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頑固的孫堅

  營門尉一愣，旋即反應過來，一邊連忙使人拼命去追，一邊攔下胡車兒等人道：

  「這位兄弟，你家將軍這是怎麼了，這下可要了兄弟我的性命了啊！」

  胡車兒安慰道：「放心，我家主公心中有譜，自然會同你家將軍講明此事，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主公和你家將軍的關係，由我主公講明此事，你家將軍自然不會怪你。」

  營門尉一臉的生無可戀：「只希望如此了！」

  胡車兒道：「既然我主公都進去了，你堵住我們也無用，放我們進去吧！」

  營門尉想了一會兒，點點頭：「好，不過兄弟你千萬千萬要提醒你家主公，勿要忘記在我家將軍面前講清此事！」

  胡車兒當即拍了拍胸脯保證道：「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秦澤自是不知道營門口的事情，他縱馬沖入營門後，便徑直秦澤的中軍帳的方向奔來。

  因為營中規定，非是哨探遭遇緊急情況，不得營中奔馬，所以他這一路上自然吸引了不少兵卒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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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秦澤奔到孫堅的中軍帳前，還未開言卻見軍帳門帘一掀，祖茂自帳內走出，衝著外面大叫道：「何人軍中奔馬，不知干犯軍法嗎？」

  話音未落，便見秦澤自馬上一躍而下，不由面色一變，旋即肅然道：「秦將軍，你在我營中奔馬，不覺太無理了嗎？」

  秦澤卻是懶得和他說話，直接問道：「我兄長可在帳中！」

  祖茂見狀，頓時大怒：「秦將軍……」

  「聒噪！」秦澤直接伸手撥開祖茂，掀開門帘一矮身便進入營帳。

  帳外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帳內眾人，故而秦澤一入營便同正準備外出查看的黃蓋打了個照面，黃蓋連忙向後一退，才沒被秦澤直接撞上。

  孫堅、程普、韓當的目光齊齊落在秦澤身上，孫堅張口欲言，卻見祖茂一邊掀簾進來，一邊口中喝罵道：「該死，秦澤你好大膽！」

  程普、黃蓋、韓當三人聞言不由暗叫一聲壞了，連忙抬頭去看，果見秦澤面色一沉。

  不等他們開言為祖茂解釋，卻聽身後傳來呯的一聲拍桌子的聲響，隨後又聞孫堅怒喝道：

  「混帳祖茂，安敢辱罵我義弟！」

  剛進來的祖茂聞言嚇了一跳，這才知曉自己剛才氣急敗壞乃至口不擇言了，連忙跪地叩拜道：

  「主公贖罪，是茂一時糊塗，以至於口不擇言，茂非有心辱罵秦將軍！」

  程普三人連忙躬身求情。

  孫堅卻是怒火衝天：「我看你心中對我義弟便無敬畏，不然豈會如此！」

  「來人，拉下去，重責三十軍棍！」

  帳外立即有親兵入內，不等他們去拉祖茂，秦澤卻先開口道：「且慢！」

  隨後對著孫堅抱了抱拳道：「兄長，因弟縱馬闖營，又有要事欲見兄長，才擅自闖入帳內，這無疑對兄長你威儀有損。」

  「祖茂雖對我言語不敬，但也因急於維護兄長尊嚴所致，兄長若要懲罰，也該先懲罰澤才是！」

  孫堅道：「賢弟何處此言，你這般匆忙來尋，料想必有急事尋我，我怎會怪責與你！」

  「只是這祖茂，言語太過放肆，不罰不能讓他長記性！」

  秦澤再拜道：「兄長，此事主要起因還是在弟，若要罰祖茂，便請先罰弟！」

  程普、黃蓋和韓當三人連忙出言為祖茂求情。

  孫堅當即道：「若非我義弟求情，今日須饒不得你，還不快謝謝他！」

  祖茂對著秦澤拜道：「多謝將軍求情，適才茂言語失狀，還望將軍贖罪！」

  秦澤上前扶起祖茂道：「大榮不必如此，說起來是我有錯在先，累你受兄長罵了！」

  祖茂連道不敢。

  秦澤拍了拍祖茂的肩膀，想了想道：「大榮，我知你年輕氣盛，但這是為將者的大忌，以後須得收斂一下這急脾氣，凡是三思而行，說話也得過過腦子！」

  祖茂現今三十餘歲，被才二十五六的秦澤拍著肩膀說年輕氣盛，怎麼看怎麼覺得滑稽。

  不過周圍的人卻不覺得滑稽，只因兩人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處世為人，秦澤都比祖茂要強許多，祖茂唯一比秦澤要強的，大約也就是年齡上的優勢了。

