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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塵封的記憶和身世

2024-06-03 08:03:55 作者: 者鶴

  「怎麼樣?」

  大家都圍在松月身邊,凌雨桐心臟怦怦跳著,雖然將凌中羿的醫治過程都看在眼中,心裡也知道不會有什麼大事,但在結果徹底落定之前,她還是會憂心,會緊張。

  凌中羿舒出一口氣,側頭對她微笑:「好了,讓她休息一會兒。」

  同一時刻,羅斯也放下了手裡的銀針,抹去了額頭的汗珠。

  「我這裡也是。」

  凌雨桐忍不住彎起嘴角。

  「太好了,太好了……」

  由衷的喜悅從她眼裡溢出。

  

  她看出松月和來澈臉上的疲憊,忙招呼著讓他們休息。

  凌中羿和羅斯體貼地為她留了平復情緒的私人空間,就連祁宴,也掀開帘子走了出去,走前停留在她身上的最後一個眸光,溫柔而繾綣。

  凌雨桐揉了揉臉,讓自己不要太將情緒放在臉上。

  她輕輕走到松月身邊,坐在對方榻前。

  安靜的氛圍,均勻的呼吸聲,這便是歲月靜好吧。

  松月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

  不熟悉的床帳讓她愣了一瞬,然後,就看見了凌雨桐在她榻邊守著,支著頭的模樣。

  她張張嘴,想說話,卻在意識逐漸清醒時,頭襲來一陣劇痛。

  「唔……」

  仿佛牽動了某根記憶神經,她頭痛欲裂,許多畫面在腦海里掠過,交織成光怪陸離的場景。

  她很痛苦。

  痛呼聲驚醒了凌雨桐。

  她一抬眼就看見松月將自己蜷縮成一團,手緊緊抱著頭,表情痛苦,被子因蜷縮的動作被揪成像蝸牛一樣的形狀。

  「怎麼了?」

  她焦急道。

  松月痛苦地太激烈,她無法為對方探脈,一個人也不好招架,當下就大聲喊人。

  陳秋水是第一個衝進來的,看見松月的那瞬眉頭就緊揪著。

  「不是說已經好了嗎?她怎麼……」

  他和她一樣,擔心太過,反而不能幫上什麼忙。

  松月是在凌中羿的一根銀針下靜下來的。

  她的眉頭漸漸鬆開,但眉心還殘留著狠狠皺過的痕跡,看著就讓人揪心。

  很快,她睜開眼,有些迷茫。

  「我……」

  凌中羿道:「她不是痛苦,是被封存的記憶忽然解開,一時身體過載,承受不了。」

  凌雨桐眼皮子一跳。

  塵封的記憶?那是什麼?

  她覺得有些不妙。

  下一瞬,松月坐起身,望著她的方向,眼淚毫無預兆地就流了下來。

  嗯!?

  凌雨桐一慌,忙去拿懷裡的手帕。.

  「怎麼了?松月,你別嚇我。」

  她擦去松月的眼淚,但那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掉個不停。

  同時,松月哽咽的聲音更大,竟是一把抱住了她,脆弱、無助,又迷茫。

  「好了好了,別哭,我在呢。」

  她輕輕拍著松月的背,柔聲安慰著人,眼神卻沉了下來。

  雖然她與松月相處的時間也不過幾月,但松月絕不是個脆弱的人,不然,對方不可能在吃人的宮裡活下來。

  那,能讓其實內心堅毅的松月崩潰成這樣,無助成這樣,是否因為那……塵封的記憶呢。

  陳秋水被她哭得心都揪著疼,拳頭握緊了又松,又再次握緊。

  他,沒有任何立場去給她依靠。

  低低的哭聲持續了好久。

  松月打著哭嗝,不好意思地鬆開凌雨桐,抽噎著道:「姑娘,我,我太高興了……我不知道現在要怎麼辦,原來我不是被家人丟棄的孩子,我不是……」

  儘管她說的顛三倒四,但凌雨桐還是聽懂了。

  「慢慢說,別著急。」

  大概是她沉靜的目光鼓勵了松月,松月緩了緩情緒,慢慢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小時候,還沒流落到街頭的事。」

  「其實有些不太清晰了,但我記得,我應該是出身一個不小的家族,有一樣東西,我現在真的想不起來它代表著什麼含義了,但有它,我就有找到我生身家族的希望。」

  她低下頭,扯開領子,露出脖頸細小的紅痣。

  這其實是個比較隱私的部位,時下又是深秋,風涼絲絲的,叫人不免發抖。

  松月也是一時沒想那麼多,她的視線里只有凌雨桐,就直接扯開衣領給看了那紅痣,忘記了帳子內還有站得稍遠的凌中羿、祁宴,以及近在咫尺的陳秋水。

  凌雨桐看清那紅痣之後,就抬手替松月攏了衣領。

  「冷不冷。」

  陳秋水瞳孔一縮。

  他的腳下像是有釘子一般,被釘在原地,半分都動彈不得。

  腦袋裡炸起了煙花,兩個畫面在反覆比對,再比對……重合了。

  松月脖頸間的紅痣,與他昔日見她第一面時,腦海中所想到的故人之女,一模一樣。

  他本是越來越覺得松月像那故人之女,也曾和父親說過,更是在著手調查,但那故人自從失去女兒之後,便辭官避世,連父親也不知道故人下落。

  只能去昔日的地方探探看。

  而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他也發現了自己對松月的情感,一時間擔憂她的身體遠遠多於對她身世的好奇,便將此事拋在腦後了。

  沒想到,今日會……得此意外之喜。

  「你這是怎麼了?」

  凌雨桐回頭就看見一臉還沒回過神的表情的陳秋水,眉頭一皺,就要發火。

  不會吧,陳秋水不至於這麼不著四六吧?

  陳秋水回神。

  他秒懂凌雨桐對他的惱火點,忙開口道:「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是……」

  凌雨桐挑眉:「嗯,是什麼,說啊?」

  陳秋水將目光投向松月,他禮貌,克制,又真誠。

  以至於他的聲音都帶著微微的顫,他在觀察松月的表情。

  「松月,我應該,知道你的親生父母是誰。」

  *

  凌雨桐一臉玄幻。

  所以,真的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嗎?

  陳秋水和他爹都認識的故人,昔日朝堂上的鐵面修羅,因失去愛女而心冷辭官,卸甲歸田現在不知所蹤……

  那個鐵面修羅是松月的親爹?

  松月也一臉迷茫。

  在她的記憶里,雖然幼時的畫面並不清晰,知道自己可能出身一個不錯的家族,甚至在得知這個情況時,她還暗暗欣喜過,有了不弱的出身,就能放任自己丟掉對感情的自卑……

  但也著實沒想到,家族勢力不菲,是這麼不菲?

  那可是鐵面修羅啊。

  當年跺跺腳周朝都要晃一晃,連皇帝都禮讓三分的老臣。

  陳秋水點點頭:「如果是那顆紅痣的話,就斷然沒有錯了。」

  他垂下眸,語氣有些黯淡:「可是,就連家父都不知,故友究竟在何處。」

  松月聽了,睫毛顫了顫,眼裡剛剛升起的期待,黯然下來。

  凌雨桐拉住她的手。

  「該高興才對的呀?你的家族中人是如此愛重你,而你終於想起了他們,現在有了確切的答案……」

  「那,離見面的一天,還會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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