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胡車兒求教
2024-05-01 01:48:06
作者: 將兵從事
孫堅的動作很快,在秦澤離開其營地之後不久,便立即使人到弘農郡傳令,讓駐紮在哪裡的兵卒迅速撤回。
只用五日時間,孫堅的部下便盡皆聚在洛陽周邊,人數足有兩萬有餘。
其中大部分屬於早先跟隨孫堅的淮泗子弟,少部分為最近招攬的之前在大解城反正投向他們的董卓麾下兵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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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孫堅營中開始集訓,不時傳來轟隆隆的鼓聲和士兵的呼喝聲,仿佛是枕戈待旦,隨時準備出戰一樣。
相較於孫堅營地的熱鬧,秦澤麾下的營地卻是安穩非常,而秦澤本人平日裡更是深居簡出,遲遲不見露面。
這一切,自然都給偃師縣附近駐紮的曹操、顏良、文丑三人麾下的哨探探知,三人一分析就知道,孫堅這是準備硬抗了,他這般勤奮練兵,顯然是準備應對未來袁紹可能的攻擊。
他們早就將孫堅的態度派人報到鄴城的行宮,等待著鄴城的朝廷拿主意。
不顧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恐怕朝廷也對孫堅的態度無法,這時候怕也只能出兵逼迫孫堅了。
而孫堅必然不會輕易低頭,看他現在練兵如此賣力,很明顯是準備要和可能前來的鄴城朝廷的兵卒大打出手。
秦澤和孫堅乃是結拜兄弟,孫堅有難,秦澤自然不會坐視不理,所以到時候鄴城朝廷要應對的恐怕就是秦澤和孫堅兩個人。
這二人可以說是整個討董聯盟之中最能打的,而且現如今麾下的兵力加起來足有五六萬人,要對付他們,鄴城的朝廷至少也得多派三五萬,也就是十萬人左右才有把握。
可現下鄴城朝廷新立,恐怕一次性動這麼多兵,必然反對者甚眾,再加上長安的董卓有可能趁機偷襲一波,所以不得不防,這麼一算,怕也得再多派五萬人。
「十五萬人?瘋了吧!」
每每想到這裡,曹操不由大搖其頭。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知曉,自去歲開始討董以來,關東諸侯所耗糧草已經達到近三百萬石,可以說已然把冀州、豫州、兗州三地的糧草消耗了一多半兒。
在加上去歲大旱,糧食欠收,各地已經出了不少饑民,今歲到目前為止,仍舊還是大旱,恐怕今年糧食收穫更少,饑民產生更多。
鄴城朝廷新立,若是想要和董卓控制的長安朝廷分出差別,自然得賑濟災民,用以收拾民心,使得天下百姓愛戴,這樣才能號召天下繼續討伐董卓等人。
可是賑濟災民也是需要糧食,冀州雖然富庶,但是作為當初支援討董聯盟糧草的主力,怕是存糧能有三成就已經不錯了。
兗州劉岱心向鄴城的朝廷,應該也會繼續出糧幫忙,但豫州的袁術卻不然。
自從去歲和袁紹鬧掰了之後,袁術便迴轉汝南老家,一直未再出現在成皋。
不僅如此,還將成皋的麾下軍隊盡數徵調迴轉,此時正陳兵在豫州和揚州的邊境,對揚州虎視眈眈,便連袁紹等人擁立新帝之事也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另外就是,孫堅和秦澤都曾經是討董聯盟的一份子,在對抗董卓的時候,那可是出了大力的,別的不說,秦澤旋門關和呂布一戰,那可是天下聞名!
倘若鄴城朝廷對他們兩個用兵,那豈不是讓天下人覺得關東諸侯容不得人,鄴城朝廷賞罰不明?
