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益州事變

  卻原來這被喚做許安的人和許成一樣，也是益州廣漢郡德陽縣許家村人，自小隨遷居許家村的秦澤一起長大，也是秦澤的髮小之一。

  秦澤出任宕渠縣尉之後，使人回許家村搬人來幫忙，許安便在那時開始追隨秦澤。

  中平二年（公元一八五年），秦澤被朝廷任命為討逆校尉，北上京兆，到時任征伐軍主帥、車騎將軍皇甫嵩麾下聽令，許安也在那時隨著秦澤一起北上。

  其後四年，一直隨著秦澤南征北戰，積功升任曲軍侯。

  中平六年（公元一八九年），秦澤北上參與討董作戰，臨走時候，交給麾下頭號謀士、時任巴郡功曹史的程苞三千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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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三千郡兵由秦澤麾下的討虜校尉沈彌和討寇校尉婁發統帶，許安被留在巴郡，同時升任司馬在沈彌麾下聽用。

  許成和許安家中有親，所以關係較好，因得兩人一個北上，一個留守巴郡，已然近二年未見，故而今日忽然初見，許成才會驚訝出聲。

  帳內在秦澤北上新投秦澤的黃邵、潘鳳、華雄等將卻都不認識許安，此時聽得許成開言，紛紛拿探究的目光看向二人。

  許安聽得許成詢問，並未開言，只是對他點點頭，算是表示見過。

  不多久，便聽親兵喚道：「奮威將軍到！」

  眾人立即站直身子，那目光看向後帳，一見秦澤現身，立即齊齊躬身拜下：

  「我等見過將軍！」

  秦澤邁步自後帳行出，威嚴的掃了一眼帳內諸人，這才開言道：「諸位免禮！請坐！」

  眾將齊齊唱諾：「我等謝過將軍！」

  隨後便分列帳中左右跪坐。

  待到眾人坐定，秦澤才緩緩開言道：「諸位皆知，我除開奮威將軍之職外，還兼著巴郡太守，當初董卓禍亂朝政，我便以奮威將軍名義北上討董，留功曹史程苞代理巴郡事物。」

  「然，在我等北上討董匡扶漢室的之時，身為漢室宗親的益州牧劉焉在接到我的通報之後不但無動於衷，還在我北上和董卓交戰正酣之時捏造罪名，欲要罷免我巴郡太守不說，還興兵攻入巴郡！」

  「功曹史程苞不敵，已經棄守巴郡郡治江州，現下正屯兵在漢昌縣固守，特遣郡兵司馬許安來報於我，詳細情況就讓許安給你們在講一講。」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秦澤的老巢巴郡出了事，難怪這麼急著將大家召集在一起。

  許安當即出列，先對著秦澤抱了抱拳，又轉身對帳內諸人抱抱拳，這才開言道：

  「自太守北上討董之後，巴郡在代理巴郡事務的程功曹的治理下，秉承太守既定政策，日益繁榮，賦稅有顯著的增加，百姓也得以安穩富足。」

  「然巴郡的繁華卻惹來時任州牧的劉焉的覬覦，今歲三月，他藉口巴郡收留叛逆賈龍、任岐等人，悍然進兵攻入巴郡，破壞我巴郡的繁榮和和平。」

  「程功曹顧念巴郡百姓，棄守郡治江州，迴轉宕渠。」

  「其後又恐太守後路斷絕，不能迴轉，便移軍漢昌，扼守米倉道，更遣沈校尉和婁校尉出巴郡，自漢中東來，準備請太守南歸支援。」

  待到許安說完，秦澤才看著一眾麾下開言道：「許安所講，諸位該都聽到了。」

  「現今董卓西逃長安，袁紹在鄴城擁立新帝，另立朝廷，乃至現今天下國有二君，朝政混亂不堪。」

  「我因討董之事，備受董卓怨恨，又因不久前袁紹欲要用計謀奪我義兄孫堅麾下兵卒，所以和袁紹也起了衝突，所以目前而言，我算是兩面不討好！」

  說到這裡，秦澤忍不住自嘲一笑：「昔日我一腔熱血北上討董，欲要匡扶漢室，哪想到竟然落得個這樣的局面。」

  「現今巴郡又被劉焉侵奪，故而我欲帶兵離開洛陽，南下迴轉巴郡，諸位以為如何？」

  許成、胡車兒等原本一早隨著秦澤的諸將自然立即表示贊成，潘鳳、華雄等人家鄉也不在洛陽這邊，在他們看來，去哪裡都無所謂，隨後也開言表示贊同。

  黃邵也知現如今豫州被袁術占據，多留無疑，自然也隨之贊同。

  倒是新近投靠了秦澤西園新軍和北軍在此的幾個將領面帶猶豫之色，他們雖然並不都是洛陽這邊的人，但卻都不怎麼願意隨秦澤迴轉巴郡。

  只因在他們眼中，巴郡也好，益州也罷，那都是閉塞未開化之地，見慣了洛陽周邊的繁華，他們自然不願去一個傳說中閉塞不開化的益州生活。

  但此時帳內諸多人都同意，他們新投秦澤，本就不怎麼受信重，倘若此時公然反對，怕是會惹來秦澤不喜。

  故而幾人對視幾眼之後，也都違心表示贊同。

  秦澤見狀，當即開言道：「好，既如此，那諸位便都回去準備吧，不日我將遣一批人先期南下支援，此後大部隊在一起迴轉。」

  眾人聞言，齊齊稱是，其後便紛紛告辭離開。

  是日夜，秦澤又召許成、胡車兒等心腹來見。

  許成道：「主公，巴郡那邊現如今情況如何？」

  秦澤道：「不算好，但也不至於太壞！」

  許成道：「怎麼說？」

  秦澤未答，看了看許安。

  後者會意，立即開言道：「三月初剛開始的時候，沈校尉和婁校尉帶兵擊敗了劉焉派出的五千入侵兵卒，然三月中旬，墊江縣以龔家為首的大戶作反，其後又有宣漢的李家，江州的孟、白、楊幾家。」

  「枳縣、平都、南充、閬中也有世家豪族起兵作反，唯有宣漢、漢昌、宕渠、臨江安穩。」

  「涪陵縣雖未作反，但因武陵蠻趁機出山劫掠，自顧不暇。」

  「另有朐忍、魚復二縣，因為距離偏遠，又和臨江多有交通，所以保境自守，兩不想幫！」

  許成和胡車兒聞言不由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擔憂，許成道：「這麼說，我們損失很大？」

  許安想了想道：「就整個縣的形勢而言，的確損失極大。」

  「不過因為主公有先見之明，我等早早將江州內的糧食財貨等轉移到了宕渠縣，其後又陸續遷移到漢昌縣，藉助漢昌縣的高牆，抵禦住了劉焉以及巴郡內部世家豪族們的私兵聯軍。」

  「因為程功曹以及太守府大部分進駐漢昌縣，所以劉焉等人主攻的方向乃是漢昌縣，宕渠縣、宣漢縣以及臨江縣，依託郡內大族和原本的縣兵，倒也算是安穩。」

  「另外我等用閻先生計策，率先出兵搶占了漢中郡的西城、上庸以及房陵三城，不過因為人手不足，隨時都有易手的危險，所以沈校尉才派我前來尋主公請援兵。」

  聽到最後，許成和胡車兒不由一驚：「這種情勢下你們居然還能主動出擊？厲害啊，上庸、房陵和西城不是我等自南陽入益州必經之地嗎？有了此三地在手，我軍的援兵便可源源不斷的開入益州！」

  「難怪主公說現今情況不算好，但也不算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