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搜查尚書府

  「不可能！」王彥臨猛地變了臉色，再也維持不住方才的平靜穩重。

  話音剛落，他就意識到了什麼，緊緊盯著李祺。

  李祺微微一笑，果然。

  即使陳鈺是吏部尚書的兒子，想越過他爹拿到題目，也並非易事。

  「你在詐我。」

  李祺大笑起來，「王丞相，我如果是詐你，怎麼會知道此事你和吏部尚書都參與了？」

  雖然方才李祺的確是詐王彥臨，但是他面色始終平靜。

  李祺再加了把火，「丞相的門生，有不少都是通過此途上來的吧？」

  王彥臨搭在膝蓋上的左手倏然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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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祺，你想要什麼？」

  若是陳鈺在，便會發現這一幕似曾相識。

  「王丞相想我閉嘴，總得給一些好處。」李祺指尖點了點茶盞。

  「呵，原來是要錢。」

  「你要多少？」

  李祺但笑不語，暗中卻往王彥臨身上扔了一個火眼金睛的道具。

  即使早有準備，看清上方的數額時，李祺的手依然抖了下。

  這老狐狸，貪得比吏部尚書還多！

  一億多兩，嘖，真貪吶。

  王彥臨並不清楚自己家底已經被扒光了。

  他試探性地拋出一個數目，「十萬兩。」

  李祺詫異地抬頭，「王丞相，你就只值十萬兩？」

  王彥臨黑了臉。

  「二十萬兩。」

  「不夠。」

  「五十萬！」

  李祺不語。

  王彥臨眯起眼睛，語氣不善，「李大人，太過貪婪，小心自己哪天就栽了進去。」

  「這就不勞王丞相費心了。」李祺笑眯眯地道。

  「你要多少？！」

  「五百萬兩銀子。」

  李祺望著浮現怒容的王彥臨，笑道：

  「王丞相，這個價已經是看在您老的面子上了，五百萬兩，保你一個平安，還能將我拉上船，不值嗎？」

  聽見最後一句話，王彥臨動作微頓。

  良久，李祺便見這老頭笑了，只是眼內沒有任何笑意。

  「好。」

  王彥臨偏頭囑咐了身後的小廝兩句。

  小廝低頭應是後離開。

  很快，小廝捧著一個盒子進來。

  「一共五百萬兩，李大人數數吧！」

  李祺不客氣地接過盒子，當著王彥臨的面，一張張銀票清點起來。

  全然不顧王彥臨黑沉的臉色。

  足足點了兩遍，李祺才將銀票收好，「多謝王丞相了。」

  「哼！」王彥臨半刻都不想再在這裡待下去，甩袖離開。

  「誒！等等！」

  李祺起身將人叫住，提醒道：「別忘了把酒樓的帳付了！」

  王彥臨腳步停滯一瞬，緊接著大步離開，「砰」的一聲關上門。

  李祺又坐了會，才起身離開。

  李府的馬車候在外面，趕車的小廝正靠著車轅四處張望。

  「吉祥。」李祺喚了聲。

  吉祥猛地轉過頭來，三兩步走了過來。

  「大人。」

  「告訴……」

  「李大人！」

  李祺話音剛啟，不遠處就傳來一聲呼叫。

  他循聲望去，提著袍子小跑過來的中年男人有些發福，跑到他面前時已經是氣喘吁吁。

  「楊大人？」

  「李大人，本官可算是，是找著你了！」

  「楊大人找本官所為何事？」

  楊林其粗喘著氣，「李大人莫是忘記了科考舞弊之事！」

  「當然沒忘，」李祺不解地問：「楊大人這麼急，可是有線索了？」

  楊林其「哎」了聲，「就是沒有線索，才想著來問問李大人。」

  只是李祺半點不急的模樣，讓楊林其有些困惑。

  陛下不是交代了此事需要儘快解決嗎？

  李祺的手背輕拍了拍楊林其，笑道：「楊大人放心，我已經有線索了，大人帶上人與我一同去吏部尚書陳弘晝的府上吧。」

  「啊？」

  楊林其心頭猛跳，「李大人有什麼線索？」

  李祺沒有錯過楊林其的異樣，好傢夥，刑部尚書也摻和了進來。

  他乾脆沒有多言，只道：「你叫上刑部的兵士前往陳弘晝府邸，彼時就清楚了。」

  同時，李祺也不忘了讓吉祥回去喊人。

  楊林其還想問些什麼，李祺卻不給他機會，徑直上了馬車。

  踩在車轅上時，李祺轉頭看著楊林其，「楊大人，陳府見。」

  話落，李祺鑽進了馬車。

  楊林其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李祺的馬車越過他，往陳府而行。

  他連忙叫來跟隨的小吏，「立刻去陳府通知陳尚書！」

  李祺的動作很快。

  一個時辰不到，他便帶上戶部的兵吏趕到陳弘晝的府邸。

  同時另外派人將此事通知女帝。

  陳府的門房詫異地看著將府邸圍起來的兵吏，「你們幹什麼？！」

  「本官懷疑科舉舞弊案與陳尚書有關，奉命搜查！」

  「這裡可是尚書府！」

  李祺雙手負立，沉聲道：「那又如何，本官乃是奉陛下之命！」

  聞言，門房嚇得一震，立刻轉變了態度。

  「這位大人，還請容我知會我家老爺一聲。」

  李祺卻不給時間他們通稟，揮手下令，「入府搜查！所有阻撓者，一律按照嫌犯處置！」

  戶部的兵吏當即蜂擁而上，推開阻攔的門房和陳府護衛。

  李祺緊隨走進府內。

  剛走至前院，他就看見趕來的陳弘晝。

  「李祺！你意欲何為！」

  「奉命搜查！」

  「荒謬！」陳弘晝氣得直哆嗦，「陛下命你查科舉舞弊案，可不意味著你能隨意闖進本官的府邸！」

  李祺覺得有些好笑，「本官就是來查科舉舞弊案。」

  「你懷疑是我？！」

  李祺揚了揚眉，「不是懷疑，本官有證據。」

  他話音剛落，就看見了匆匆而來的陳鈺。

  陳鈺正好聽見最後幾句，面色大駭，指著李祺，又慌又氣，「李祺！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陳公子不是很清楚嗎？」

  「你！」陳鈺幾步走近，壓著嗓子道：「不是說好了，你要保密嗎？！」

  李祺嘆了口氣，拍拍陳鈺的肩膀，語氣頗為無奈。

  「陳公子，不是我不遵守承諾，可是陛下之命，我哪裡敢違抗啊。」

  陳鈺目眥欲裂。

  「鈺兒。」陳弘晝皺著眉喚了一聲。

  「爹，這……」陳鈺慌亂無措地看著他爹。

  陳弘晝沉聲問：「我吩咐的，你都辦好了嗎？」

  陳鈺眼睛一亮，驚慌失措瞬間從他臉上褪去，「已經辦了！」

  李祺將其神色變化收入眼底，若有所思。

  看來，楊林其已經提前知會他們，銷毀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