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爭執和決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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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眾人一臉懵逼的看著看著自家，秦澤便知自家不小心說漏了嘴，冒出了前世的名詞，連忙補救道：

  「我的意思是說，射一箭換一個地方，免得讓蠻人抓住。」

  「就如同婁發屯長說的一般，利用充國縣的地形，埋伏和偷襲蠻人，且只要咱們的行動夠快，偷襲一次就換一個地方，不但不會被蠻人抓住，還能夠對蠻人造成不小的傷害。」

  「若是做到極致，定然讓蠻人疑神疑鬼，以為整個山林之中都是咱們的伏兵，南下速度也會下降不少。」

  「兵曹英明！」許成立即抱拳拜下，他麾下的一眾屯長自然有樣學樣，紛紛開口誇讚秦澤，儘管這提議最開始出自婁發，但經過秦澤「總結」，那自然就是秦澤的成果了。

  秦澤卻是笑著擺擺手道：「我英明什麼，都是伯顯的功勞，伯顯，此事若成，便先記你一功。」

  「多謝兵曹！」婁發立即拜謝。

  秦澤當即令人在帳內掛起充國縣境內的輿圖，準備和眾人一起尋找埋伏和偷襲的地點。

  這時沈彌卻是再度出列道：「兵曹，蠻人久居山林，必然擅長山林作戰，而我部多帶長槍巨盾，恐對敵時不利。」

  秦澤一想覺得也有道理，板楯蠻的確是久居山林，相對於秦澤麾下的兵卒，他們還真是擅長叢林和山地的作戰。

  而且秦澤為了應對蠻人的弓弩和重武器，專門組建了長槍兵和巨盾兵，這兩種無論是在山地還是叢林，還真不如帶著環首刀和牛皮小盾的兵卒靈活。

  可他此次帶的兵卒都沒有這方面的訓練，若是換了環首刀，戰力必然大打折扣。

  這讓原本有些興奮秦澤不禁苦惱起來。

  「不如我們這樣，」秦澤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巨盾就不帶了，充國這邊還有一些牛皮小盾，到時我們讓兵卒佩戴牛皮小盾，雖然不如巨盾那樣能夠輕易的抵擋蠻人的弓弩，但是總比沒有強。」

  「另外我們可以用充國縣內庫存的長槍，他們的長槍沒咱們的長，雖然在叢林裡面也不好作戰，但總好過讓兵卒們提著環首刀和蠻人面對面。」

  說到這裡秦澤頓了頓，最後又仿佛是下定決心一般道：「這次的話就不能八百人一起出動了，咱們就帶兵士中技藝出眾的百人，另外讓充國縣調一百縣兵，他們一直生活在這裡，想必對這樣的作戰環境比較熟悉。」

