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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定披著荊棘,向她請罪

2024-06-03 08:01:45 作者: 者鶴

  「謝謝祁大人!」

  「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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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縣令府前一派喜洋洋,百姓們排著隊從墨白手裡領錢,臉上的笑意都沒下去過。

  這拿到手裡的可是真補助,連祁大人都親口說了,不會收回去,也不會強迫他們把這個錢用作填補的稅收,只由他們安排。

  不是每個人都能想到祁宴是「冒著天下之大不韙」這一層的,想不到的百姓們傻高興著,心道今年等過年了一定是個好年。

  想的到的百姓們心頭蒙上暗黑的霧靄,情緒略微沉重,不時地去瞟祁宴。

  可他們看到的,只有祁宴的平靜。

  等把該給這個地域的銀錢全部發放完,祁宴也與老漢約好了稍後去他們那裡看地苗,縣令府門前的百姓散了,府門關了,高縣令一直壓著的情緒這才發了出來。

  這會兒也顧不上什麼慫不慫的,他愁苦道:「祁宴啊祁宴,你說說你怎麼就一點兒後路就不給自己留呢!」

  「你把那督察抓起來,抓一時可以,但你不能一直不放啊,還有那稅收冊子,那是能撕的嗎?」

  「你撕的不是冊子,撕的是我的心!」

  「還有啊,等那督察恢復了自由,不告你一狀狠的,都不正常!」

  高縣令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橫飛,兩眼冒精光。

  祁宴朝後仰了仰身子,嫌棄道:「說完了嗎?」

  高縣令一窒。

  他乾癟地回道:「得,您一看就沒聽進去。」

  祁宴瞟他一眼,許是見高縣令臉上是真切的擔憂情緒,開口道:「人我既然押了,就沒打算放他。」

  高縣令破音:「什麼?」

  祁宴微笑:「沒、打、算、放。」

  「……」

  高縣令呆滯著,又聽見祁宴含笑道:「怎麼樣,聽了這麼大的忤逆事件,不準備立刻傳信到京都告我一狀?」

  高縣令脖子一僵,對上祁宴含笑的視線時,狠狠打了個寒顫。

  怎麼的,他是活夠了嗎?

  「我不……」

  祁宴看著他,眼中笑意瀰漫。

  「不,你敢。」

  他偏頭吩咐墨白:「去,拿紙筆來,高縣令要寫告密信。」

  高縣令:!!!

  他不是,他沒有!

  告密信還有被逼著寫的?當他被強制捏住了毛筆,墨汁都滴在紙上了,他才慌張抬眼:「我,祁大人,您這是哪一出啊?」

  祁宴輕飄飄地回:「把你聽見的,看見的,配合你當時真實的情緒,如實地寫下來。」

  高縣令木了臉,他當時的真實情緒:恐懼,祁宴該不會是瘋了吧?

  「這就對了,寫吧。」

  祁宴言笑晏晏:「這信可是能證明你和我不是同謀的關鍵東西,我需要你寫,你也想要命,不是嗎?」

  高縣令全身一震。

  他眼底湧現出複雜,甚至眼眶還有些澀意,心裡頭感動起來。

  原來,祁宴這麼為他考慮的嗎?他以後再也不在背後罵祁宴瘋子了!

  這時,祁宴慢悠悠補上一句話。

  「等寫完了,好為我行個方便,徹底成為我暗地裡的幫凶。」

  高縣令:?

  他臉色變幻如調色盤,最終以一個「終於還是被綁上了你的賊船」的表情,苦大仇深地寫信。

  「紙上有墨點,用換嗎?」

  「不用,這樣更真實。」

  祁宴垂眸。

  這個告密的人在他的計劃里很重要,還真不是說著玩的,而之所以找上了高縣令,也多虧了對方貪生怕死的美好品質。

  他都做這麼大的動作了,當然要聖上知道才是。

  不過,對方知道的時間點,得由他來把控。

  *

  「好神奇的苗苗!」

  「我種地幾十載,從未見過如此不怕乾旱,生長能力還強的苗苗。」

  「有了它,若它結出的果實能吃,能飽腹,那今年的大旱危機,就解除了啊!」

  老漢驚喜異常,趴在地上,一雙眼緊緊盯著種在土裡的苗苗,比看見金子還高興。

  祁宴眼尾帶笑。

  「那就好。」

  在他身後,月余以前他親手遞給老漢的地苗都長了起來,雖然還是稀稀落落,但嫩綠的顏色總能讓人聯想到生機。

  於是,心情也就格外鬆快些。

  老漢回頭,和身邊的莊稼手藝人們一齊真心誇讚:「祁大人和凌姑娘,都是心靈手巧之人!」

  「您放心,這苗苗交給了我們,我們定會發揮它最大的作用,您相信我們,過了春日,這苗苗就能長成一片翠綠,來年定是收成豐厚!」

  祁宴微笑:「好。」

  「只是,您為我們公然對抗了聖上派下來的人,不會有事嗎?」

  老漢問得小心翼翼。

  劉老太抱著孫兒,也滿眼擔憂地望過來。

  祁宴嘴角的笑意微頓,片刻才道:「安心。」

  他說讓他們安心,他們也就真的安心了。

  圍在土壤旁邊的百姓們臉上洋溢著最樸實的笑,他們的高興好似能傳染,讓祁宴本來略低沉的心也暖了暖。

  他離開了。

  仰頭望著天上的一片湛藍時,心裡不禁升起思念。

  離京才不過幾天,閒暇時,腦海里就都是她的影子。

  也不知她回府看見小院的苗苗連盆都被他端走,會不會生氣。

  這樣想著,祁宴忍不住垂頭笑了。

  怎麼可能不氣呢。

  那便……只要他能完成計劃,活下來。之後,定披著荊棘,向她請罪。

  ……

  陳秋水和凌雨桐見面時,被她身上的寒氣唬了一跳。

  「喲,這是誰惹凌小姐了,火氣這麼大。」

  「一個自大的傢伙。」

  凌雨桐冷著臉,張口就來。

  陳秋水一頓,好看的眼睛眨了眨,輕聲問:「祁宴啊?」

  她撩起眼皮看他一眼:「你怎麼知道。」

  陳秋水以手掩唇,輕笑一聲:「除了他,什麼時候見冷靜的凌小姐這麼彆扭過啊。」

  「松月被欺負時,你的生氣可不是這樣的。」

  他四下觀望了一下,問:「誒?你今日出行怎麼不帶她過來,她傷口好些了吧?女子若是留疤可不美,我這裡有祛疤膏,宮裡拿的,效果應該不錯。」

  凌雨桐幽幽地望他一眼:「你是不是忘了,我醫術還行。」

  陳秋水眼神一頓。

  她又道:「我會做祛疤膏。」

  陳秋水:「……」

  他嘴角牽起一個弧度,剛要解釋他對松月只是正常關心,就聽凌雨桐嘆了一聲,沒在這個話題糾纏。

  「我今日來找你,是有正事。」

  「我大概能猜到祁宴的計劃……」,她閉了閉眼,拳頭緊攥:「有點危險。」

  聽完她的猜測後,陳秋水:「……」

  向來脾氣溫和從不暴躁的他把桌子拍得邦邦響。

  「你跟我說,這叫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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