：

  「沁心姐，給你給了外賣。」

  戚沁心一看手機，12點，忙起來，連吃飯時間都忘了。

  接過盒飯，戚沁心道謝：「多少錢，我轉給你。」

  顧曉棠故作不開心：「沁心姐，你太跟我見外了，請你吃頓外賣而已，談什麼錢不錢的。」

  戚沁心也只好不再說什麼，想著改天請她。

  「那你先吃，我下去了。」顧曉棠笑眼彎彎下了樓。

  戚沁心清理桌面，騰出地方吃飯。

  打開盒飯——蠶豆炒雞蛋！

  她對蠶豆過敏。

  另外一個菜，清炒苦瓜，也不是她的菜。

  人家好心給她買的，倒掉有點不近人情。

  索性放一旁，等下班帶回家給戚成明吃。

  可中午不吃飯，下午又會餓得慌，沒法工作。

  戚沁心就去隔壁小餐館點了份雞腿飯套餐。

  顧曉棠見戚沁心出去，就上二樓工作室轉悠。

  見自己買的盒飯還在，一口未動，心裡來氣，蹭蹭跑下樓向秦茂和沈南贇發牢騷。

  「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嗎？沁心姐這麼討厭我？」

  沈南贇見顧曉棠一張俏臉皺成一團，心疼問：「怎麼了怎麼了？」

  顧曉棠委屈得要哭：「我給沁心姐點的外賣，她一口沒吃，跑去隔壁餐廳了。」

  秦茂連忙替戚沁心解釋：「你誤會了，小戚不是這樣的人。」

  「秦叔，您太偏袒她了。」顧曉棠又蹭蹭跑上樓，拎著證據下來給他們看。

  沈南贇微微皺眉，對戚沁心的行為有所不滿：「我看小戚平時就不怎麼搭理人。」

  秦茂瞧著原封未動的盒飯，有點不理解。

  自己和戚沁心也相處了一段時間，不說完全了解吧，但至少了解一些。

  她平時話是不多，人品可以保證沒問題。

  ……

  戚沁心吃了飯回來，就覺得氣氛不對。

  秦茂臉上情緒如同往常，沒什麼變化。

  就是沈南贇和顧曉棠，眼神怪怪的。

  戚沁心向沈南贇打招呼，冷冰冰的沒回應。

  顧曉棠撅著嘴，眼睛都不帶正眼瞧戚沁心，別過臉去和沈南贇說話。

  戚沁心剛要上樓，眼神不經意瞥見櫃檯上的盒飯。

  跟她樓上的有點像。

  顧曉棠嘴巴翹得老高。

  戚沁心大概明白，解釋：「我吃蠶豆過敏。」

  顧曉棠就差「呸」。

  只是礙於秦茂和沈南贇在才忍住。

  「啊，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有吃蠶豆過敏的。」顧曉棠不信。

  「不信你可以查。挺謝謝你請我吃午餐，只是沒有辦法，我平時胃就不太好，也吃不了苦瓜，想著是你好心請我，也不能浪費，就留著下班帶回家給我爸吃。」

  顧曉棠就覺得戚沁心是在矯情，就算吃蠶豆過敏，苦瓜又有什麼不能吃的。

  她就是在針對自己。

  秦茂鬼使神差過去打開盒飯，全是素的，跟他和沈南贇那份簡直天差地別。

  忽然就覺得顧曉棠這事做得不地道。

  「我以為沁心姐要減肥，就幫她點了素食。」顧曉棠小聲解釋著。

  戚沁心笑了笑：「我沒說過要減肥。」說完上樓。

  顧曉棠被噎了下。

  沈南贇擺弄著櫃檯上的古玩，嘴角嗤笑：「怎麼說也是一片好心請她，就算不合胃口，也不能這個態度。」

  沈南贇就覺得戚沁心沒什麼教養。

  秦茂嘆氣，看向沈南贇，「小戚人挺好。」

  ……

  忙碌一下午，戚沁心下樓上廁所。

  剛好撞見顧曉棠請秦茂和沈南贇喝咖啡。

  唯獨沒有戚沁心的份。

  當然，她也不在意。

  上廁所出來，顧曉棠也在。

  她在洗手，從鏡子裡打量著戚沁心，然後笑了。

  「沁心姐，你不會是因為我不叫你師父，所以生氣了吧？」

  「沒有。」戚沁心說的是實話。

  她從來沒想過要當人師父，也沒達到出師的級別。

  更何況兩人相差不大，以師父自居反而拉大了與同事相處的距離。

  「那就好。」她甩甩手上的水，神色輕蔑。

  「我這人對任何東西要求都比較高，不是誰都可以做我師父。」

  戚沁心皺眉，同事一場，沒必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

  不想搭理她，準備走掉。

  顧曉棠蹭地一下閃過來，用身軀擋住她的去路。

  「秦店長一直誇你修復水平高，可我也沒覺得怎樣呀？」

  戚沁心就覺得顧曉棠對她的怨氣來得莫名其妙。

  不由笑著反駁：「除了獻媚討好兩位長輩，你有做過什麼與淘樂行工作相關的？我工作的時候，你除了搗亂還能做什麼？我勸你心思也不要花在我身上，還是好好跟著兩位長輩學點實際的東西。」

  顧曉棠氣紅了臉，奮力地扯起旁邊的紙巾，一點點擦乾手上的水漬。

  這時，秦茂在前台喊：「小戚，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