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即使生氣還是會擔心

  白染笑了笑，舉起手中的槍，掃了一眼男子的胸牌：「怎麼樣啊，斯密斯先生？這個交易怎麼樣？」

  那位斯密斯先生聽見這個，又看了看屋中進來的人，顫抖的開口：「是上面交代的，別殺我。」

  白染笑了笑：「多謝，押下去。」白染打了一個電話：「幫我調查一個人，就是《初雪》的作者。」

  掛完電話，白染不顧冷言的眼光，就上前想要帶走陌煙。可是冷言攔住她：「寧拆十座廟，不悔一樁婚。我們還是看看周邊，不要打擾他們了。」

  白染瞪了一眼冷言：「憑什麼，要是剛剛他能及時趕到我就不說什麼，可是呢，陌煙還是受了這樣大的驚嚇，一個在婚內都不能保護自己女人的男人，何況是婚外。」

  

  白染的這一眼，讓冷言忍不住後退了兩步。他知道她為什麼會這樣，當初她也品嘗過那樣的心碎，所以不想陌煙這樣。冷言知道，在場需要安慰的不僅僅的陌煙，還有白染。即使她不和陌煙一樣哭泣，淚流滿面，他也能從她微微顫抖的手中感覺到她的難過。

  冷言上前拉住白染的手，可是白染甩開，一而再再而三，冷言也不敢用強，第一次見到她這樣的神情，對比之前欺負她神采奕奕的神情，這樣的神情讓他很心疼。

  冷言想和白染單獨談談，就看向林雨哲：「這次是我不好，沒有看破那些人的調虎離山，不過你能先吧陌煙帶走嗎？我想和她單獨說會話。」

  林雨哲也看出了兩個人之間的不會，況且剛剛陌煙是摔下來了，傷沒傷到腿，要去醫院看看。他也沒心思在這裡管這樣的閒事，抱著陌煙就離開了。門關上的時候，就聽見砸東西的聲音，還有謾罵聲。；林雨哲看向守著的人：「不管裡面怎麼樣鬧，都不能讓人進去。」

  「是。」這些人雖然看著都是冷言的人，可是他們也知道，林雨哲也是他們的老闆。

  陌煙被抱到車上，到半路才慢慢的平復了心情。才敢從林雨哲的懷中抬頭看他。

  林雨哲明顯能感覺到陌煙的害怕在一點點消失，揉了揉陌煙已經長長的頭髮：「本來我很傷心，可是現在我我很高興。」

  陌煙雖然覺得現在的姿勢有些不好，可是陌煙還是害怕：「為什麼？」又傷心又開心，他能有什麼好傷心的，能有什麼好開心的。

  「傷心是因為你三番五次的拒絕我，開心是因為你在最危險的時候不是打陌家電話，不是打911，不是打白染的電話，而是打我的。」

  這是在說情話嗎？因為她的拒絕而傷心，因為她的依賴而開心：「剛剛我在房間中，房間就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說是要慢慢的折磨我，即使你們也救不了我。是一個很陌生女人，我懷疑她在那個房間之中裝了對講機，我那個時候正在打電話給你，你是不是也聽見了她的聲音？」

  聽見聲音，是啊，沒錯，不過聽見的僅僅只有陌煙的哭聲。忽近忽遠的，其他的倒是沒有聽見：「腳疼嗎？」

  陌煙在很正經說一件事的時候，最討厭別人顧左右而言他，即使是關心她，她也覺得這是對她的不尊重：「我在和你說正經事，你每次都是這樣，我和你說正經事情的時候你都是這樣的態度，一點也不尊重我。我最討厭就是你這樣了，我不是你的下屬員工，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恩，這個冷言會查的，他和白染正在搜房間，如果房間裡面有你說的那個東西的話，他們會找到的。」林雨哲看著陌煙欲言又止的樣子，低頭看了看她的腳，想著好像比今天早上見到了腫了很多：「你腳疼嗎？」

  陌煙卻在撐著下巴答非所問：「你誰那個女的是誰，知道你知道冷言，知道陌家。剛剛冷言說調虎離山，看來她很了解你們，可是我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啊。那么女的聲音那樣的陌生，可是說話的方式卻讓我十分熟悉。」

  林雨哲看著陌煙的腳：「覺得沒問題的話就可以叫家庭醫生，如果覺得有問題的話，那就去醫院看看吧。」

  林雨哲能感覺到陌煙正在刻意的迴避他的問題。

  是，陌煙的確是在刻意的迴避他的問題。甚至剛剛腦子清醒之後他說的每一句話她都不想回答，都想逃避：「別對我這樣好，當初你就是這樣，在我覺得沒希望的時候給我希望，讓我自以為是的覺得你離不開我了，再轉身直接把我推入萬丈深淵。我已經害怕了，所以求求你，別對我好。」

