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強行帶走

  昨天晚上，顧夜在校長辦公室里休息了一夜。

  他一直在回想著有關於這第二層樓的環境中，所發生的事情都干預到自己情緒的問題，接下來的時間裡，他必須時刻注意著自己的情緒，以避免在自己毫無意識的狀態中就再次失控的問題。

  除此之外，另外一個問題就是，如何拿到盧丘胸口的那把憤怒的鑰匙。

  昨天晚上當顧夜找到盧丘和鄔傑的時候，盧丘發了脾氣，因為他的出現，才讓鄔傑再次遭受被人欺負。盧丘生氣以後，胸口明顯出現了隱晦的紅光，當時已經是深夜，顧夜絕不可能看錯那團紅光的閃爍。

  第一層的鑰匙是一團白光，那麼這團紅光是第二層的鑰匙應該是沒錯了。

  那麼問題就簡單化了，只要再一次讓盧丘生氣，說不定就能夠從盧丘的胸口拿到那把情緒的鑰匙。

  但是讓人生氣是一種學問，顧夜不擅長於做惡人，讓盧丘生氣顯然變成了現在他所需要專注的點。

  而且那把鑰匙看起來是在盧丘的胸口裡，顧夜在想，自己最後應該不用把盧丘的胸膛剖開才能夠拿到這把鑰匙吧。

  不過好在現在的時間尚早，外面被黑雲遮住的天剛剛有些蒙蒙亮，還要再過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學校才會開始運作起來。

  而顧夜打算今天在學生們做早操的時間段，去把盧丘和鄔傑帶到廢棄的小賣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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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在做這些事情之前，顧夜還需要把現在坐在辦公椅上的分身，帶著饑渴萬分的分身，去吃一個「早飯」。

  分身晚上就已經開始在那把老闆椅上左扭右扭，晃來晃去了。他其實內心的貪慾已經越發地強烈，越來越不想理會和堅持顧夜要求並且脅迫他的條件了，他已經急不可耐地想去校園裡找絕望吸食了。

  只不過顧夜因為昨天在夢境的水域中，被人塞進了一顆「十全大補丸」導致他一直精神滿滿毫無困意，一直就坐在接待椅上看著這個傢伙，並且思索著接下來所應該做的東西，讓分身一點機會也沒找到。

  顧夜自然能夠看得出分身已經是等的不耐煩了，在天亮之前，他首先要做的是把這個不自覺的傢伙看得死死的。

  窗戶外捲起陣陣微風，天上的黑雲卻紋絲不動，依然掩蓋著槐柳中學上空的亮光。

  林校長被分身吞噬以後，這壓抑著整個校園的黑雲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它像是個散發著壓抑的病原體，始終給這個學校帶來無法喘息的環境。

  顧夜清楚槐柳中學的壓抑，並不是由於一個規則的制定者就能夠造成的，還有更多個將這套規則像是程序一樣執行和運行的執行人，才會造就這樣壓抑的環境。

  學校的早自習的預備鈴聲剛剛響起，而學生們則是要在這個時間之前到達教室，然後準備上早自習。

  而到了這個時候，顧夜就可以帶著分身，在這頂層找一位隨機且幸運的絕望，來一次超度。教務處辦公室很早就來了一個老師，顧夜先讓眼鬼看了一下這個人確實身上帶著濃重的絕望的之後，才讓分身上去吸收他身上的絕望。

  昨天被吸收的副校長，和之前在鄔傑的記憶世界裡一樣，失去了自己的面容，接下來的這個教務老師也是一樣。

  而顧夜則是自己來到了門口，確保期間不會有別的老師進入辦公室。

  老師們變成無臉人的情況肯定會對槐柳中學造成影響，但顧夜毫不在意這些後果，這個時期的槐柳中學本來就是一個製造絕望的恐怖壓抑的機器，顧夜覺得自己沒有幫忙超度絕望和壓抑反倒是一件造福學生的好事。

  顧夜在門口站著，想著自己總不能老是稱呼自己分裂出來的這個絕望體叫分身，打算給他取個名字。

  一會，分身就心滿意足打開了辦公室的大門，而辦公室里只剩下一個地中海的無臉男人。

  「以後你的名字就叫『唉』了，知道不？」

  分身露出了困惑的表情，雖然他不會說話，但是他知道這不是一個好名字，他本來滿足的臉上露出了委屈的神情，口中念叨著「阿巴阿巴！」

  顧夜給他取這麼個名字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宣告唉的抗議聲無效之後，顧夜就把他關進了校長辦公室里，自己則是壓著時間點，去了教學樓五層。

