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科考舞弊案

  回到府內的李祺卻不著急了。

  在李善存招呼他去玩撲克去也去了。

  李祺優哉游哉地和李善存還有二房小娘玩起撲克。

  系統沉默良久，沒忍住問了句。

  【你怎麼不著急了？】

  李祺一心二用，「時機還未到，不急。」

  原本他是想立刻揭發的，畢竟當初敲陳鈺竹竿的時候，順手用系統道具保留了一點證據。

  但是科舉舞弊牽扯甚廣，他不認為僅僅只有陳鈺參與其中。

  陳鈺，不過是其中罷了。

  他直接揭發，最多只能查到陳鈺和吏部尚書，背後的大魚肯定一條都摸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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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如趁此機會，要麼摸條大的，要麼敲筆大的。

  李祺一邊盤算，一邊將手裡最後四張牌打出去，「炸彈！」

  「嘿！你小子！」李善存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讓讓你爹！」

  李祺嘿嘿笑，手腳麻利地將銀子攏到自己面前。

  「親父子，明算帳！」

  -

  李祺沒有等多久，一百多位寒門學子聯合上報，稱科舉有人舞弊。

  此事一出，朝野轟動！

  這些學子甚至逼到京兆府門口吶喊示威。

  今日的早朝因為此事，已經吵翻天了。

  原本的殿試也因為此事不得不推遲。

  楊綽君面若寒霜，鳳眸冷凝。

  一個又一個朝臣出列。

  「陛下，此乃無稽之談！無非是一些不及第的學子因心生嫉妒，故意鬧事罷了！」

  「臣建議，直接武力鎮壓，否則必有損朝廷尊嚴！」

  「不可！他們都是士人，若是以武力鎮壓，只怕會引起更大的反抗，反而坐實了科舉舞弊之事！」

  「不如先將這些士子安撫下來，然後再解決鼓動此事的士子。」

  李祺聽得有些犯困，不著痕跡地打了個哈欠。

  這些人，爭論不休是不是查不查，而是怎麼將此事壓下去。

  楊綽君自是也看出來了，鳳眸內積攢的怒氣愈發旺盛。

  忽然，她瞥見李祺在偷偷打哈欠，那滿腹怒火像是被戳了個洞，泄了乾淨，還有些忍俊不禁。

  「李卿。」

  垂著腦袋的李祺猛地抬頭，暗道倒霉。

  「臣在。」

  「你認為此事該如何？」

  滿朝文武的目光頓時落在李祺的身上。

  李祺恍若不覺，手執笏板低頭一拜，「臣以為，無事不起風，科舉乃是為大梁選拔人才，不可不重視，此事可深查。」

  「李大人此言，莫不是認為那些書生的胡言亂語乃是真的吧？」王彥臨的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中擠出來的。

  又是李祺！

  李祺頷首，「空穴不來風。」

  「呵，本官聽聞，李大人為寒門學子置辦宅院，甚至備了文房四寶，一應食宿皆免費，學子鬧事之事，李大人該不會早就知曉吧？」

  老狐狸！李祺心裡罵了聲。

  王彥臨此言，明里暗裡都在說，學子鬧事示威，背後可能是李祺在指使！

  「如今正值倒春寒，那些學子千里迢迢赴京趕考不易，下官憐惜，這才為他們提供了住處而已。」

  「若依王丞相所言，那王丞相收那麼多門生，又是意欲何為？」

  「放肆！」

  一位官員跳出來指著李祺的鼻子罵，「王丞相德高望重，豈是你能隨意污衊的？！」

  李祺定睛一看，喔，王彥臨那老頭的門生。

  於是他厲喝一聲，「放肆！」

  那官員嚇了一跳。

  李祺朝帝王拱了拱手，嚴辭令色。

  「陛下尚且在此，豈輪得到你在此放肆！」

  「且本官乃是陛下欽點的戶部尚書、查貪欽差，又豈是你仗著德高望重就能隨意污衊的？」

  「莫非你是想越過陛下，給本官定罪不成！」

  李祺句句都是朝那官員說，卻句句都在暗指王彥臨。

  王彥臨氣得臉色發青，偏偏又不能說話。

  否則就成了李祺話中仗著德高望重就肆意妄為的人！

  楊綽君見狀，唇角隱約泛起幾分笑意。

  「李卿所言未嘗無理，便按照李卿所言，徹查此案。」

  她沉吟片刻，下令，「此案交由李卿負責，刑部協助，必須要儘快給天下學子一個交代。」

  李祺與刑部尚書齊齊拜下。

  「臣，領旨！」

  李祺下朝後，剛剛回到府中，就被塞了封請帖。

  「公子，王公子請您雲客樓一敘。」

  李祺打開請帖瞥了眼，「啪」的一聲合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行，我換身衣服就去。」

  李祺一進雲客樓，就被店小二帶到一間包廂前。

  「大人，這是王公子定的廂房，您請進。」

  「有勞。」

  店小二把李祺帶到後就離開了。

  李祺推門進去，桌旁坐著的不是與他不太對付的王青雲，而是他老子。

  王彥臨一襲素袍，花白長須微微晃動，端坐在桌前靜靜品茶。

  聽見動靜，對方也並未轉頭，只淡淡地道了一句，「來了？」

  「王丞相若是想見下官，直言便是，何苦還借令郎的名義。」

  李祺施施然落座，毫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杯茶水。

  「哼。」王彥臨冷哼，「若是以老夫的名義，只怕李大人不願意赴約吧。」

  「怎麼會？」

  李祺佯裝訝異，「王丞相既是上官，也是長輩，下官怎敢？」

  王彥臨將茶杯重重擱在桌上，冷聲道：「你我之間不必裝腔弄調，我叫你來此所為何事，你應該心知肚明。」

  「科舉舞弊。」李祺懶散地支著臉。

  「不錯，李祺，學子鬧事究竟與你有沒有關係！」

  「當然沒有，我還沒有這個閒情逸緻，鼓動一群寒門學子逼問京兆府。」

  「不過……」李祺話音一轉，「此案與王丞相有關吧？」

  王彥臨渾濁的雙目微眯，「怎麼，李大人這就迫不及待地把髒水往老夫身上潑？」

  李祺大笑，「這髒水，不是王丞相自己澆的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李祺意有所指地道：「王丞相，科舉舞弊你也參與了吧，別急著否認。」

  他有些渴了，飲盡杯中茶水後，又倒了一杯。

  「科考可是一塊肥肉，王丞相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肥肉被人撕咬，自己不咬下一塊肉。」

  「陳鈺能夠拿到題目，也是你和吏部尚書默認的吧？」

  「王丞相，實在不巧了，我手裡正好有些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