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對峙
2024-06-03 08:55:48
作者: 淺淺童謠
莊素放下茶杯,皮笑肉不笑,「你平時不會來淺蒲的,今天怎麼過來了?」
她非常自然地吩咐管家,「多加兩個少爺喜歡吃的菜,讓他高興高興。」
黎子安渾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場,有種陰森的可怕,他緩緩坐下,唇邊揚起一抹淡漠的笑意。
「你今天折磨我的妻子,我還能怎麼高興?」
莊素故作無辜,「什麼叫折磨,你這說的也太嚴重了,我不過是教她基礎的花藝而已,這是圈子裡貴妃名媛應有的技能,我如今親自來教她,還不算好?」
黎子安眸光一沉,抬腳踢翻垃圾桶,「你教她?你是教她花藝,還是教她如何讓手指出血?」
客廳里的人嚇了一跳,各個屏聲斂氣,所說母子倆吵架的場面也是見慣了,但是為了一個身世見不得光的女人,實在沒有必要。
莊素也激動起來,「你竟然為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指責你的母親,看來她伺候婆婆不上心,倒是很會對你吹枕邊風。」
黎子安眸底陰森森的,一字一頓擲地有聲,「她是我的妻子,不是不相干的女人,有我在黎家的一天,就有她在黎家的一天。」
「你說什麼?」莊素臉色蒼白,「你給我再說一遍?」
黎子安淡漠地掃了她一眼,「我想你一遍就能聽懂我所說的話。」
莊素恨得咬牙切齒,「你知不知道她是沈婉瑤的女兒,她媽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兒子和一個殺人犯的後代睡在同一張床上。」
這話讓他太陽穴突突地跳起來,眉眼間已經是相當不耐煩。
「首先,沈婉瑤還沒有找到,你不能斷定特納夫人就是她殺的,」他頓了頓,「再說我不相信她和她的母親是一類人。」
莊素一見他如此為上官宛白說話,簡直氣得要吐血。
「你!你還不知道哪天死在她手裡!」
黎子安揉了揉眉心,沉聲道:「我和她現在正是培養感情的時候,淺蒲黎宅這邊就沒時間回來了。」
狠話已經放到,他也再也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將茶喝完後,起身離開客廳。
莊素坐在沙發上,身體微微發顫,滿肚子的怒氣不知如何發泄,只想找到上官宛白那女人,狠狠抽她幾個耳光才得以解心頭之恨。
院子外傳來跑車發動引擎聲音,震耳欲聾。
莊素定了定神,眼底閃過一抹狠毒,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餵?是顧小姐嗎?」
自從顧姣開車撞上官宛白未遂,反倒害得黎子安住進醫院後,她就躲在自家房門沒出來過,還不容易等風聲過了,黎子安痊癒了,才敢出門喘口氣。
沒想到放心的第一天,就接到了莊素的電話。
顧姣拿著手機,語氣小心翼翼的,「莊素夫人好,請問有什麼事嗎?」
莊素露出虛假的笑意,「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是想幫你的,但是子安實在是被那女人迷得七葷八素,一時間眼裡也容不下別的女人。」
顧姣一方面放心黎子安沒有大礙,另一方面實在可惜沒能將上官宛白這個禍害給撞死。
如果她的車再對準一點,如果黎子安沒有突然躥出來,上官宛白現在多半就見閻王了,哪裡還有和她爭奪的資本。
顧姣一心憎恨上官宛白,聽莊素說黎子安心戀她,更是咽不下這口氣。
「夫人,你不能讓這種沒家教的女人留在你黎家呢。」
莊素含笑道:「是啊,可是我也沒了法子,這種見不得人的貨色進了黎家的門,實在是愧對黎家的列祖列宗。」
顧姣咬了咬唇,連上官宛白都能嫁給黎子安,她卻不能,完全是揚起手往她顧家大小姐臉上扇耳光啊。
「夫人,不行的!」她惡狠狠地說道,「我們絕對不能讓她得逞,否則丟了是黎家和顧家兩家人的門面啊,這種女人何德何能?」
莊素就等著她這句話,黎子安不讓她繼續接近上官宛白,她何不來個借刀殺人,省得和兒子再起嫌隙,讓家裡雞犬不寧。
「那你有什麼辦法呢?」她故作苦惱地問道,「上官宛白真是太厲害了,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顧姣轉了轉眼珠子,看向牆壁上的電視,上面正在播放著泰國的狗血偶像劇,女主角和白蓮花配角劍撥弩張。