  顧夜剛到五層，早操的音樂也同時響起。

  學生們從教室的門裡魚貫而出，而盧丘他們班的班主任也早就從自己的辦公室里黑著臉走了出來。

  她似乎永遠都是這麼嚴肅，而不會給學生們一點好臉色看。

  當她看見顧夜又站在這裡的時候，皺起了眉頭。

  「你好周老師，我是來找盧丘和鄔傑的，讓他們兩個和我走一趟，等到早操結束以後，我就會讓他們回來。」

  顧夜和這位黑著臉的周老師說道，他一開始說話的語氣很溫和，但是溫和下藏著不可商量的意味，讓這位班主任老師很不舒服。

  「你是誰？你找他們有什麼事情嗎？是不是他們兩個犯了什麼錯誤了？」

  昨天晚上鄔傑抬頭看顧夜，顯然是認識顧夜的，而周老師很不想讓眼前這個陌生的老師帶走自己的學生，接連三個問題拋向了顧夜。

  「我是學校新招的心理老師，你們班的這兩位學生的心理壓力在我眼裡已經不算是健康了，我必須帶他們去好好調節一下。」

  「心理不健康？盧丘也就算了，他可能學習壓力大確實有些緊張，鄔傑一個差學生他能夠有什麼心理壓力？」

  周老師語氣裡帶著質疑，顯然她不是很待見拖了整個班後腿的鄔傑。

  顧夜的脾氣一下子又上來了，他知道不久之後，鄔傑就會死於自己的心臟病，而顯然肥胖只是一個原因罷了。

  只因為鄔傑是個學習成績不好的學生，就變成差學生了？就是鄔傑的品質和人格都能夠被她貶低了？

  鄔傑的死，整個班，整個學校其實都是殺死鄔傑的兇手。

  「恕我直言周老師，你們班每個學生都心理不太健康，只不過我覺得盧丘和鄔傑還有救的必要。」

  顧夜壓著自己的怒火，儘量好聲好氣地和這位周老師說道。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的教育方式不對嗎？」

  周老師先是被顧夜的話說得愣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顧夜陰陽怪氣的意思，她的聲音一下子就提高了八度，響著早操音樂的校園和她刺耳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嘈雜而又讓人煩心。

  顧夜真的很想用力的捂住耳朵，不想聽眼前這個聒噪的女老師接著對著他說著有失身份的話，再這樣下去，顧夜覺得自己已經快要被逼瘋了。

  他開始被氣得渾身顫抖，他想控制自己的情緒，但他做的判斷已經開始受到影響。

  他墨鏡下的眼睛中血絲開始撕裂眼白的每一處，這時鄔傑從門裡擠出來，盧丘則是在他的身後，顧夜一把拽住了兩個人的衣服領子，就打算順著樓梯向下走。

  「你要幹什麼，你這樣我要去教務舉報你的！」

  「去，你去校長那裡都沒有用，今天這兩個學生我一定會帶走，你攔不住我的。」

  顧夜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鄔傑和盧丘帶下了樓，而後面的女教師接著衝著顧夜大喊大叫的抗議。

  盧丘和鄔傑就像是兩個在顧夜手中的提線木偶，一臉懵地被顧夜帶到了小賣部的大門口。

  小賣部的大門口沒有人能夠看見，所有的學生都是從另外一條大道走去操場的。

  盧丘不知道為什麼這個顧老師要把他們帶到這個外面看起來髒兮兮的房子外面，只有鄔傑的臉上帶著猶豫的神情。

  顧夜看見鄔傑遲遲猶豫著不開門，不耐煩地向著他吼著，「愣著幹什麼，開門啊？」

  鄔傑的肉臉在被顧夜吼完之後，就裹成了一團，他委屈地掏出藏在身上的鑰匙，打開了小賣部上的掛鎖。

  顧夜吼完以後，愣了一秒鐘，下一秒立馬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子。

  「你大爺的！」

  顧夜意識到自己又一次被干預到了情緒，顯然他在憤怒的支使下，又做了不少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