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回到庭州
2024-06-02 21:50:03
作者: 菁菁者莪
「殿下,難道這一場病竟讓您給忘了,嚴公公在同州時舊疾復發,便與蔣太醫一同留在同州養病了。您只管先行入吳,他們晚幾日便會跟過來的。」
小內官說的話,便是經過昨晚商議後,劉將軍做的決定。
劉將軍身為大梁的將軍,此行唯一的目的便是將大梁質子璟王殿下平安護送至吳國。而眼下,離著吳國僅有一步之遙了,偏偏出了這麼多妖蛾子。
先是璟王莫名中了劇毒,下毒之人雖已死無對證,但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同行的那些吳國人使的詐。畢竟質子一旦到了他們吳國,這條命便算過了明路,生死都由他們吳國人來負責,反而有所顧忌。是以最好的方式還是讓質子死在入吳之前,死在大梁的地界上。
好不容易璟王沒被毒死,可卻狂性大發,殺死了包括嚴公公在內的一眾內官。
再接著唯一能令璟王心服口服的那個魏女傅也跑了,而璟王還一心尋她……
這些糟心的事一樁接著一樁,眼瞧著一步就到吳國,可偏偏這一步就耽擱在這兒了,遲遲邁不過去!
是以劉將軍想了一晚,還是決定無論如何,先將璟王給騙去吳國。只要人到了吳國,他大可帶著這些禁衛回上京復命領賞,到時璟王就算想拿他出氣,都找不見人了。
跟內官這頭一串通,便有了今早這一幕,內官來伺候蕭譽服藥,被問及嚴公公時,內官不提嚴公公已死,只說嚴公公留在了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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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璟王已失憶,如今他們說什麼便是什麼,璟王信與不信總之也無處去求證了。
蕭譽右手虛握成拳頭,輕捶在自己的額頭上:「嚴松病了,留在同州了?本王怎麼一點也記不起來……」
昨晚去追魏念晚時,蕭譽便發現自己對營地還有這些路都極為陌生,劉將軍便告訴他這是解毒後的遺症,會暫時忘記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但過一兩日就會好轉。
蕭譽本以為睡一覺便會恢復,可現下看來,還是沒有,他仍是什麼都不記得。
不過暫時記不起這些也無妨,最要緊的還是先將魏念晚給追回來,是以蕭譽問:「劉將軍那邊可已點好了兵?何時出發?」
小內官賠著笑臉道:「劉將軍那邊已點好了人,也備好了馬,殿下放心,您喝了這碗藥便可上路了。」
聽著這話,蕭譽並不起疑,接過藥碗來一仰頭便全喝盡了。將藥碗隨手放到一旁,他便起身:「快為本王更衣。」
小內官道著是,慢吞吞去取衣裳,三步一回頭,顯然是在等待著什麼。
蕭譽察覺他的怪異,正要責問,就覺一陣暈眩感襲來,身子晃了晃,腳下虛浮,向後退了兩步,最後倒在榻上。
看這特製的安神藥起了作用,小內官自然無需再裝,轉身便出帳子,大聲喊人:「快將璟王殿下抬上馬車!」
他們要趁著璟王醒來,趕緊將他送入吳國。
這廂魏念晚遠離了蕭譽後,便一路往邊城的方向去,這也是去庭州的必經之地。
到了邊城,她在此地休整一晚,備足了糧草,於翌日天亮時獨自啟程,趕往庭州。
路過曾經採藥的那座山時,她有意在山腳下停了停,她將一封昨日在客棧寫好的信留下,用塊石頭壓著,就放在第一回與趙民見面的地方。
而後一路頭也不回的,往庭州快馬加鞭的行去。
那封信並非道別信,而是一封邀約信,她對趙民說自己先回庭州落下腳,等手頭攢夠了銀子便開一間藥鋪,到時便讓趙民帶著其它兄弟們去庭州投奔她。畢竟沙匪這個行當,不能做一輩子,何況父親當年帶他們出來,可不是為了打家劫舍,而是為了護佑百姓。父親雖不在了,但他們還可以跟著她,她雖不能像父親那樣帶著他們征戰沙場,卻可以帶著他們用另一種方式護佑百姓——行醫。
七日後,魏念晚終於抵達了庭州,只是讓她有些意外的是,這座城並不如她想像的那般陌生。
城門的模樣她還記得,這麼多年竟一點也沒有變。而進城門之後最先見到的人,她也不陌生,竟是趙民他們!
魏念晚驚詫地看著他們,心道哪怕是蕭譽站在這裡,都比這些人要讓她少些意外。
「趙民,你怎會在這裡?」
趙民笑著亮一亮手中的那封信,「不是小主子邀我等來投奔的麼?」
魏念晚無奈道:「我是邀請了你們,可信上不是說了,先等我安頓好,攢些銀子盤下藥鋪再……」
「不就是銀子麼!」趙民底氣十足地將魏念晚打斷,而後向旁移了一步,露出身後的一口大箱子。箱子旁邊站著的一個手下立馬將箱蓋掀開。
晨起的日頭射下萬丈金光,與那木箱內銀燦燦的東西交相輝映,直亮得人睜不開眼!
待魏念晚看清後,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而後搶上前一步趕緊將箱蓋合上,警惕地四下看看:「你們瘋了,就算有錢也沒有這樣當街露財的!」
更遑論這還是一幫沙匪,手裡的錢能是見得了光的?
後面這話有點傷人,魏念晚只在心裡嘀咕了句,沒好意思說出口來。
張民和他的手下們只顧大笑,絲毫不在乎,笑夠了才叫人提上箱子往昨日剛賃好的院子去。魏念晚和趙民走在一行人的後頭,狐疑著問他:「你真捨得不當匪了?」
「那行當誰天生就樂意干呢?想當年我們這些人也是跟著魏將軍想要立一番事業的錚錚漢子!如今小主子既然回來了,我們自然是一心追隨小主子!當大夫也好,當伙夫也好,全憑小主子吩咐!」
此時再聽「小主子」這三字,魏念晚倒是有些心虛了,不好意思地笑笑:「藥鋪要是真的開起來,你們出的資可比我出得多多了,算起來你們才是真店主,我只算個坐堂的大夫。」
「小主子這是說的什麼話?!不管誰出錢,您永遠都是我們的小主子!是不是?」張民不忘問一句手下眾沙匪。
眾人齊聲答了句:「是!」
魏念晚心知一張嘴爭不過這麼多張,便乾脆不再爭議此事,反正能給這幫人一個事做總是於公於民的功德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