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來自女教師憤怒的毒打

  顧夜和小拳石站在對立面上，兩人的相視而立，和小拳石滿眼都是顧夜的不同，顧夜的眼裡則是滿滿的底氣不足。

  教室後面的桌子都被一群好事的同學推開了，騰出了一大塊空地。

  他們本麻木的臉上現在卻是活靈活現，像是被人注入了生氣一樣。歪歪扭扭的五官橫豎都寫著興奮二字，巴不得兩人快點打起來。

  而顧夜和小拳石的對立，像是古代高手之間對戰時的運氣蓄力，誰都沒有先動一步。

  顧夜深知自己現在的處境很危險，不僅僅是對面的小拳石會給他造成壓力，還有虎視眈眈的大眼睛，以及他身邊那個危險係數不知，卻同樣在這個世界擁有特殊象徵形象的碎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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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還在對面的小拳石邊上勸說著小拳石，一向對女孩言聽計從的小拳石這次卻是無動於衷。

  兩人之間的氣勢越發劍拔弩張，教室的牆壁從本來的血紅變得黑紅。

  像是曾經鄔傑也遇到過這種事情，顧夜覺得或許會和那塊巧克力有關係。

  「你別怕，這種小孩你隨便打打。」

  眼鬼像是知道顧夜內心的緊張和底氣不足，他在腦子裡開口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

  顧夜現在顧不上別人會發現眼鬼的存在了，儘量做到隱蔽地和眼鬼說道。

  「你沒發現你現在的身體大小嗎？你現在是一個一米六五的中學生的身高，身材也遠比你在現實的小上不小，這代表著你現在身體的密度遠超常人，他一拳下來，可能受傷的是他！」

  「你在和誰嘀嘀咕咕的呢？」

  對面的小拳石居然發現自己的對手說著些他聽不清楚的話，他還以為顧夜是在嘲諷他。

  而顧夜有了眼鬼的話，內心也有了底氣，腰杆子也慢慢地直了起來，臉上本來故意偽裝出來的淡然的表情，也變得張狂起來，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嘴角不停地向上翹著。

  「我說你就是個軟蛋，這樣你聽得清嗎？」

  顧夜囂張的話響在整個教室里每個人的耳朵里，這句話說完，教室里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原本就興奮的群眾此時都更加興奮起來，到處都是起鬨聲，像是生怕事情不夠大的無知圍觀群眾一樣。

  對面的女孩則是張大了嘴巴，她放下攬住小拳石手臂的手，默默地向後退著。不是因為她對顧夜有信心，她是覺得顧夜自己在作死，她沒有必要再繼續幫這個她本來就覺得腦子有點不太聰明的人了。

  對於顧夜來說，教室里的圍觀者不只是現在能看見的這群人，還有那個藏在陰影里的鄔傑，他這次的表現，可能才是能給鄔傑注入強心劑的行為。

  「你說什麼？老子跆拳道黑帶，一拳就能打爛你信不信！」

  小拳石更加憤怒，尤其是在身邊的女孩退後之後，這麼丟人的事情，都是因為顧夜才引起的。

  「我說你是軟蛋，你就是軟蛋。有本事你就上來打我一拳，來啊！」

  顧夜現在的行為就像是《九品芝麻官》里的荒唐鏡一樣，在危險的黃線內外來回橫跳，求著小拳石來打他。

  顧夜其實很忐忑，因為在找到鄔傑之後，下一個任務遲遲沒有開啟。有關於下一步的提示，顧夜遲遲沒有一點頭緒。

  「你找死！」

  小拳石向著顧夜疾跑而來，他本就碩大的拳頭更是一馬當先，橫在胸前，像是個炮彈一樣撞擊向顧夜。

  顧夜卻沒有動，這在周圍人的眼裡，就像是找死的行為一樣。

  但顧夜有自信，是對眼鬼的自信，也是對輔導班的自信，對自己被強化後的身體的自信。

  「嘭！」

  兩個人可預期地撞在了一起，顧夜的後腿向著後面斜跨了一步，看起來就是一個扎馬步的動作，穩住了自己的下盤不會因為上體的衝擊而不穩倒地。

  小拳石驚駭地發現自己無往不利，最讓他自信的拳頭，砸在顧夜的身上，卻是像是砸在了鋼板上，拳頭的反彈力從拳頭的表面滲入了他的骨頭裡，發出牙酸的骨裂聲。

  顧夜其實也不好受，他的臉色在接下小拳石那一圈的那一刻，驟然浮現出蒼白。身體的密度變大確實是導致他身體此刻硬得像實心的鐵桶一樣，但是就像是漂亮國的橄欖球運動員被厚實的頭盔所包裹住的腦袋一樣，十多年來頭盔哪怕再怎麼發展，這群運動員的大腦還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