這麼一看,鄴城朝廷要面對的事情很多,怕是真的不能發兵征討。
曹操越想越覺得不對,當下便將麾下的兵卒交給麾下大將統帥,自己則是帶著親兵,快馬加鞭朝著鄴城奔去,希冀能夠勸阻朝廷出兵的念頭。
不提曹操離營直奔鄴城,卻說秦澤營中一如既往的安靜。
這日,胡車兒忽然悄悄的將許成拉到一個僻靜處,不無神秘的問道:「麒功,你隨著主公時間久,腦子又靈活,怕是讀了不少書吧?」
許成不知胡車兒這話何意,想了想道:「書倒是讀了有一些,但不敢說多!」
胡車兒道:「反正我覺得你比我懂得多,這點沒錯吧?」
許成上下打量了一下胡車兒,輕笑道:「雖然主公教導我等平日裡要謙虛,而且夫子也曾曰過『三人行,必有我師焉』,但你這話,卻也沒錯!」
胡車兒道:「既如此,那我問你,『你永遠也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這句話是何意?」
「你永遠也無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許成聽完在嘴中默念兩遍,當即一笑道:「這都不懂嗎?子動啊子動,你真要多多努力讀書啊!」
胡車兒卻不耐煩道:「別廢話,速速講來!」
許成笑了笑道:「很簡單,從字面上意思看,這話是說有人有意假寐,不願理會你,自然你無論怎麼喚都無法喚醒,只因對方壓根兒就沒睡,只是不願理會你罷了。」
「若從深層次來看,就是這人心中自有自己的見解,可卻不願和你明言,而你也覺自己都知曉,所以想要將你之見解告知與他,但他卻漠然以對,不願理會你。」
胡車兒想了想道:「你說了這麼多,我卻一句未懂!」
「你講簡單一些,別說那麼深,你也知我讀書少,腦子反應慢,講的太深我不甚明了!」
許成聞言不由哭笑不得:「好吧,我打個比方如何?」
「就如你手下的一個兵卒,明明醒轉,也該出操,可因貪睡,便有意假裝未醒,也就是假寐,你去喚了半天,無論用什麼手段,他都未醒,就跟睡死了一樣!」
胡車兒聞言雙目一瞪:「誰敢這麼幹,胡某的拳頭教他做人!」
許成無奈道:「事例,事例啊,並非真的!」
胡車兒想了想道:「事例啊,你這麼一講我有些明了!便是假寐不願醒,有意不理人?」
許成想了想道:「也可以這麼講!」
胡車兒道:「嗨,早這般說不就完了,還繞了這麼一大圈,講了那麼多!」
「看來讀書多未必有用,總愛把簡單的事情弄得複雜了!」
許成聞言不由苦笑不得:「倒是我的不是了?」
胡車兒眼一瞪道:「你說呢?」
許成無奈道:「好罷,便就算我的不是了!」
說罷就有些不想理會這個憨貨,正想離開,忽然想起什麼,轉頭問道:「這話你從哪裡聽到的?」
胡車兒道:「我從主公那裡聽到的……」
說到這裡忍不住看了看四周,然後壓低聲音道:「那日孫將軍派黃蓋那廝來告別,在其走後,將軍口中便冒出這麼一句,我覺得說的很有理,就暗中記下。」
「不過我想了幾日想不明白,這才來問你!」
許成聞言沉吟了一會兒,思及那日情形以及這些時日來自家一方所做之事,當即開言對胡車兒道:
「子動,此事就此而止,你也不要再問他人,如何?」
胡車兒道:「我已明了,自然不會去問他人!」
許成忍不住想拍拍腦袋:我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便在這時候,有人忽然見得僻靜角落裡的胡車兒和許成二人,立即驚喜的上前道:「許司馬,胡司馬,原來二位在這裡,真是令我等好找!」
「您二位速速去中軍帳吧,將軍急招你們去議事呢!」
胡車兒和許成聞言不敢怠慢,連忙快步朝著中軍帳奔去。
不多久,兩人便到了帳前,得了通報之後便入得帳內。
兩人入內四下一看,果見在洛陽大營的將領多半都在。
許成目光逡巡,忽然見得一人,不由心中一震,情不自禁的說道:「許安,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巴郡沈校尉身邊聽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