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新婚第一夜

  於程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林迎兒沒防備抱緊了他勁瘦的腰身，臉都貼他後背上去了。

  於程下車，眼神怪異地說道，「手電筒給我。」

  林迎兒以為他客氣，「沒事，也快到了，我還能拿。你騎車不方便。」

  最後林迎兒在他沉默的眼神關懷下，還是乖乖地把手電筒交了出去。

  到了家，於嫂子就迎了上來，給他們兩人倒了水喝。

  林迎兒喝水的檔口，嫂子拿著台上的一盞煤油燈，拉著於程就進了隔壁屋。

  「結婚證拿出來我看看。」於嫂子笑著說。

  於程從軍綠色的挎包里拿出大紅獎狀樣式的結婚證，嫂子開心地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雖然她不識字，但是看到上面圓圓的紅章了，蓋了這個於程就算娶著媳婦了。她也了了一樁心事。

  於程又遞過去兩張大團結。

  

  於嫂子見這是之前自己偷偷塞他包里的二十塊，臉色一變，「你沒帶迎兒去買點東西？」

  於程道，「我自己有錢。」

  於嫂子不接，只道，「你自己能夠幾個子？每個月40塊錢津貼全寄回家了，還欠著戰友錢。這二十塊你留著用。」

  於程也不多說，站起身把錢放在桌上，「不用。」

  於嫂子知道他性格倔，也就不管放桌上的錢了，只趁著他走前說道，「迎兒的東西我都給收拾了放你屋裡去了，領了證就是夫妻，該睡一屋子了。你今晚也跟她商量一下，擺酒的事情她是怎麼想的？」

  於程身子一頓，過了會回道，「好。」

  林迎兒舉著於家唯二的另一盞煤油燈進了房，就發現床上被褥都被收起來了，衣服也不見了。

  沒一會於嫂子就走進來，她開門見山道，「迎兒，嫂子都幫你把東西收去於程那屋了。你等下看看有沒有落下的。」

  「啊！謝謝嫂子。」從村口那事後，於嫂子就讓她改了口。

  畢竟輩分變了，她該隨於程叫。

  見她還坐在木板床上發呆，再想到於程那個悶葫蘆，於嫂子簡直要操碎了心。

  於嫂子坐到林迎兒身旁，壓低了聲音說道，「迎兒，你和於程扯了證，現在就是夫妻了。夫妻就該睡一屋，不然讓人見了笑話。那檔子事，你出門前你娘有沒有跟你講？」

  於嫂子的話講得直白，林迎兒哪還能聽不懂？

  她雖然沒談過戀愛，但隔著網線可是封了半個男後宮。

  上高中的時候，她就開始半夜躲在被窩裡偷偷看顏色文！

  她可太懂了！

  但被於嫂子當面這麼一提，不知道為什麼林迎兒立馬就想到於程的腰，瞬間面紅耳赤！

  於嫂子看她俏臉羞紅一言不發，會錯了意，以為是出嫁前林母只顧賣女兒賺錢，啥都沒教自家閨女呢！

  嫂子在心理啐了一口，把林家人又罵了一遍。

  前些年隔壁大隊有個小媳婦結婚5年都沒懷上，婆家蠻橫，天天打罵，鬧得差點離婚。

  後來才發現原來小兩口純得很，都以為睡一個被窩子就能生崽，這事兒被村里村外當笑話講，搞得後來新媳婦進門，婆婆都要先提點提點媳婦兒。

  「嫂子是過來人。你那糟心的娘不教，嫂子就把你當閨女兒疼，給你講這些你別介意哈。」於嫂子一番話講得完，接著說，「這夫妻上了一張床，可不只是睡覺這麼簡單。你得讓於程給你放娃娃進肚子裡。」

  林迎兒感覺從腳底一股熱流直接湧上腦殼，她趕緊擺手道，「嫂子……」

  於嫂子笑著抓住她的手，卻不停口，「村里老娘們講這些都張口就來，就你們這種小媳婦才會不好意思，可不准捂耳朵！嫂子只講一次，你要認真聽，等下進屋好好學。放娃娃呢，這兩人要先都脫光了……」

  嫂子，這太刺激了！科普都不帶這麼有畫面面感。

  於嫂子這番話後勁太厲害，林迎兒簡單洗漱完，進於程屋裡頭時，腦殼還在嗡嗡響。

  於程坐在床上，她都覺得沒眼看。

  滿腦子都是於嫂子剛剛說的放娃娃的事。

  於程見她面色古怪，沒說什麼站了起來。

  林迎兒眼神忍不住就往他下面瞟，天太黑，煤油燈又昏暗，啥都看不清。

  不過不是有人說，看這個要看中指長度嗎？

  她記得於程手指很修長，手掌又大。

  或許，可能，應該那方面挺不錯？

  於程走到她面前，抬起了手……

  啊！不是說好的假夫妻嗎？這麼快嗎？

  她都還沒準備好。

  她眼睛瞪得溜圓，臉粉撲撲的，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鹿。

  於程一挑眉，「拿個被席，今晚我睡地上。」

  她頓了一下，悄悄鬆了口氣，但是心裡又有點不易察覺的空落。

  她看著地上坑坑窪窪，覺得躺下去肯定不舒服，而於程的炕上只放了一張疊成豆腐塊的被子，看起來舒服些。

  林迎兒猶豫著提議道，「那啥，地上挺涼的。炕挺大的，咱倆各睡一邊夠用？」

  於程直接道，「不用。」

  她便不再堅持，上了床躺好。也不知道於程打不打呼？她最怕人打呼了，以前大學有個舍友晚上睡覺打呼，那段時間她覺得沒睡好的自己每天都在修仙。

  拉過被子蓋上，被子上似乎有著淡淡的於程身上的味道，是那種乾淨清爽的肥皂香氣。

  從來沒跟男人同屋，她就怕自己睡不著。

  但這是她多慮了。

  不過一分鐘，於程剛把被褥鋪好，「你覺得擺席……」

  話沒說完，就察覺床上的人呼吸變得綿長，還砸吧著小嘴微聲囈語：「好吃。」

  他的聽力和夜視能力都是專門訓練過的，所以聽得很清楚。

  這女人還真是對他沒有一點點防備，沒想到林家那種環境，還能養出她這種姑娘。

  貪吃又有趣。

  ……

  來到這以後林迎兒養成了早睡早起的好習慣。

  就是昨晚後半夜有隻蚊子，把她脖子咬了個包。

  癢得她忍不住撓了幾下。

  這還沒做到家家通電，晚上農村家裡是點煤油燈。但是煤油也要錢，所以大家都習慣天黑了早早上床。

  天剛剛亮，她就醒了，起身準備洗漱時瞅了眼地上，於程已經不在了，席被也收起來了。

  於嫂子正在灶上忙活，見她出來笑道，「起這麼早幹啥，新婚夜不多睡會兒啊，早飯都還沒弄好呢。」

  她走過去想搭把手，於嫂子揮了揮，「去坐著玩會吧，飯馬上好。」

  嫂子頓了頓，見四下無人，又擦擦手湊過來她耳邊悄聲問，「昨晚教你的，都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