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還能病?
2024-06-03 19:08:05
作者: 不羨仙
江塵蘭百無聊賴的等著她父親和母親商量退婚的事宜。
江相早氣得兩耳發紅,「這將軍府還真坐得住!在全京城人面前丟了臉到現在也沒給塵蘭半句交待!」
「不必多說,明日我便帶人去退婚,塵蘭還怕嫁不出去?」
將軍府那邊早被朝堂之議攪得昏天黑地,哪兒還記得婚事?
此荒謬事一出,朝廷雖顧忌著將軍府的面子不准百姓非議,但朝堂內部吵得不可開交。
大多官員保持中立,其餘持嚴辦態度的屬禮部尚書跳得最歡,多次參奏表示要革林白的職。
林將軍氣得牙痒痒,可偏偏是林白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他說不上半句話,只能靠著和他一派的人同李尚書舌戰。
兩天下來,將軍府和李家進入朝廷撕逼的火熱階段,林將軍更是確定,此前種種不順都是李尚書暗中做的手腳。
包括這次羞人的大理寺告發。
若無朝中官員支持,她一介歌姬能進得了大理寺的門?
直待官家下令,對林白略施小懲,這事才算告一段落。
但將軍府和李府的梁子結大了。
他們的注意力全在李家身上,倒是沒去想那些事都是江塵蘭做的手腳。
此為蕭定安讓李家去得罪將軍府的目的之一。
江塵蘭和他目前捆在一條繩上,萬不能讓將軍府查到江塵蘭。
林將軍在朝上憋了一肚子氣,路上都不敢抬頭,回去把怒氣發泄在林白身上,一巴掌扇過去,「丟人!」
半月不到的時間,林白是被暴出一件又一件丟人事,他大將軍的威風成了別人閒話的耳邊風。
一世英名全被這個野兒子毀了!
「當初就不該可憐你帶你回來!玷污我泠兒,又搞大歌姬的肚子,比那些雜耍混混還不如!」
林將軍此時正在氣頭上,林白捂住發燙的紅印,只能以李家針對說事。
「設計你和泠兒,又拿一狐媚女子敗我將軍府臉面,這李中是擺明了要整你,整了兒子就要整老子。該給李家一點顏色瞧瞧。」
林將軍自顧自的說起氣話,平息好半晌才想起事情的始終,「那江家小姐的事傳得怎麼樣了?」
「兒已命人放出消息,可京城之中竟無一人在談。」
蕭定安這世多有忌憚,早安插了一部分人在林白身邊,這話當然傳不出去。
「大人,相國公府來人了。」
「好事不成雙,禍事不單行。」
江相愁眉不展,面如鐵色,憋著氣好聲問道:「本相前兩日給林將軍的信林將軍意下如何?」
林將軍不以為意,可真真是把厚臉皮發揮到極致:「都是小兒一時魯莽犯下錯。江相身為男人或許能理解,哪個男人沒個三妻四妾的?何況那姑娘已經打發好了,時間一過,再不會有人記得這事,風言碎語是一時的,可兩家若是結親,這關係是長久的。」
「承蒙林將軍對小女的厚愛,可惜小女妒忌心強,又被我寵得不服禮教,怕是應不了將軍府的門風。」
他本就是拿定了主意來退婚的,任憑那做作父子再怎麼花言巧語他也不會退讓半分。
林將軍窘迫,尚不知如何應付眼前情景。
林白在後方醞釀已久,見局勢沉默後向前:「實不相瞞,江小姐的生辰貼落了。」
「什麼?!」
江相未多說半個字,氣急敗壞的出了將軍府。
落了?!虧他也不編一個像樣的理由!
如今哪家貴女敢嫁他,他這是吃定了相國公府!
生辰貼極為重要,若是沒拿回來,塵蘭便不能和別家公子定婚,相國公府就只能幹咽下這口氣,把女兒嫁給林白。
他江相位高權重,可他敢光天化日之下帶人搜將軍府?
「落了?」
「對不住,本將軍這就讓兒子當著全京城的面和丞相府道不是。」
「退婚日後再議,這事不能傳出去,對將軍府和江家都不好。」
「江大人大度。」
江塵蘭一聽林白找的藉口氣得牙齒打顫,手裡的茶杯被捏出裂痕。
生辰貼乃是信物,是一個女子的身份,只有潑皮無賴之家才會以生辰貼掉了的名義捆住姑娘。
看來將軍府這是破罐子破摔,名聲什麼的全不要了!
反正名聲已壞,再將名聲做壞些也只是在屎上放只蒼蠅的效果,放不放都不妨礙他討人嫌。
她記得清楚,前世林白就將生辰貼放在他屋子的活機關里。
可恨她沒有理由去搜他的家!
本以為她的計劃做的天衣無縫,壞了將軍府的名聲便能退婚,可千算萬算算不到堂堂大將軍會玩潑皮流氓那一套!
江夫人更是急得直掉眼淚,「他們這是冒著和相國公府結仇的風險捆住蘭兒啊!如此陰損歹毒的小人蘭兒怎麼能嫁!」
江塵蘭看得清楚,林白這一手段是會得罪丞相府,可她如果真的嫁過去了,江相還能不管自己的女兒?
她一邊撫慰自己母親的心情一邊盤算著婚期。
十天,即使拿不回生辰貼也得把婚禮拖一拖。
她躊躇了很久,只能用上那個法子,「爹,現在便找人出去說女兒病了,病得不輕,結不了婚。」
「爹,你上朝見著李大人尤其要強調女兒病得很重。」
這事,她得求蕭定安幫忙,可他爹卻不能私自去見蕭定安,弄不好被有心之人抓到便安你一個結黨營私的罪名。
所以,只能通過李彥的口讓蕭定安知道她有麻煩。
蕭定安服了兩帖江塵蘭開的藥後身體已是日漸壯朗。
他幫江塵蘭只是順手,林家勢大,一時除不去,他只得先把宮裡那位貴妃鬥垮了才好和林家抗衡。
李彥和他說起江塵蘭。
「她病了?她還能病?」蕭定安慢條斯理的捻起一枚黑子,「盤角曲四,你這一局分心了。」
棋落,局亡,李彥不耐,奄奄回道:「這江小姐到底在搞什麼?」
次次下棋都輸,他下得好沒興致,叫人收走棋盤,「你下棋也不知讓著我些。」
「她想讓我幫她,如今將軍府說江小姐的生辰貼落了,她不得不嫁給林白,所以才裝病拖延時間,又借你之口求我幫她。」
「你幫嗎?」
蕭定安思索片刻,「想幫,卻不敢幫。」
出於私心,他不想江塵蘭嫁給林白,江塵蘭一旦嫁給林白他扳倒林家就更不容易了。
可和她相處幾日,知道她做戲做得極深,萬一敗壞將軍府名義也是她做戲的一場,幫她豈非引狼入室?
「她都把將軍府搞成這樣了你還懷疑她?」
「她若是和林白沒有什麼,手中怎麼會又林白的貼身玉佩?貼身玉佩是何其重要的物件。」
再者,那出落水也是林白派人幹的,安知沒有江塵蘭的參與?
蕭定安推測,說不準便是她二人早有瓜葛,借落水順理成章的敲定婚約,又想利用這婚約多為將軍府謀利。
「那你是到底幫還是不幫?」
「名義上說是幫,但幫她是為了再觀察她一陣子。」
何況,他的身子還指望江塵蘭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