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章 小曲兒

  「劉公子，您先別生氣，您對紅萍和綠萍兩個人動手，豈不是糟踐了您的高貴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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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聽霜的話讓劉公子大為受用，立刻停下了手。

  轉過頭，將墨聽霜上下打量了一番。

  「怎麼？你這是過來做和事佬的？春姨都解決不了的事情，你能解決的了？」

  墨聽霜溫婉大方的一笑。

  「您剛才說，這兩位唱的曲讓您不高興了。那下面，奴家給您唱一首，您看看是否喜歡？消消氣。」

  「行。」

  劉公子眉毛一挑，裝出一副極其氣派的樣子，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丟進墨聽霜懷中。

  「你若是唱的好，這銀子就算你的賞錢，你若是唱的不好，和她們兩個一樣，這就是買棺材板的錢，如何？」

  春姨站在一旁，看著強出頭的墨聽霜，眉頭緊蹙，心中嘀咕：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自然是好的。」墨聽霜點頭，表示同意，然後上台。

  紅萍強撐著身體爬了上去，想要給墨聽霜配樂。

  墨聽霜哪裡會唱這古代的曲子？

  不過她是會唱現代的歌，連忙擺手推脫，說自己不用配樂，清唱就可。

  紅萍更是吃驚站在一邊，只覺得這位替自己出頭的女子，估摸著也要被劉公子打死。

  畢竟不配樂的曲子，能好聽到哪裡去呢？

  其實墨聽霜也是膽顫心驚，現代的曲子和古代的評談，還是有很大區別的，不知道，這古代人會不會覺得好聽？

  他絞盡腦汁，在腦海中搜索著曲庫，最後決定選擇唱一首《起風了》。

  想當初，在她們那個時代，這首歌可是紅遍大江南北！

  她清了清嗓子，開始唱了起來。

  「我曾難自拔於世界之大，也沉溺於其中夢話……」

  悠揚的樂曲聲，通過墨聽霜清澈的喉嚨傳唱出去，聲調悠揚而婉轉。

  令人心動，卻不似評談那樣「咿咿呀呀」，惹人心煩。

  最重要的是，這調子他們之前可從來都沒有聽過，倒是新奇的很。

  一時間，怡紅院中其他的賓客也都免不得朝台子這邊望來，沉浸在這悠揚的樂曲聲中。

  劉公子逐漸展現了笑容，在墨聽霜唱歌結束之後，連連拍手。

  「這倒是個極妙的曲子，我之前從來沒有聽過，你叫什麼名字？」

  墨聽霜起身，按照怡紅院之中的規矩，微微屈膝，行了一禮。

  「公子，我叫柳兒……」

  這煙花柳巷之中，柳兒楊兒，小青小紅，這樣的名字極為常見。

  重名的，也大有人在，所以聽到這名字，一時間，劉公子並沒有人想起，陳平之前開的妓院中，也有一個人叫柳兒。

  「你這是什麼唱法？倒是頗為新奇。」

  墨聽霜藏在面紗之後的臉上，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看樣子，這首曲子，的確受到了劉公子，還有其他人的喜歡。

  就連站在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春姨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原本還以為這姑娘是上去送死，沒想到，竟然真的唱出了如此妙的曲兒來。

  「這是我之前在一個農戶家裡學的，他們家經常唱這種曲子，教了我如何編曲的法子，我便自己學來唱了。」

  什麼農戶？！這分明都是現代社會的曲藝精華！感謝現代的音樂製作人，救她一條狗命。

  「若是公子喜歡，下次我還給您唱，您今天既然聽得高興，就饒了這姐妹兩個吧。」

  「行，今天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饒了這兩個人，下次爺還來點你唱曲兒。」

  墨聽霜笑著點了點頭，眉目之間，流轉著萬分秋波，可心中的嘲諷之情，卻越發濃烈。

  跑來這裡裝大款？她倒是要看看你們家還有多少銀兩，夠你揮霍！

  她這樣想著，心中已經計算好了，該怎樣算計這位囂張跋扈的劉公子，一定要讓他長教訓！

  劉公子離開，不再生事，春姨又將廠院之中安撫了一番，這件事才算做罷。

  事後，春姨將墨聽霜叫了過去，再次好好觀察了一番，語氣比剛剛她初入怡紅院的時候，要柔和許多。

  「沒想到，你居然還會唱這麼新的曲兒？可否教教我們院中的其他姑娘？」

  「自然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其他姑娘能不能學得會。」

  墨聽霜嘴上這樣說，可她自然不會把自己的「獨門絕技」傳授給其他人。

  否則自己在春姨這裡的利用價值豈不是小了很多？

  「不過你為何要擋著這張臉？你生的倒是比其他姑娘要漂亮，若是能夠摘下這面紗，應該會賺更多的銀子，拿更多的打賞錢。」

  墨聽霜自然不會摘下面紗，雖說這煙花柳巷不是什么正經地方，可保不齊，沒準就有什麼不正經的官員會過來，萬一撞了個正著，豈不是十分尷尬？

  她原本在朝廷中就樹敵破多，到時候自己不僅名聲敗壞，在皇帝那邊告的病假，也要被定個欺君罔上之罪。

  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她才不會傻到這樣做。

  「我之前在這條街的其他院子裡做事，難免會有一些人認出來，我覺得不太妥當，便將這面紗戴著。」

  「這有何妨？從今天開始，我就宣布出去，你是我怡紅院的人，我看還有誰來能找茬！」

  見春姨一副如此堅持的樣子，墨聽霜便試探性的開口。

  「我在外面偷了東西，發了一些事，那主戶將我告上了官府，若是在這裡，拋頭露面，被認了出來，我怕官府，會來找麻煩。」

  聽到這句話，原本堅持的春姨微微一愣。

  「你同官府，還有這些麻煩事？」

  「之前不敢同您講，怕您將我趕出去，可是現在是要說明白的。」

  「既然如此，你的面紗還是一直帶著，哪怕是平時，也不可以摘下來，千萬不要把官府的人給我惹來！」

  墨聽霜心中瞭然，更加確定了自己剛剛的想法。

  「春姨娘，您好像很怕官府……」

  「其實我惹的也不是什麼大事，等我我掙了錢，由您給那些官府的人，也可以擺平的，絕對不會有太多事的。」

  聽到這話，春姨更是嫌棄：「你少給我胡說八道了！我們做這門生意的，怎麼可能不怕官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