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奇怪的瘟疫
2024-06-03 01:15:43
作者: 橙子零肆夭夭
為了不驚擾一直不知情的方氏,良兒便在林願坊住了一晚,洗漱前,將一個藥丸交給謝千皙,說是老覃給的。
謝千皙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陸言之身上的蠱毒,索性巫族的族老快到了,能不能用一看便知。
既然陸言之的蠱毒有了解決之法,良兒也找到了,狄仇便安心回去欣賞謙國公精彩的臉色了。
他甫一進府,便被丫鬟攔住了去路,或是國公夫人有事尋他商議。
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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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仇冷笑一聲,她能有何事商議,議她這一個月如何花了幾萬輛不成?
「不去。」
狄仇漫不經心地甩來丫鬟,卻不妨這丫鬟猛地抱住他的腿,一邊連連磕頭,一邊聲淚俱下地請他繞過自己,就在狄仇準備使勁掙脫時,從樹上下來一個黑衣人,迅疾地一記手刀,劈暈了狄仇。
丫鬟們面上露出喜色,忙招呼著同伴將人裝進麻袋裡。
暗夜中,只聽到國公夫人厲聲開口道:「我道是多厲害的角色,還不是一個棍子的事?一個不知從哪個小倌館爬出來的賤人,也好意思同我兒搶世子之位?」
國公夫人臉上滿是欣喜之色,看著好似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召兒,待我將他活埋了,世子之位就還是你的…」
世子…齊召分明是死了啊!
丫鬟偷偷覷著夫人瘋狂的神色,不敢多說一句,只當是夫人一時傷心過度罷了。
前院書院的謙國公收到消息,嘴角露出欣喜,安心地尋貌美小妾造人去了…
幾日後,謝千皙收到消息,說是壽康宮裡的兩位太妃娘娘都病體沉疴,起不了身,她嘴角只是噙著一記冷笑,並沒有言語。
眼下,還是陸言之身上的蠱毒更加要緊些。
謝千皙聽說巫族長老已至,忙不迭趕到林願坊,途經一間醫館,卻聽見其中有人高聲驚呼。
「糟了,這是疾疫!快將人攔下,不要讓他出去!」
隨著這聲驚呼,藥鋪里衝出來一個中年男子,他拼命地搖著頭,撞開藥鋪學徒,直直往街上跑。
「大家快離遠些,他身上有疾疫,那可是會傳染的!」
「啊,你不要過來啊!」
「完了,完了,他碰到我了!」
「我沒有得瘟疫,你是個庸醫…」
街上百姓躲避都來不及,哪裡顧得上攔住他,不多會,人就跑沒影了。
「姑娘,我們快走,別看了,幸虧我們離得遠…」
「一個得疫病的人,會跑得比兔子還快嗎?」
一個得疫病發高熱的人,醫館的幾個學徒都攔不住他,不是很奇怪嗎?
謝千皙掃了那起先說話的幾人一眼,果真見他們眼神閃爍,她的視線又落在醫館的大夫及學徒上,大夫神情倒無甚詬病的模樣,倒是那些學徒,明顯有些心虛。
她收回視線之時,眸光不妨與醫館內的一位老大夫撞上。
這是一雙非常熟悉的眼睛。
謝千皙唇角一勾,略挑了挑眉,淡然離去。
醫館的老大夫低低嘆了一口氣,好似自言自語著。
「這姐弟倆都不好對付,謝墉是怎麼教的孩子…」
謝千皙到達時,巫族族老正在研究良兒的那顆藥丸,族老甫一見到謝千皙,忙不迭上前,急急問道:「敢問姑娘,這藥丸從何處而來?我能不能見見那人…」
族老的神色激動,似悲似喜,灼灼地望著謝千皙。
藥丸是誰給的,或是製取它的人是誰謝千皙自然清楚,可她並不打算多說什麼,只是問:「可用嗎?」
「當然能用,這藥丸可以將各種蠱毒排除體外,對人體的傷害最小,就是我來解毒,陸太傅也得吃一番苦頭。」
族老顯然很高興,忙不迭將藥丸送進陸言之嘴中,看著他吞咽下去,面上一松,眼中似有似無的慈愛之色還是沒能逃過謝千皙的眼睛。
藥丸顯然很管用,陸言之只是略吐了口血,臉色便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
謝千皙面上划過欣喜,她靠在床頭,握著陸言之的手,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錯過了他甦醒的時辰。
不多會,她便感覺到陸言之的手略動了動,謝千皙猛然起身,驚喜地喚了聲:「言之!」
入眼的一瞬便是他的小姑娘,陸言之抑制不住的內心的歡愉與滿足,只想將他的小姑娘擁入懷裡。
「陸大人也沒事了,姑娘現在可以讓我見她了嗎?」
「恐怕不太方便。」
謝千皙將人盡數揮退,又對著陸言之耳語一陣,將她的猜測盡數說出,這才將眼神放在不安慌張的族老身上,取出懷中的兩張畫像,鋪展在案上,靜靜看族老的反應。
「此人在後宮,至於我手上這顆藥,恕我不能說,反正不是她主動給的。」
「她的性子,也不會主動給…」
族長好似對這兩張臉都不陌生,只是對著端嬪的那張臉時,臉上露出懷念的神色來。
「此前,我曾聽看到青雲偶感不適,卻只是一瞬之事,細細問後,才得知是你們巫族人母子之間特有的聯繫,所以,我只問一句,言之中蠱毒,她能不能知道?」
「那自然是知道的。」
知道的,只是不在意罷了。
此話一出,謝千皙明顯能感覺到身旁的陸言之呼吸一緊。
謝千皙將他險些嘔出血來的手指一一掰開,將自己的手放進他的大掌里,對他微微一笑。
陸言之感覺沉悶許久的鬱氣忽的消失不見了。
他早就猜到韓太妃是他的生母了,如今見到這兩張畫像和族老的反應,只是略有些失望罷了。
「她於蠱術一道上天賦極佳,無人能及,長得也漂亮,總說要頂著不同的臉出去看看,這張臉,是她偶然瞥見一個姑娘時記下來的…」
頂了別人的臉,那原本那人豈不是…
「她一向偏執,不會想要別人頂著她的臉過活,那人應是死了。」
謝千皙明顯感覺到陸言之的憤懣,她只能儘量安慰他,卻不知道說些什麼。
奪了別人的臉,搶了別人的人生,總不能讓陸言之原諒她吧。
「我能不能去看看她,我聽說謝姑娘極受恩寵,帶我進去應該可以吧…」
正在此時,李行復卻匆匆進來,將一張紙條呈上。
陸言之略略瀏覽後,神色驀然墨黑,雙唇緊抿,怒極反笑道:「可以啊,回頭去亂葬崗等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