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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四章 小川……

2024-06-04 09:05:36 作者: 小妖女王

  隨著時間的推移,新聞也在一點點發酵。

  白城的八卦論壇掀起了一陣許久不見的八卦風雨,上一次這般熱鬧,還是在喬綿被惡意誣陷深陷「出軌門」的時候。後來事件逐漸平息,直到今日,所有人都在對這場婚禮拭目以待,可已過良時,天色也慢慢變暗,陸氏目前給出的說法只是婚禮延時。

  至於其他解釋,沒有。

  

  一時間,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說喬綿在最後一刻果然還是被陸家摒棄,發現真相後陸亭川無法接受,只好將婚禮推遲,最後風頭過去,再取消;更多的人則在猜測,是否是喬綿主動選擇悔婚,所以才會造成現在新娘也不知去哪的局面?

  Linda是喬綿的伴娘,張夢是婚禮現場負責人,兩個人從凌晨得知消息後,也是整晚沒睡。消息是洛名刀傳出來的,他從內部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告訴張夢,同時讓張夢轉告Linda。

  所以即使在後來,她們多想去醫院看望喬綿的情況下,也還是暫且壓住心頭的擔憂,強迫自己自然的去在新郎新娘都還未來的婚禮現場打點好一切,避免各類程序都亂了套。

  而且Linda也給喬氏的蘇盛打了電話,讓他安撫好下面喬氏員工的情緒與心態,不要讓他們被媒體帶偏,被牽著鼻子走不說,還以訛傳訛。

  至於其他的,暫且都不用管。至少,陸亭川與喬綿都沒有相互放棄。只要他們還在,那一切就都還在,就都還好。

  -

  窗外的綿綿細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病房內窗戶上的那片水汽已經消失了。樹葉不再唰唰作響,光線也明亮了起來,仿佛這時不是下午,而是天剛亮起來的清晨。

  喬綿停止了哭泣,只是兩隻眼睛還有些紅,眼眶裡的淚還沒幹,看過去眸子變得水盈盈的,惹人憐愛。她咬著唇,緊緊的拽著被角,手指因為用力而發白,她看著陸亭川:「今天是什麼日子,你記得嗎?」

  「記得。」坐在床邊的陸亭川點點頭,眸色沉穩的看著她。

  「所以……是先取消了嗎?我要給Linda和張夢打電話,說明這個情況。」喬綿咬牙說著,聲音還是柔柔弱弱的,帶著一種悲傷難過的感覺。不知是否後背忽然疼痛,她騰出一隻手去,輕輕摩挲著某個地方。

  「她們知道了。你先休息,這件事我和爸再商量。如果可以,延遲一段時間也可以。等你身體養好了再說。」陸亭川目光炯炯,話語裡分明是不容反抗的肯定。

  喬綿呆呆看著他,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一陣無力的悲涼感侵襲而來。她垂下眸子,不知該說些什麼。

  沉默半晌,喬綿重新抬起頭,下巴有些倔強的翹著,她加重了語氣,可又帶著幾分懇求,她像是一隻受了委屈的小貓,看著陸亭川:「我想去看看小川。」

  「喬川還沒醒。綿綿,你現在最好不要隨意走動。醫生說,需要多臥床休息。」陸亭川按住她的手,他的掌心很溫暖,將她柔軟白皙如玉的手包裹在掌中。

  「我不疼了。我必須去看看小川,我必須去。」喬綿低聲喃喃道,聲音卻比任何一次都更有力量,更加沉重。

  陸亭川伸過頭,下巴抵在她的額前,手掌輕又寵溺的在她頭頂上揉了兩下,沒再說話。

  -

  監護室外,是喬綿瘦弱的身影,她站在門口,陸亭川在她身後站著,高大挺拔,那身經過一晚上奔波而顯得有些發灰的黑衣穿在他身上,依舊襯得整個人帥氣非常。

  喬綿在他身前,面對緊閉的病房門,卻忐忑又猶豫。她睜大雙眼,嘴唇因為緊張而發白,牙齒狠狠的咬著,有種很糾結的感覺。

  想進去,又不敢進去。想見到,又怕見到。

  光是心兒聽到陸亭川所說的那些,已經逐漸破碎成一塊一塊的碎渣。她穿著寬大的病號服,手指縮在肥大的袖子裡,終於還是伸手去,輕輕推開了門。

  下意識的屏息,卻還是被面前人兒的景象驚到了。但還是努力保持鎮定,腳步輕輕的邁進去,渾身上下都緊繃著,血液仿佛在身體裡凝固了,呼吸也不順暢起來,皺成一團。身子仿佛找不到重心,開始偏移。

  再次下意識的,就是去捕捉陸亭川的手。自己的手往後伸去,被他立刻將手握住,放進寬厚溫暖的掌心裡,那陣溫暖的感覺傳遞到喬綿手背的皮膚上,迅速凝結成一團,然後開始往她全身發散。

  這股熱浪,也逐漸衝散她眼眸里的水霧。

  病房裡乾淨,整潔,光線明亮,地板上也透著寒噤噤的光,還有懾人的空氣,迎面而來也是冷的。房間裡安靜異常,床上的喬川身上大部分都被用紗布包紮起來,尤其是頭,從頭頂圍著臉龐到下巴,不知纏了多少圈,他露出來的面部看起來小了一大圈,在這靜止的空間裡,仿佛連他的呼吸聲都聽不見了。

  只剩病床旁邊的一大台儀器,也不知道到底是用來檢測什麼的,發出冰冷的氣息,還有那令人生畏的醫院專屬的「滴滴滴」的聲音。

  每一聲,都像是一個小錘子,在喬綿的心上敲擊著。光是她站立的這幾分鐘,就仿佛已經用一把尖刀將她凌遲了多少回。

  而不管多少回,都不夠。

  因為她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弟弟。這是她最大的失敗。

  喬綿心中是複雜的感覺,夾雜著太多太多的痛苦。她的大腦都快炸了,可這痛苦,是連陸亭川都不能明白的。他不會明白,也不能讓他明白。否則,豈不又多了一人承受?

  仿佛身上都被冰水打濕一般浸骨,喬綿抽出被握住的手,緩緩挪動腳步,卻覺得自己纖細的雙腿變成了兩根沉重的鐵柱,這兩根鐵柱有千斤重,萬斤重,卻也不急她心中痛苦、懊惱的情緒萬分之一。

  但還是向喬川身邊去了,即使他毫無意識,即使他身上插了許多管子,即使他可能接下來就不再記得自己的姐姐,喬綿還是感覺喉嚨深處一陣濃烈嗆人的酸楚湧來。

  她鼻頭一酸,朝喬川的床沿撲去,發出哽咽的聲音:「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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