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真狀元不人不鬼
2024-06-03 00:33:36
作者: 金銀錦囊
「邢鍾!」即韻看見來人,十分嫌棄地退了一步。
「誰要與你敘舊……」
邢鍾似是見慣了即韻這副模樣,只看了一眼她身旁怯生生的岳弦一眼後不屑地笑了笑。
「喲,才幾年不見,身邊又換男人了啊……」
看著好像已經認識了許多年的兩人,班欽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即韻不愧遊歷遍天下吶,認識戰王,還認識大皇子身邊的邢先生,甚至與卉廂樓背後的主子還有恩怨……
果然瀟灑。
即韻冷哼一聲,一手拉班欽一手拉岳弦:「別管他,我們走。」
邢鍾直接抬手將她們攔住:「你不想與我敘舊,萬一班欽姑娘想呢?」
班欽確實早對邢鐘有許多疑問,如今正好遇到了,還和即韻是老熟人,她確實不想就這麼走。
「我,我們一起聊聊吧。」
即韻放開她,湊過去問:「你們還見過面啊?他沒用那些什麼破卦象騙你吧?」
班欽搖頭。豈止是沒騙她,甚至還救了她一命呢……
即韻讓岳弦先上馬車,由那幾個守衛保護著,然後和班欽跟著邢鍾進了一家客棧坐下,一桌好酒好菜直接布了上來。
邢鍾倒了三杯酒,悠閒開口道:「二位方才面前的那塊空地啊,已經被我買下來了,過幾年一座茶樓就能建起,歡迎捧場吶。」
即韻喝了一口白他一眼:「屍骨堆上建茶館,做的真是好生意。」
「原來你除了算卦坑蒙拐騙之外,還幹了這麼些額外的營生啊。」
邢鍾笑而不語,給即韻滿上後夾了一筷子菜吃著。
「邢先生,你……你是料到我們會來此處嗎?」班欽輕抿一口後,看著邢鍾問。
他這才笑著開口:「沒錯。」
「那個乞丐也是我安排去,引起你們注意後說出那番話的。」
即韻皺眉,正要說一句什麼,就被邢鍾搶先給回答了:「不過他的經歷都是真真的,我只是推波助瀾了一把讓你們提前知道知道。」
「為什麼?」班欽疑惑不解,「你為何要這麼做?」
大皇子的座上賓,要什麼有什麼,竟反而來給她們推波助瀾。
覺得自己過得太舒坦了,就來給自己的靠山一點麻煩?
邢鍾十分冷靜,對上班欽的眼神:「班欽姑娘,你真是看對男人了。」
「戰王殿下步步緊逼,我估計著,宥連寶囂張不了些時日了。就向你來求個恩典。」
「他到時候落馬,別讓戰王殿下將我一併為難了就行。」
步步緊逼?班欽都不知道蕭與訣這麼厲害。
「大皇子可還好好的呢,你就這麼不盼他好?」即韻在一旁問。
「人各有命,現在好,過些時日就不好了。」
「這也是你算出來的?」
「嗯。」
「之前那個民婦人殺夫案,也與他有關係嗎?」
「特別大的關係。」
看著他們一來一回的話,班欽都被繞進去了。
所以邢鍾專門去發符紙,就是在故意暴露大皇子嗎?
是覺得他下馬得不夠快,自己趕快添一把柴火?
「邢先生,你……」班欽想問他為何,眼前突然就開始模糊。然後頭腦一陣發懵,直接就倒在桌子上。
……
她昏昏沉沉醒來後,發現又坐在了一堆雜草上,旁邊是氣得臉發紅的即韻。
「這個邢鍾!現在竟然變得如此狡猾了!」
即韻叉著腰站起身來回踱步,口中一句一句都在咒罵騙她們喝迷藥酒的邢鍾。
班欽也站起來看著四周,發現她們在一處十分隱蔽的牢中,四周都是石壁,只有一盞昏黃的燭火照亮。
牢中陰暗潮濕,散發著一股令人窒息的腐臭味,她感覺自己頭還有些暈乎乎的。
這裡不像大理寺一樣,每個牢沒有鐵製的粗欄杆擋著,也沒有那些五花八門的刑器擺著。班欽猜測,應該是像離府後院的那種私牢一樣。
即韻將她扶起,二人嘆了口氣後一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突然,旁邊牆上有些刺耳的刮擦聲引起了她們的注意。
即韻沿著潮濕的牆摸過去,發現這裡竟然還嵌著一道石門!
班欽也跟過去摸索著:「這道門能打開嗎,是不是有什麼機關?」
「我們好好找一找,修了門就一定開得了啊。」即韻認真說著,「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多嘗試嘗試。」
「別讓我出去,不然邢鍾就死定了!」
班欽正嘆著自己的毫不設防,無意間踢動了腳邊的燭台,石門竟轟然打開了。
二人面面相覷,這麼簡單!
哪知門開後沒有想像當中的光明,反而走幾步就發現了幾道欄杆。
透過欄杆,在微弱的燭光中,她們看見角落竟癱坐著一個人。
那人衣著破破爛爛,臉上身上也都髒得看不出形,有幾分今日街上那乞丐的模樣。
細細聽著,他口中仿佛還念念有詞,不知在呢喃著什麼。
「喂!」即韻喊了一聲,「你是何人!」
那人卻像沒聽見一樣,怔怔地還窩在角落。
他沒說話,卻有一個頭通過欄杆湊過來:「那是我們家公子!」
是那個乞丐,就是他用石頭磨牆發出的聲響。
即韻氣極了:「不是說沒見過你家公子嗎?你和邢鍾一樣,都是騙子!」
那人嘶啞的聲音低了些:「我,我也沒辦法。都是那個先生逼我這麼說的,當時,當時身後不知多少眼睛盯著我呢……」
「你知道當時攔下的是誰的馬車嗎?戰王蕭與訣的!看見當時旁邊的那兩個守衛了嗎!救不了你?」即韻想起邢鍾,又氣得朝那邊喊了幾句。
「也沒人告訴我啊……」
「你還委屈上了。」即韻不想費口舌,轉身靠著牆冷靜。
「姑娘,我家公子三個月前被從火場帶出來後就精神失常,到現在只會呢喃著跟自己說些聽不懂的胡話。」
「我當時獨自帶著公子無處去,就被那個先生關起來了。他說,只要公子肯正經開口說話,就放我們出去!」
班欽看向角落的男人。所以,那就是真正的徐價,今年真正的狀元。
本該風光無限,光耀門楣的他。如今卻滿門被燒得乾乾淨淨,自己也被關在這裡,半年時間,無人問津,無人能救,被一點點磋磨了意志,就這樣,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了……
「你們既然來了,就一起試一試吧!」
即韻哼了一聲:「邢鍾最會哄人了,你還真信啊。」
班欽反而像看到希望一樣站起來:「萬一呢,萬一徐公子真能幫我們出去呢?凡是機會,都得抓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