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因為孤獨

  林雨哲撫摸著陌煙的頭髮：「因為孤獨。」

  因為孤獨。陌煙立馬就明白了，沒有一個人能比陌煙更明白這句話的深意：「剛剛來美國的時候，我會買很多的東西，什麼書啊，沙發呀，椅子啊，吊椅啊，花瓶什麼的，不是我喜歡那種買東西的感覺，是房子太大了，哥哥回去之後我一個人住著，就想把東西放滿一些，沒有那麼的孤獨。你的東西很少，即使房子很小，也會很顯得孤獨。」陌煙突然有些心疼他：「你回去吧，你在中國有家人，有公司，有紅顏知己，有各色美女暖床，就不要在這裡，享受孤獨，孤獨是不屬於你的東西。」

  「難道沒聽過站得越高的人越孤獨嗎？因為太厲害，所以能站在上面的人不多。所以就會更顯得孤獨。你怎麼知道緋聞這些不是排斥孤獨的方式呢？」林雨哲從未在任何人面前承認自己的孤獨，那種從心靈透出的孤獨：「我一年沒有來找你，是因為我在認真的思考你問我的那個問題，我到底是喜歡救起我的茵茵，還是喜歡現在的陌煙。可是接到你電話的那一刻，我明白了，是你，是現在的你，讓我花了一年都沒法忘掉。陌煙，你願意再給我一個機會嗎？」

  不是命令，而是請求。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讓你與子成說，與之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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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喜歡的一首詩歌就是《越人歌》，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當初我就是那樣，可是現在不是了。我對你沒有恨，也沒有愛。」

  陌煙笑了笑，忍住要湧起的淚水。她知道這樣下去，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之後，他始終有一天會放開她的手，本來應該開心的她為什麼這樣難過。本來還有愛的他們，為什麼要互相欺騙，互相的折磨。

  剛剛的溫和氣息，就在這一剎那化為烏有，兩人還是這個姿勢，只是相對無言。

  下車的時候林雨哲親自抱著陌煙走進別墅，本來以為兩個人說了這段話之後，林雨哲和剛剛一樣，會丟下陌煙離開。成華下車拉開車門的時候，就伸出的手，想要從林雨哲手中接過陌煙，可是林雨哲並未看成華一眼，只是淡淡的問：「醫生到了嗎？」

  「是。」成華跟在林雨哲的身後。

  陌煙看著四周的環境都不是今天早上看見的那樣，就問：「這是哪裡？」

  「我住的地方，這個比較大一些。」雖然感剛剛剛被傷過心，可是還是忍不住擔心她的安危，也不能無視她的問題：「你不是喜歡大的地方嗎？「

  「我沒有說我喜歡大的地方，我只是覺得奇怪你為什麼住這樣小的地方，你住這裡不覺得孤獨嗎？」陌煙能感受到他的生氣，也能感受到時生氣也忍不住去體貼她。

  「恩。不會。」林雨哲抱著陌煙踏進別墅：「你有什麼必要的東西要拿過來的嗎？」

  「你的意思是，我要住這裡？」陌煙雖然看見她有時候會轉不過彎來，卻不是傻，這樣明顯的事情她總能一眼就看透。

  林雨哲把陌煙放在沙發上，示意一旁的家庭醫生看看她的腿：「還想住酒店？」林雨哲繞過沙發，轉身上樓。

  成華接著林雨哲的話解釋：「陌煙小姐，住在這裡，沒有狙擊點，出入排查得很嚴，對您是最安全的地方。」

  陌煙剛剛懂得要在這裡住的時候，就瞎想一些同一屋檐下會發生的事情，可是卻沒想過自己的安全。真正是典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要拿，我那邊你們會有人照顧的吧？」陌煙想了想，除了什麼換洗衣物之外，就沒有什麼要拿的了。

  「是的，有什麼要囑咐的嗎？」

  陌煙想了想：「記得幫我給花澆水，其他的就沒有了。」

  醫生那個錘子輕敲了一下陌煙的腿，陌煙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是因為這樣，陌煙就盯著那個醫生動這個動那個，那醫生一臉的冷汗。

  聽到林雨哲下樓的聲音，陌煙才收回目光，那個醫生才鬆了一口氣。做家庭醫生的時候，就有人告訴他，很多人的眼神都是讓人覺得難熬的，他原本不信，之後診斷的幾個病人都是小姐什麼的，病怏怏的沒什麼殺傷力，可是這個就不一般了，和剛開始被來帶見林雨哲的時候一樣，身上散發的氣場能壓著人喘不過氣。