  簡單來說，顧夜受到了內傷。

  但是現在哪怕是要吐血，顧夜也得把這口血給咽下去。

  「啊！」

  是小拳石發出痛苦的嚎叫聲，迴蕩在整個教室里。

  「軟蛋。」

  顧夜唇齒輕啟，再次重複了能夠讓小拳石憤怒到極致的詞句。

  但是小拳石這次卻是再不敢像上次貿然衝上前和剛剛那樣毫無顧忌地給顧夜來上一拳，他痛苦地捂著手，向後退驚恐地看著顧夜。

  教室里的紛擾聲更加大聲起來，整個教室就像是菜市場一樣的吵鬧。

  「你們在幹什麼！」

  最後一節課還是班主任的課，班主任黑著臉走進了教室里，聽到教室里如此吵鬧，她遏制不住自己的怒火，開始大聲質問著聚成一團的學生。

  顧夜本想立馬逃回自己的座位上，然後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而小拳石的下意識反應也是如此，大傢伙本來都是一散而開，可偏偏有人就是和眾人不一樣。

  這一下，顧夜終於知道為什麼那個和大眼睛關係好的傢伙嘴巴是碎的了，他臉上洋溢著興奮的表情，在大眼睛說了什麼之後，一路小跑到班主任的身邊。

  「主線任務已開啟，找到純潔之心。」

  「這個肥胖的身體下，藏著一顆對任何人都友善和淳樸的純潔之心，在絕望的壓抑下，這顆純潔之心已經開始變得不再純潔，希望你能找到它，把它還給鄔傑。」

  「純潔之心，難道是所謂的赤子之心嗎？」

  顧夜還不明所以的時候，碎嘴已經跑到了班主任的身邊，班主任低頭聽完碎嘴的講述之後，本就發黑的面容變得像是墨水一樣深。她的眼白和黑色的瞳孔也突然都斥著紅色，臂膀上的雙尺上寒芒畢露。

  「盧丘！張翼！你們兩個，給我滾到辦公室里來！」

  「你大爺的！」

  果然，還是被大眼睛和他的朋友兩個人給陰了一手，要不是顧夜本職是個老師，他真的很想整治一下這兩個學生。

  走在桌椅間的過道里，顧夜那本來在之前日常里消磨掉的瘋狂，又從骨子裡冒了出來，他兇狠得像是一隻被惹怒了的野獸和殺人魔，眼睛像是刀子一樣在小拳石的身上剮了一眼。

  小拳石被突然兇狠起來的顧夜嚇了一跳，他的手現在還像是骨裂了一樣痛，本就異樣大的拳頭更是腫了一圈，現在不能說是像小拳石，反倒是像特攝片裡奧特曼從光芒里出場時那樣大的拳頭。

  兩個人走向辦公室的路上，彼此都充斥著忐忑不安。

  顧夜其實有點恐懼，因為那辦公室長得真的非常像是一個解剖室，顧夜很擔心這個黑臉班主任會從邊上掏出一把刀，捅進他的身體裡，然後把她認為顧夜有問題的地方都掏出來剔除掉。

  這些恐懼一經出現，就被眼鬼給吸收掉了。

  冷靜下來的顧夜思考著一會如果真的出現了自己想像中的這種情況，他會直接從辦公室里跑出去，然後變成這怪誕的學校里的游鬼，自己追尋線索。

  來到辦公室里，班主任黑著臉在桌子後坐下，她的臉和隨時要爆炸的核彈一樣，就差這麼有人按下這麼個開關，而一邊的別的班的老師，就像是那個按下開關的人。

  「葉老師，這兩個學生怎麼了？」

  「你們也好意思在教室里打架啊，覺得自己很厲害是不是，作為一個學生，爭強鬥狠是不是！」

  班主任劈頭蓋臉罵著兩人，隨之，顧夜的墨鏡上提示到開啟了一個緊急任務。

  「緊急任務！！！扛過班主任的懲罰！」

  顧夜的眼睛轉動了一下，看向了班主任現在放在辦公桌上的「手」。

  「我真的能挨得住三下嗎？這看起來可比小拳石一下錘得要痛得多了！」

  看著尺子的同時，顧夜還注意到了辦公桌的側邊上，放著一個個的小盒子，小盒子上寫滿了不同的名字，而有一個名字就是鄔傑的。

  「明天就要開家長會了，我到時候要把你們幹的這些事情，全部告訴你們家長！」

  「你們是不是以為自己逃過了一劫？把手都給我伸出來！」

  一旁的小拳石的手指頭顫抖著，彎曲的手指仿佛有自己的意識，想要合攏一樣，熟練地擺放在了桌子的邊上。

  「盧丘！你怎麼不放？」

  「……」

  顧夜表情淡漠，實則顫顫巍巍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桌子邊上。

  要知道從小到大，他還真沒有一次被老師體罰過。

  他嘴唇向下，面部肌肉緊繃，牢牢鎖住眉頭，眼睛就看著那把尺子就要落在了自己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