她心生感慨,覺得自己就是那可憐的女主,而上官宛白那嬌弱模樣,完全就是一朵白蓮。
顧姣的唇角勾起一抹陰毒的狠色,「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莊素試探道:「什麼辦法?」
她冷冷地笑道,「她無非就是生了副好皮囊,喜歡伏低做小讓子安哥哥歡喜罷了,既然這麼以自己的長相為傲,那我就讓她知道,失去美貌是件多麼悲慘的事情。」
黎子安一直沒回家,上官宛白坐在窗前發了一會呆,注意力還是轉移到那些雜亂的文件上。
那次去偵探所之後,王探長只給她發過幾次消息,無非都是些瑣碎的消息,一直沒能切中要害。
上官宛白將一綹髮絲攏到耳後,正想打開筆記本查點東西的時候,一雙溫暖的手掌伸過來攏了攏她的黑髮,扯了根蕾絲帶子紮起來,動作相當溫柔。
她一愣,手伸到腦後摸到一束馬尾,對上黎子安滿是寵溺的眼神。
「你怎麼回來了?」
黎子安摸了摸她的頭頂,柔軟的觸感真是叫他愛不釋手。
上官宛白起身,乖巧地被他拉著手走到床邊。
兩個人剛坐下,黎子安便想將她推到床上,她掙扎了一下,有些羞赧。
「我明天還要去淺蒲學規矩呢,要是明天起不來,我沒能及時到達黎宅,莊素夫人又要家法伺候了。」
黎子安從淺蒲回來意氣風發,還想抱住她鑽進被窩溫存一番,突然被掃了興致,連臉色都是倦惓的。
「你不用擔心,她不會再為難你了。」
上官宛白剛想問究竟是怎麼回事,轉瞬間被他吻住雙唇,整個人被他抱到床上。
黎子安閉眼專心吻了她一會,細碎的溫柔讓她差點把控不住,再次睜開眼眸,眼底浮著淡淡的星光。
「黎子安……」
她的聲音懶懶的,像是有隻小奶貓伸出軟乎乎的爪子,一下接著一下地撓著他的心底。
黎子安低眉,曖昧的眸光落在她嬌媚的容顏上,他悶悶地哼了一聲,將她柔軟的身體抱個滿懷,雙雙滾到米黃色的床單中。
房間裡春色盎然,只剩下淡薄的月光灑在地上。
也許被莊素折磨太久,上官宛白前幾天都很疲憊,這一覺陪著黎子安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
她睡得懶洋洋的,連骨架都鬆軟許多。
也不知道黎子安和莊素說了什麼,她今天果然沒有打電話過來。
上官宛白難得清閒,在家裡繼續翻閱文件,抬眼一杯咖啡放在桌前。
薇薇安沖她笑道:「黎太太,你不要太累了,都看了一下午呢。」
這些東西就算是專門的警察來看都吃力,更何況她一個門外漢,不過好在她也算是案件的當事人,對特納家族比任何人清楚,就省力許多。
上官宛白揉了揉眼睛,這才發現已經落日了,餘暉潑在天際,朝霞絢爛多姿,像被火燒了半邊天空,紅雲繚繞。
她蓋上筆記本,眸子裡已經沾了點點血絲。
薇薇安給她捶了捶肩膀,「黎太太,要不我們再去找一次王探長,有什麼事情和他當面商量,這樣才更加容易溝通。」
上官宛白扶住額頭,露出一絲疲憊的笑意,「也是,我感覺王探長對我母親的事也不是很上心,還是要去當面和他說才好。」
兩個人在檯燈下聊著天,突然聽見樓下摁響門鈴的聲音,像一串雷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上官宛白奇怪道:「黎子安是有鑰匙的,這時候誰會來拜訪。」
薇薇安也覺得不對勁,「就算是莊素夫人,也是大張旗鼓地過來。」
她們下樓來到客廳,薇薇安見窗戶上映出一道長長的身影,好像是個男人。
莫非是黎先生想給黎太太什麼驚喜,所以才鬼鬼祟祟的嗎。
薇薇安心下一陣欣喜,好不容易看到這對冤家有和好的時候,她作為下屬連工作都輕鬆許多。
她招了招手,「黎太太,好像是黎先生在門外等著你呢。」
上官宛白就穿著一條白色的睡裙,眼神還有點發蒙,「等著我?他為什麼不進來呢?」
薇薇安竊喜,「說不定是黎先生有什麼驚喜等著黎太太去開門呢。」
驚喜?黎子安帶給她的向來只有驚嚇。
上官宛白抿了抿唇,有些羞澀,其實昨晚她還是很眷戀他的溫存,兩個人之間明明可以緩和關係,為何要折磨對方呢。
「好吧,我去開門看看。」
上官宛白覺得睡裙太單薄,拿了條毯子隨便裹了裹,手剛搭在門把上輕輕轉動,聽到門縫中傳來細微的喘息聲。
她頓時一愣,外面站著的,根本不是黎子安。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門外等候多時的男人伸出一隻手,茫茫黑暗中,一瓶奇怪的液體突然潑過來,上官宛白迅速做出反應,將毯子擋在了臉前。
「這……」她心如墜冰窖,「這是硫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