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練兵和日常

  既然已經決定了主要兵種，秦澤便開始進駐兵營，親自盯著兵卒的訓練，便是兵曹的其他事情也都交給副手兵曹史盯著，這兵曹上下已經被他收拾了一遍，自然不敢出什麼么蛾子。

  開始幾天，兵曹史幾乎日日前來秦澤訓練兵卒的南山兵營尋秦澤匯報，後來秦澤覺得沒必要且實在是有些不耐煩，便告之他除非兵曹之中有特別之事發生，不然就一月一報就可。

  兵曹史當然不願，他就是生怕自己執掌兵曹的時候出現問題才日日來秦澤這邊匯報，現在秦澤居然讓他一月一報，豈不是讓他日日提心弔膽，所以便哀求秦澤准他日日來報，這讓秦澤有些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這兵曹史究竟是什麼用意。

  後來經由沈從提醒才知道自家之前把兵曹的吏員們收拾的夠嗆，所以才讓這位新任的兵曹史這般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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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澤自沈從哪裡知曉事情始末之後不由哭笑不得，原來是自家用力過猛，當日便迴轉兵曹，將吏員們重新召集起來，在吏員們戰戰兢兢之中說了一大通套話，並許了不少獎賞承諾，算是安撫了吏員們戰戰兢兢的心態，隨後又將那位新任兵曹史叫道屋內安撫了好半天，才算讓他勉強放下心來，不過匯報時間依舊沒能改成一月一報，而是改成了旬日（十天）一報。

  沒了兵曹史的煩擾，秦澤便常駐南山兵營練兵，免得到時朝廷批文下來准許李顒的策略的時候自家這邊沒有準備好。

  秦澤現下練兵的南山大營之前也是郡兵們曾經用過的大營，不過因為處在山上，來回不太方便，在江州城內見了郡兵的大營之後，南山大營便被廢棄了。

  後來在沈彌等人押解著賊匪的俘虜們在秦澤之後從陸路迴轉江州之後，考慮到賊匪們雖然已經被繳了武器，但畢竟有前科，還沒有完成編練，故而不能讓他們進駐城內的兵營。

  所以秦澤在查看各處之後便選擇了將俘虜們放置在南山大營，後來覺得這地方不錯，適合練兵，便讓俘虜們動手開始將南山大營重新修起來。

  在充足錢糧的提供下，不到一個月南山大營的大部分基建便修好，內部的其他東西都交給了賊匪之中那些個專門挑出來的犯過罪或者是曾作過賊匪隊率以上的俘虜繼續修建，剩下的則開始了初步的編練。

  等秦澤確定了兵種之後，賊匪的俘虜們經過近一個月嚴格的編練，匪賊的習氣基本上已經消失，開始出現兵卒的紀律性和服從性。

  其後秦澤便從其中選出身強體壯之人，這時候百姓雖然營養單一，但是不知道是因為氧氣含量極為豐富還是別的什麼原因，身高平均也足有一米六五了，其實也算不得矮小。

  而蜀人歷來的身材矮小也只是針對北方人來說的，別的不說，就秦澤而言，他現在雖然才十六歲（虛歲，設定為公元一六五年出生），但身高已經達到了一米七五，按照這個趨勢下去，成年（二十歲）的時候突破一米八估計不是什麼夢想。

  秦澤這身體可不是蜀人，他是地道的涼州人，在他得到的記憶中，涼州人普遍都是一米七五以上，可以說幾乎個個都是大高個。以涼州這些平均有一米七五的北方人來看，身高平均只有一米六五的蜀人還真是有些矮小了。

  咳咳，扯得有些遠了。雖然這次俘虜大部分都是巴郡人，但兩千人之中矮子裡面挑將軍，也給他找到了近三百左右身材高壯的人，再考慮到郡兵之中也有一些身材高壯之人，巨盾兵的人數勉強夠用。

  剩下的人都是長槍兵了，之前秦澤出於試驗的目的把麾下親自帶著的一隊五十人的兵卒全部練成長槍兵，這些長槍兵在秦琪的帶領下在平都一戰的時候表現的很亮眼，所以秦澤回到江州之後便令兵曹的匠人們多打槍頭，用來製作長槍，不想居然歪打正著，正好用來編練長槍兵之用。

  之前的槍兵所用的長槍也就兩米多不到三米的樣子，現在秦澤直接用四米的長槍，攻擊距離雖然增加了一米，但因為槍桿長度的增加，其重量和重心也有所改變，操作上也難免比之前兩米多的槍困難一些，不過這都不是問題，只要兵卒肯下苦功，很快就能適應。

  而且長槍兵不像弓箭兵這樣的技術兵種，不但對氣力、視力等都有所需求，還得要兩到三年的訓練才能合格。

  只要教會兵卒持槍刺、收等技巧，一般只需要兩三招就好，最主要是要兵卒們傾力配合，所以長槍兵在華夏冷兵器的戰爭史中是出了名的好訓練好生產的炮灰兵種，幾乎每一次出名的戰役都有他們的身影。