  「現在不行，已經答應，就不會把你扔下。」林雨哲雖然聲音還是和軟，可是面上的神情冷漠，甚至還有些哀傷。

  陌煙也不想現在他把自己扔下，她不知道那個女人後台有多硬，有多麼的不怕死。所以他不能回家，不能讓這個瘋子盯上自己的家人。她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那個瘋子不是想要她的命嗎？自己回國，她倘若得手，自己豈不是要在爸媽面前死？不，絕對不能這樣

  所以她不能回去，即使陌家在A市有勢力，可是陌家始終是醫學世家，並沒接觸太多這樣的事情，可能回去也不能比現在林雨哲處理得還好。

  陌煙剛剛就把手收回來了，沒有再緊緊的環抱著林雨哲，而他的手一邊搭在她的肩膀上，以便她害怕的時候拍拍她的背安撫她。一邊護著她，那樣的姿勢，即使現在有人在外面開槍，他一個翻身幾乎可以把陌煙護在身下，不讓陌煙受到傷害。陌煙明白這樣的細節，想起酒店的事情，她不敢和他說，也不想和他說。那個時候，不管手機解不解鎖得了，她想打電話的始終是林雨哲。她想見他，最害怕的時候她很渴望見他一面。

  陌煙想到那些，手就環上他的腰，整個人貼著他的身子。明顯感覺到他的身子一僵，陌煙閉上眼睛，在心底對自己說：「就放縱我一次吧，今天我是真的害怕了。」即使知道對方的心意，也知道自己很難放下對方，可是還是這樣互相折磨著。陌煙承認自己害怕，害怕退一步的重蹈覆轍。冰冷的手術台，因為他，她躺上去兩次，一次差點沒命，變成植物人，可能永遠甦醒不過來，一次是生生的把孩子拿走。如果這一次這個女人也是因為他而對她這樣的話，那就是第三次了。她不是九尾狐，沒有九條命陪著他耗。

  不過這一刻她想遵循自己的內心，可能下一刻，可能明天她就後悔了，可是這一刻她想得到，那一點點能成為回憶的溫存：「你知道嗎？我們的血緣一樣，AB型RH陰性血。世界很神奇，我們這樣稀有的兩個人怎麼會遇見呢？」

  「恩。」林雨哲不懂陌煙為什麼這樣，明明上一刻還想拒絕他，可是這一刻就變成這樣依賴：「腳真的沒事嗎？」

  「沒事，摔下來應該沒什麼大礙，不過看你好像很擔心一樣。本來我很不喜歡給別的醫生診斷，因為我自己就是醫生，讓別的醫生診斷這不是砸我的招牌嗎？可是你那樣擔心，隨你，讓他診斷吧。」陌煙笑了笑：「我是不是很好？」

  這樣體貼，會撒嬌，會依賴的她的確是很好，不過好得不真實。好像盛夏的一場暴雨，下完之後就會離開得無影無終。就好像是柯南一夢，終須醒：「恩，很好。」即使是夢又何妨，過去回不去，未來套遙遠，那麼只能是珍惜現在。

  「林雨哲。」

  這句話讓他覺得這不是夢，為以前她是不會這樣叫他，只會叫他，「喂，那個」。而那個詞卻從未從她的嘴中說出口，那個人妻稱丈夫的那個稱呼。

  「我真的很害怕，我怕死，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做，我和那次可以拼命救你的那個不同了，現在的我，有了親人，害怕死掉之後，很多人會為我傷心難過，也害怕再也見不到他們了。」陌煙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說這個，就是想和他說話。

  「恩。」林雨哲低下頭看著露出一點點側顏的她：「你在乎的人裡面有沒有我？有沒有害怕再也不會見到我？」

  「有，三亞的時候，樓梯上滾落的時候，白染告訴我危險的時候，車禍的時候，剛剛。我都有害怕，很害怕。害怕沒有我爸媽會哭得撕心裂肺，害怕很多事情還沒來得及處理，害怕再也見不到你。」可是這些陌煙並未說出來，只是在心底默默的說。

  陌煙扯著他的領帶，避開這個話題：「你家真小，比你原來的那個地方小多了，為什麼要住那么小的房子，這不像你的風格。」

  雖然有游泳池，雖然有很多間房間，可是還是小了很多。比原來那個小了很多。

  陌煙知道林雨哲很講究吃住行，所以即使僅僅是住一個晚上，也要找合適滿意的房子，對這種事事情他即使再忙也不會虧待自己，就像陌煙新婚後和林雨哲住的那裡，即使林雨哲親自設計的，所以陌煙實在想不到，林雨哲的新居是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