  林雨哲在陌煙身旁坐下，看了看陌煙的腳：「有什麼嗎？」

  醫生連忙搖頭，那個醫生聽不懂英文，所以根本不懂得剛剛林雨哲，陌煙和成華之間說了什麼。不過依照他看人的經驗，林雨哲進來就很關心陌煙，陌煙即使不是他的太太也是他的女朋友。醫生對陌煙的稱呼斟酌了很久，才回答：「太太沒什麼事情。腳已經打了石膏，很快就會好了，剛剛即使摔下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事情。畢竟還年輕。」

  太太，夫人已經很久沒人這樣叫她了。能聽到這樣的稱呼，除了在家裡，就是在酒會之上，他們笑著叫著她，林夫人，林太太。這一聲讓陌煙有些恍惚，回過神來的時候，成華正在送家庭醫生離開。陌煙還不知道，剛剛的恍惚在別人的眼中變成了默認。她還不知道她的一點小動作，或者僅僅只是沉默，就有能改變他的心情的魔力。

  剛剛身上還有些酒氣的林雨哲，洗了個澡，換了身一副，把自己收拾得很精神。起身就往廚房去。這裡的廚房也是和陌煙家的廚房一樣，開放式。看著穿著休閒裝的林雨哲系上圍裙。

  林雨哲看著陌煙勉強轉過頭看著他，就笑了笑問：「想吃什麼？」

  陌煙覺得莫名其妙，他生氣是有緣由，她看得出來，可是他為什麼開心？

  「恩，你會做什麼我就吃什麼吧，沒什麼講究的。」外面正直夕陽，太陽就像煮熟的紅蛋心，印著周邊的雲彩都紅紅的。

  「中餐還是西餐？」

  「中餐。」陌煙收回目光，拿起一本雜誌：「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在她印象中，林雨哲只有穿西裝穿行於各個酒會，並沒今天這個樣子，穿著圍裙，拿著菜刀的樣子。

  「聽說你當初學做飯是因為我？」林雨哲拿出一塊雞胸肉，放鍋煮。

  陌煙聽見這句話，心中咯噔一下，手中的雜誌差點滑落。這是那個王八蛋嚼的舌根。正在哄白染的冷言在這個時候打了一個噴嚏。

  「是啊。」陌煙知道能從他嘴中說出來的事情，他一定仔仔細細去查了，既然是那樣，狡辯還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想起中午的那一頓豐盛的午餐：「那你是為誰學的廚藝？」

  陌煙也不過是隨便問問，做菜還是很有樂趣的，不為誰學，為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是卻沒想到這個本來就不用回答，或者是說陌煙認定林雨哲不會回答的話，卻引得林雨哲認真思量了一會，才說：「因為外面的東西再好吃，也不如家裡的好吃。這個也不是很難。」

  「看來你對飲食方面很講究。」陌煙知道他是對各個方面都很講究的人，一直都是：「那有誰吃過你做的菜嗎？」

  「你是第二個。」林雨哲拿過一個紅辣椒。

  第二個，陌煙翻頁愣了愣，忍不住問出口：「那麼第一個是誰？」問出口又後悔了，即害怕他回答是趙梅，或者是別的女人。又擔心他會覺得她很在乎。

  陌煙就是這樣，即使很在乎，還是要裝作很不在乎，為難自己也為難別人：「你不用告訴我，我其實不想知道，只是有些好奇，為什麼你廚藝這樣好，卻只有兩個人品嘗過。」陌煙有些慌亂的解釋，不能掩飾，反而讓林雨哲更加清楚她的心意。

  「在乎？」林雨哲的刀工很好，這個陌煙在早上的時候就見識過了。可是抬頭看見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的感嘆，為什麼自己練了那麼多年，人家就練了一年，看起來差不多呢。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不在乎。」陌煙收回目光繼續看她的雜誌。

  林雨哲把切好的紅辣椒放到玻璃碗中：「是冷言。」

  「我還以為是伯母，你親自你下廚應該是做給伯母才是，為什麼要做給兄弟？」陌煙本以為林雨哲學做飯可能和她一樣，是因為喜歡的人而學的，卻沒想到第一次吃到他的飯的是冷言。

  林雨哲拿過一隻魚：「因為忙，沒時間。」

  林雨哲是很忙，在他們剛剛結婚的時候忙得連他們的婚禮都來不了，結婚之後更加忙，忙著應酬。忙著和碧雪許瑤瑤等各色各樣的人約會。之後辦離婚協議的時候也是很忙，忙得連見她一面，和她商談離婚協議的時間都沒有。他既然這樣忙，為什麼要學廚藝，而且廚藝這樣好。

  「我一直想問你，新婚那時候，你是刻意不想來還是因為工作？我雖然明白，可是我還是想聽你說，知道要和我結婚的時候你是什麼心情，那天你有沒有去找碧雪，你看見我淪為笑柄的時候，你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