  郡內就有長槍教頭，槍術自然由他們教授，秦澤主要抓的就是兵卒之間的配合，為此專門讓那五十米有經驗的兵卒提拔為副教頭，負責和長槍教頭一起教授這一千二百餘長槍兵。

  現下已經是七月了，江州這地方其實就是後世的重慶地區，歷來都有「大火爐」的稱謂，便是現在才東漢年間，還未有溫室效應這個說法，但也是極熱。

  好在南山營位於矮山上，周圍儘是樹木，不時有清風吹過，倒也沒有顯得特別的熱，若是一開始就把這一千多人放在江州城去訓練，估計每日單中暑的人數就夠秦澤頭痛的了。

  這日秦澤正在營中查看兵卒們的訓練進度，忽然有人來報，稱沈彌等人求見。

  秦澤聽來的是沈彌等人不由一愣，隨後便令人放他進來。算算日子沈彌也該回來了，畢竟已經過兩個多月了，宕渠等幾個巴郡北部的縣的賦稅差不多也該能運回來了。

  不久親兵便將人都帶了過來，秦澤一看，發現來的不僅是沈彌許成嚴真這幾個外出押解賦稅並肅清匪賊的人，還有包括兵曹史在內的兵曹的幾個吏員也過來了。

  秦澤先是和沈彌幾人寒暄了幾句，簡單問了一下他們此次外出的情況，得知宕渠縣、宣漢縣、安漢縣三縣的賦稅業已押解回江州，但是充國縣、閬中縣和漢昌縣三縣因為板楯蠻自附近盤踞的緣故，他們並未前往。

  對此秦澤並不意外，畢竟這幾個縣分別位於巴中和巴西地區，都距離巴山比較近，有蠻人盤踞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便是李顒都在出兵前吩咐過沈彌，若真是遇到蠻人，那就切記不要和他們發生衝突，迴轉江州就是。

  問過沈彌幾人之後，秦澤的目光便轉向了兵曹史等人，詢問他們到來的緣由。

  兵曹史立即上前道：「回稟秦兵曹，您提的木盾已經有匠人試製出來了，屬下此來就是為了送制好的木盾樣品給您來看的。」

  「哦，」秦澤聞言面上一喜道：「這倒是個好消息，東西呢？」

  「就在營門邊，」兵曹史見秦澤面上露出喜色頓時暗暗鬆了口氣道。

  「那還等什麼，快去讓人拿過來。」秦澤連忙隨手指了幾個兵卒，讓他們去跟著兵曹的吏員們去將木盾帶過來。

  沒過多久，兩面蒙著麻布的東西就被兵卒們抬了過來。

  秦澤一見有居然用布蒙著便問了原因，兵曹史答道乃是之前秦澤在匠人中講了保密的事情，為了怕木盾的事情泄露出去唄有心人知道，所以送過來的時候就蒙上了麻布。

  秦澤聞言忍不住誇了兵曹史等人幾句，他當時也就隨便一說，沒想到這些人踐行的不錯，自然值得誇獎。

  待到兵卒們去掉麻布，兩面木盾便顯露出來。

  秦澤上前細看，大概是剛剛做出來不久的緣故，上面木材的味道很濃，儘管是試製品，但是無論是內里還是邊角都打磨的很光滑，沒有一點刺棱的部位，顯然做事的匠人很認真。

  這兩面木盾都是高三米寬兩米的大傢伙，看著都跟門板差不多，對敵的那一面一個蒙著牛皮，一個蒙著薄鐵皮，無論牛皮還是薄鐵皮都是拼接出來的，不過拼接的很緊密，幾乎看不到縫隙。

  秦澤行到蒙牛皮木盾後面，將手臂套在木盾後面安置的套子之中，探手抓在把柄上試了試，覺得抓握也很不錯。

  「重量如何？」秦澤放開抓握之處問了兵曹史。

  「蒙牛皮的木盾重一石又一鈞，蒙鐵皮的木盾重一石又二鈞。」兵曹史答道。

  一石是四鈞，一鈞三十斤，換算下來蒙牛皮的木盾牌一百五十斤，鐵皮的木盾牌一百八十斤，兩個兵卒完全能夠負擔的起。

  秦澤想到這裡立即令人去招了一隊選出來的巨盾兵過來，令他們現場試了試盾牌，發現果如他想的一般。

  擺手令兵卒離開，秦澤再度看向兵曹史等人：「這兩面盾牌我留在營中給兵卒試用可以吧？」

  「可以可以，」兵曹史立即答道：「製作出來後匠人們報告給屬下後屬下立即令人詢問製作過程並詳細記錄下來，匠人那邊也心中有數，所以兵曹您儘管留下就是。」

  「好，」秦澤點了點頭隨後道：「你回去之後立即令人著手製作。」

  「嗯……數目就定在兩百面，有什麼困難和我提，我會出面解決。」

  「另外不要忘了獎賞率先試製成功的匠人，還有你們的工作我很滿意，待到此時過後，我會上稟使君，為你們記功。」

  兵曹史幾人連道不敢，但面上卻都高興，被秦澤又誇獎幾句這才紛紛告辭。

  令親兵將木盾交給巨盾兵讓他們訓練之後，秦澤便帶沈彌等人去了中軍帳，正想把自家對他們幾人的安排說一說，親兵又來報稱使君有命令頒給秦澤。

  秦澤去了營門處領命，卻是刺史派來幫助李顒的人到來，考慮到對方刺史屬吏的身份以及安全，李顒令秦澤親自去接。

  秦澤也不拒絕，接了命令忍不住問道：「敢問來的是誰？」

  「刺史屬下計吏程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