  祖茂雖然心中頗感屈辱，但此時也只能老老實實的答道：「多謝秦將軍教誨，茂記下了！」

  秦澤又拍了拍祖茂的肩膀，轉頭看了看程普、黃蓋、韓當三人，想了想道：

  「大兄，事關隱秘，不如……」

  孫堅卻是擺手道：「無妨，德謀幾人乃我心腹，於我情同手足，必不會負我，你有事儘管講來，而且多一個人能多一個主意，若是難事，正好大家一起想辦法！」

  程普、黃蓋和韓當聞言自然滿是感激，便連剛剛被孫堅責罵過，差點要被拉出去打軍棍的祖茂也是如此。

  很顯然，孫堅對收攏屬下忠心這一套很在行。

  秦澤見狀，想了想也覺孫堅說的有理，這些人留下，也可以勸勸孫堅交出傳國玉璽，免得孫堅一意孤行。

  當下便對程普道：「程校尉，請你出去令其他人都退到百步外，看住四周，勿要讓人靠近！」

  程普見秦澤說的嚴重，便知欲要言說的乃是重要事情，不由之主的看向孫堅。

  孫堅道：「按照我義弟所說的去做！」

  程普立即出營安排。

  不多久，他便回營稟報導：「主公，孫將軍，已經安排妥當了。」

  孫堅道：「賢弟，有事現下便可以說了！」

  秦澤道：「兄長若是肯信澤，還請聽澤一句話，交出傳國玉璽，勿要為自家惹禍！」

  此言一出，帳內眾人齊齊色變。

  程普等人正要張口為孫堅辯解，卻聽秦澤道：「且先都不要說話，請諸位聽我講完！」

  說罷也不管皺眉的孫堅，想要出言辯解的程普、黃蓋，面露警惕的韓以及面色不善的祖茂，當即便將自家在營中想到的關於袁紹和董卓對傳國玉璽勢在必得的理由以及手持傳國玉璽的孫堅可能遇到的危險責難一一講了出來。

  隨著秦澤的述說，孫堅原本緊皺的眉頭鬆開，隨後又皺的更緊。

  而程普、黃蓋和韓當、祖茂四人則是相互看了看，面上盡皆露出凝重、擔憂等等神色。

  待到秦澤講完，帳內諸人一時竟無人說話，致使帳內異常安靜。

  稍後，祖茂張口欲言，卻被他身邊的程普拉了一把，立即識趣的閉嘴。

  黃蓋和韓當對視一眼，也沒有開言，只拿目光看向孫堅。

  秦澤說了這麼一會兒，口中乾涸難忍，不由之主的想要尋些水喝，但他見帳內氣氛凝重，不好破壞，只能忍著嗓子中的乾渴，不停吸吸吞吞，試圖用口中的唾液潤澤一下乾涸的喉嚨。

  良久，孫堅忽然開口，嗓子竟然顯得有些嘶啞：「賢弟分析的不差，可見對為兄關懷備至，為兄甚是感激！」

  「然這一切都是建立在為兄手上有傳國玉璽的情況，但說實話，為兄手上真的無有此物！」

  「當初在曹孟德等人面前發誓的時候，賢弟也在場，倘若為兄手中真有傳國玉璽，豈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秦澤聽完孫堅的話語，神情不由一呆，想要張口欲言，話到嘴邊，卻遲遲無法出口，最終只能長嘆一聲，無奈道：「原來如此，這卻是弟莽撞了！」

  「既然兄長手中無有傳國玉璽，那之前弟所言都是謬言了，還望兄長原諒弟的胡言亂語！」

  「弟軍中還有些事情，便先告辭了！」

  說罷，不等孫堅答話，秦澤起身就走。

  正待邁出營帳，秦澤似乎是又想到了什麼，便停在營帳門口道：「雖然顏良、文丑大意之下失去了一個棋子，但弟料想那袁本初謀奪兄長麾下兵馬之心不死，還請兄長早做準備，儘快離開洛陽吧！」

  「言盡於此，兄長好自為之！」

  「弟告辭了！」

  秦澤說完，當即掀開門帘，一步踏出營帳，旋即頭也不回的向著孫堅大營門口行去。

  程普、韓當、黃蓋、祖茂對視一眼，黃蓋立即追出營帳，招呼人一起去送秦澤。

  程普看向孫堅，猶豫了一下道：「主公！」

  孫堅擺擺手道：「德謀，我知你想說什麼，不過此時我心中亂的很，你等便先離開，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程普三人相互看了看，最終躬身一拜，一起離了營帳。

  孫堅坐在帳中，忍不住抬眼看向營門的方向，目光似乎能夠穿透營帳，看到營門方向那頭也不回的離開的秦澤一樣……

  秦澤一路上一言不發，黃蓋有心說些什麼，但見秦澤面無表情，也不知該說些什麼，直到將秦澤送出營門，才忍不住開言道：

  「秦……秦將軍，蓋自中平元年（公元一八四年）隨主公，到現在也有六七年了，自認為對我家主公脾性也有些了解，料想我主公必不是將軍所想那般，還請將軍您能多多理解！」

  秦澤看了一眼黃蓋，眼中怒火叢生，張嘴欲言，忽而自嘲一笑，眼中怒火消逝一空，一句話都沒說，轉身跨上燎原火的後背，一提韁繩，便策馬奔離。

  黃蓋看著秦澤等人的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最終慢慢消失在天際，這才深深嘆了口氣，轉身回到營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