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探花郎的家事
2024-06-02 19:01:25
作者: 露將熹
出來王府大門,坐上柔婉的馬車,遲鶯還有些雲裡霧裡,不敢相信自己這麼輕易就出了王府大門。
她到底記得沈觀瀾將她帶進王府來時,只宣稱遲鶯已死,這次出門,便是沒有沈觀瀾的吩咐,她自己也戴上了面紗。
「蕊姬姑娘,你今年芳齡幾何?家在何處?如何認識的我三皇兄?你們二人現在是什麼關係?」馬車剛開始行走,原本安安穩穩坐著的柔婉突然湊了過來,她親昵的挽住了遲鶯的胳膊,說出來的話又算不上親昵。
遲鶯被她接二連三的問題問的有些懵,她道:「柔婉公主,我無父無母,半月前大雪裡偶遇王爺,是王爺心善將我帶回了府里,王爺大恩,蕊姬沒齒難忘,且蕊姬自知身份卑微,斷不敢生出旁的想法,只想好好報答王爺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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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婉的一些問題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遲鶯就故意把話說的模稜兩可的。
聽了遲鶯的話,柔婉非但沒有打消興趣,反而道:「你沒搞錯吧,我三皇兄可不是什麼心善的人,他才不會隨便撿孤女回家呢,我看呀,他八成是見色起意了。」
話說著,柔婉突然又捂著嘴笑了起來,對面明明是個嬌俏的小姑娘,可不知為什麼,遲鶯總感覺被她笑的頭皮發麻。
「柔婉公主…」
「好了,本宮名叫沈靈毓,你可以叫本宮靈毓公主,不要總叫柔婉,聽起來像肉丸,本宮不喜歡。」
遲鶯小聲叫了柔婉公主一聲,這次卻被她打斷了,少女方才還在笑,這會兒一張小臉卻皺成了一團。
聽她說肉丸,遲鶯實在沒忍住低聲笑了起來。
果然還是個小姑娘,連說話都如此天真。
遲鶯突然想起來沈靈毓說起的那個關於探花郎的事,現在沈觀瀾不在,馬車裡就只有她和沈靈毓,或許可以試著問問。
這個想法出來,遲鶯就道:「柔…靈毓公主,你今日說的那探花郎未過門的夫人是怎麼回事?」
她問的小心翼翼的,沈靈毓卻混不在意她的謹慎,分外大氣的道:「這事兒可有意思了,我同你講,你可別在我三皇兄那裡說漏了嘴。」
許是聊這些瑣事本就是女孩子的天性,沈靈毓一開口,遲鶯就從她聲音里聽出了幾分雀躍。
遲鶯點了點頭,十分認真的看著沈靈毓,等她的下文。
沈靈毓被遲鶯看的很是受用,她說:「那女子本是商戶家的姑娘,不知怎麼就看上了探花郎,她家裡有個庶妹,是在侍郎府做妾,那日她是借著庶妹的關係才去了鄭夫人的宴會。」
真的是遲雲姣?
她真的攀上了鄭磬犀?
今日聽到沈靈毓說起鄭磬犀未過門的妻子同她有幾分相似時,遲鶯心裡就有點懷疑,現在再聽沈靈毓的話,她那點想法一下子就被證實了。
手指不自覺的攥在一起,遲鶯咬著牙,努力不讓自己露出異樣。
沈靈毓突然掩唇笑了一下,又道:「結果你猜怎麼著?鄭夫人帶著一眾夫人小姐游湖的時候,竟然發現探花郎和那女子在後花園的假山後面摟摟抱抱,據說那女子的衣服都已經散落了大半,嘖,那可真是一齣好戲。」
「這…難道是探花郎同那女子私下有情?」遲鶯問。
她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這話問出來的時候,她自己都不信,畢竟半個月之前,遲雲姣還只是一廂情願的喜歡鄭磬犀,那鄭磬犀怕是都不知道世上有她這麼個人。
「什麼私下有情呀,分明是那女子下賤,偷偷給探花郎下了上不了台面的藥,鄭家家風清廉,被那麼多人撞上探花郎的不堪,最後也只得認下這女子。」沈靈毓道。
下藥?
遲雲姣的手段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下作。
不過這次還真是讓她賭成了。
「這…」
「是不是不可思議?其實也沒什麼值得驚訝的,那些商賈之家的女子下賤的很,壞主意也多的是,就是可憐了我那二皇姐,若不是出了這檔子事,探花郎該是她的駙馬的。」沈靈毓擺了擺手,語氣里卻好像能聽出幾分幸災樂禍來。
二公主是中宮嫡女,沈靈毓的母妃卻是陛下青梅竹馬的雲嬪,當年雲嬪還在世的時候,便處處被皇后等人打壓,沈靈毓不喜歡二公主好像也理所當然。
「那探花郎呢?他也認了讓那女子做他正妻?」遲鶯又問。
沈靈毓有些驚訝的看了遲鶯一眼,她說:「蕊姬,你好似很關心探花郎的家事?」
「公主誤會了,我只是從沒聽過這樣的事,有些好奇,並無他意。」被沈靈毓這麼一點,遲鶯也反應過來自己問的太多了,她慌亂的解釋道。
沈靈毓好像只是隨口一提,她並不怎麼在意,繼續說:「那探花郎自詡君子端方,最在意面子了,出了這樣的事,便是他心裡再不喜,面上也會將那女子風光迎回家,畢竟傳出去的話說是同那女子兩情相悅,情難自禁,也總比中了藥不得不娶好聽呀,要不怎麼說那女子好算計呢。」
沈靈毓的話說的太順了,聽她講這些的時候,遲鶯甚至短暫的忘記了她只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
遲鶯的視線不受控制的落在沈靈毓的臉上,沈靈毓則茫然的摸了摸臉道:「你做什麼這麼看著本宮?今日本宮同你說的事,千萬別告訴三皇兄,他不願意本宮聽這些腌臢事。」
「公主放心,蕊姬必會守口如瓶,蕊姬只是有些好奇,公主久居深宮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這有什麼難的?這京城多的是貴女想和本宮做朋友,有什麼新鮮事他們肯定第一時間拿來討好本宮,蕊姬,你加加油,若是能成了我三皇兄的王妃,她們也會爭著搶著討好你的。」沈靈毓又開始捂著嘴笑,明明是很可愛的少女,偏她一笑起來,遲鶯就覺得很是侷促。
「公主為何總這般說?我同王爺之間真的是清白的。」遲鶯有些無奈。
像她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同沈觀瀾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