  「再讓充國縣令在城內招募幾個熟悉山林的獵人為咱們帶路。」

  沈彌聞言連道不可，在他看來，只有兩百多人去埋伏偷襲人家三千多人，這跟兒戲一般。

  秦澤也知道自家這個決定看起來跟痴人說夢差不多，不過有些事情你不去做怎麼就不能認定一定會失敗。

  《三國演義》上關羽為了和趙雲黃忠等爭奪城的功勞，聲名只帶五百校刀手就能拿下城池，而且最後還成功了。

  秦澤自然不認為自家實力跟關羽一樣理還，麾下的兵卒也和關羽麾下的五百校刀手一樣精銳，但他又不是去攻擊城池，只是偷襲蠻人，就算敵不過跑也是能跑掉的。

  所以出城偷襲的事情既然拿出來議論了，那就得把它決定下來，而且他還要親自帶兵出擊，顯示自家的態度。

  畢竟有些事可能成敗不由人，但是最主要的是你有沒有盡力去做。

  「我帶郡兵一百人和充國縣的一百人出擊，許成你帶五百人接應我們，沈彌你帶剩下的人坐鎮充國縣城。」

  「不可！」沈彌和許成紛紛出言，尤其是沈彌，絕對不會同意。

  哪有主將出戰他沈彌安坐在城內的道理。

  而且因為他一直反對主動出擊，生怕秦澤以為他畏敵不前才讓他留在城內，連連表示請秦澤坐鎮城內，由他帶兵出擊。

  許成也是覺得秦澤帶兵出戰不妥，所以請秦澤接應，由他帶兵出擊。

  其他人都是屯長，官職都不如二人大，而且這次帶的是兩百兵，他們職位不足以統率，但都紛紛請戰，同時也要求秦澤坐鎮城中。

  他們都不傻，若是他們出戰不小心被殺可能會有一些影響，但是也就影響了他們屬下那一百人。

  若是秦澤不小心被殺，那可不就是影響自家這邊八百餘人，便是李顒那邊恐怕也會受到影響，畢竟誰都知道秦澤是李顒的心腹。

  「你們都不用爭了，」秦澤卻是早就有了決定：

  「輪各人武力，你們沒一個能比得上我，論在山林的經驗，你們之中也沒一個能夠比不上我！」

  「許成你別不服……」

  見許成想要張口反駁，秦澤卻是直接打斷道：

  「當初在許家村的時候，除開我最初兩次遊獵山林因為不熟悉地形不如你之外，這麼多年下來你哪次獲得的獵物能夠比得上我？」

  雖然覺得秦澤的話是事實，但是許成還是不同意秦澤的話語。

  他和沈彌一道，直言若是秦澤執意如此，那他們只能上告李顒了。

  見眾人爭執不下，婁發再度出列道：「兵曹，屬下在魚復縣的時候，也曾因為和五溪蠻作戰入過山林，對山林作戰也有一定的心得。」

  「若是您信得過屬下，不若由屬下帶兵偷襲，而兵曹您不管是坐鎮充國縣城還是負責接應我們，都會讓我們大家覺得心裡安定。」

  沈彌和許成對視一眼，紛紛覺得有理，連忙勸說秦澤，其他屯長一看出了轉機，頓時紛紛附和。

  秦澤見此也知自家定然不能如願，由婁髮帶著已經是大家都能夠接受的結果，只得嘆了一口氣同意下來。

  帶兵的將主定下來，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眾人也都不藏著掖著，紛紛將麾下個人實力最好的兵卒帶出來任由婁發挑選，便是自己的親衛什也不例外。

  秦澤更是把身邊的親衛全部派給了婁發，他作戰的時候都喜歡一個人策馬衝鋒，因為戰馬不夠的緣故，他的親衛們僅有三人騎馬，其他人根本就不上，有跟沒有基本上差不多。

  趁婁發選兵的時候，秦澤也去拜訪了充國縣令。

  因為怕嚇到這人以及出於保密的想法，秦澤對三千餘蠻兵南下的事情隻字不提。

  只讓充國縣令派兵和出榜招募熟悉山林的獵人，理由是要對充國縣周邊的環境進行詳細的偵查，免得李顒到了沒能拿出詳細的情報，影響以後的作戰。

  充國縣令不疑有他，當即便按照秦澤的要求去做。

  這一切的準備都在一日之內完成，秦澤也在婁發選兵結束後將其叫人自家營帳之中，詳細的將前世學過的各種「麻雀戰」的戰例告之與他，希望他能夠儘快學會並靈活運用。

  婁發哪裡聽過這樣的戰例，一時之間對秦澤驚為天人，對秦澤的敬佩崇拜自是不提。

  第二日一早，秦澤親自送婁發等人離開，並囑咐對方一定要小心，要實在是沒有機會，便趁早回城。

  目送婁發離開，昨夜迴轉城內的秦琪忍不住道：「兵曹，怎麼不讓我跟著婁發屯長一起去，這地方的地形我已經全部摸得差不多了，要是由我帶著，保管事半功倍。」

  「對啊，我覺得應該我去，我山林經驗可是豐富的很。」許成也插口道。

  秦澤卻是搖搖頭：「你們去不合適，我這邊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們去做。」

  秦澤雖然沒有明說，一邊的沈彌卻是看得明白：無論是秦琪還是許成，都是秦澤的心腹之人，若是兩人跟著婁發一起去，婁發必然顧慮重重。

  他倒不是怕兩人不遵守命令，實際上自入郡兵以來一直都不曾有仗勢欺人的表現，在郡兵之中一直風評極好。

  婁發害怕的是兩人受傷甚至是被殺，那樣的話即便是他活著回來，恐怕秦澤這一關也過不去。

  以兩百人偷襲兩千人本就是個拼命和謹慎的活兒，若是再有顧慮，都不用想就知道後果。

  因此，沈彌對秦澤的處事方式極為敬佩。

  秦澤卻是不知道沈彌想了這麼多，他目送婁發等人消失，復又看了看安漢縣的方向，昨日議定之後他便派信使加緊將這邊的情況報給李顒，希望李顒能夠早做決斷。

  若是李顒帶兵及時趕來，依託充國縣，他們還能對蠻人有勝算，若是沒能及時趕來，任由六千蠻人集結，他們接下來的情況恐怕就不太妙了。

  其實這時候若是有人從一邊策應，也不會這麼為難，可惜無論是帶大部益州兵的御史中丞蕭瑗還是能夠聯絡命令益州其餘各郡的益州刺史，壓根兒都不能提供任何幫助。

  「行了，都別愣著了，」既然別人靠不住，那就只能靠自己了，秦澤揮手招呼眾人道：「沈彌，你去請充國縣的縣令和縣尉，讓他們配合你安排充國縣內的防務。」

  「許成，你帶著人就在城外紮營，隨時給我準備接應，不能出現一絲懈怠。」

  「秦琪，你給我把哨探放的遠一點，我需要知道蠻人每天的進度。另外如果有可能，多派人支持婁發那邊，一旦發現不妥，立即來報！」

  眾人一一領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