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帕子

  這邊月塵在洛川的王府與文書相對而坐，文書看著她，問道「你要在這進而待多久？」

  月塵搖搖頭，迷茫地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想快一點見到洛川，我想問他一些事情。」

  文書回道「現在尹枝公主與洛川殿下天天在一起，很難找到靠近洛川殿下的機會，尤其是尹枝公主並不待見我，我沒有辦法把你回來的消息告訴殿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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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塵惆悵地嘆了口氣，說道「現在的人都不是以前的人了，我連這個落月院都出不去，可是事情又不能耽擱，該怎麼辦才好呢？」

  文書也是毫無辦法，只能相對無言。

  過了好久，文書眼睛一亮，說道「我倒是認識一個人，她叫作小憐，她是燕好的婢女。」

  月塵看著文書激動的神情，還是提不起一點精神勁來，她茫然地問道「小憐是誰？燕好又是誰？這與我們有關嗎？」

  文書高興地站了起來，說道「姑娘，你別插話，你聽我把這件事說完。」

  說著她站起來，繞到月塵的身後，雙手扶在月塵的肩上，說道「你或許不知道，燕好是馬有才的乾女兒呢，馬有才可是尹枝公主身邊的大紅人啊。常常當尹枝公主與殿下意見不合的時侯，只要馬有才站隊公主，洛川殿下常常都是聽從公主的意見的。我們是沒有辦法見到殿下，可是我們有辦法見到小憐，讓小憐帶我們去見燕好，我們想辦法把你回來的消息告訴殿下，你看這個主意可好？目前也只有這個主意了。」

  月塵聽了文書的話，點了點頭。

  「說到不如做到，姑娘你在這裡等著，我這就去找小憐。」文書一邊說一邊翻箱倒櫃地去找能帶給小憐的物品來。

  她找了半天，才頹然地說道「姑娘啊，小憐那個人最喜歡好東西了，可是我這屋子裡什麼值錢的東西也沒有，我要想出去買一些好東西才好。」

  她一邊說一邊要去錢箱子裡翻銀子。

  月塵急忙阻止了她，她從袖子裡摸出一條帕子來。

  那帕子帶著一陣陣的幽香，沁人心脾。

  月塵抖開它，淡綠色的荷葉像真的一樣如水流蘇一般從月塵的抖動中栩栩如生起來。

  文書接過那方帕子，觸感細膩，猶如嬰兒的皮膚一般柔軟，馨香，隨著帕子的抖動，帕子上的刺繡活靈活現起來，在這炎炎夏日裡更顯得幾分清涼。

  文書睜大眼睛看著這方清涼的帕子，讚嘆地說道「姑娘這是哪裡來的帕子啊？真是巧奪天工，既好看又好用，這真是買都買不到的好東西啊。」

  月塵淡淡一笑說道「把這方帕子拿去送給小憐，好東西我們隨時可以得到，但是重要的事情卻是刻不容緩的。」

  文書遲疑地說道「姑娘又何必如此呢？待文書去買一點上好的脂粉就好了呀。」

  月塵笑道「好東西多得是，這是我在行醫的時候，有一天來了幾個西域的病人，我幫了他們，他們沒有銀兩，我說隨便留下一點物品都行。他們挑挑撿撿之後，把這方奇怪的帕子留給我了。當時我曾問道『這帕子有什麼特異之處嗎？』那西域的商人說道『這是從樓蘭古城傳過來，傳說在古樓蘭有一種花，每五年才開一次，花的形狀像蜘蛛網一樣，紡織娘娘把這花收集起來，然後織成了這方手帕，再請上樓蘭最為出名的繡娘繡上各色花樣。這樣的帕子是極為難得的，主要是材質極為難得，這刺繡的水平也極為難得，所以這帕子才珍貴。且這帕子還有其他的用年，恩人到時候就會明白的。』反正當時那西域商人就是這樣告訴我的。這帕子我一直放在身上，至於到底有什麼特殊的用處，我也不甚明了，但是應該極為珍貴吧。」

  聽她這麼一說，文書更加堅定了自己去買禮物的決心了。

  她一把把帕子折起來，又推回到月塵的懷中，訥訥地說道「姑娘這麼珍貴的帕子還是你自個兒留著吧，小憐跟我一樣不過是個丫頭而已，有一些好用的脂粉珠花已經算是天大的恩惠了，哪敢要這珍稀的帕子啊？」

  她越是這樣貶低自己，越是讓月塵心裡難受。

  她想了想還是推回了帕子。

  「文書，你的話說得不對，沒有什麼丫頭不丫頭的，你在我眼裡既是姐妹也是至親的朋友，明白嗎？你不能這樣說自己，也不能這樣說別人。拿著吧，去送給小憐，我們尊重她，才能得到她的回報。東西的珍貴不在東西的本身，而在用心上。」

  聽到她這麼說，文書不得已收了帕子。她又找了一個好看的盒子，把帕子裝起來。

  拿起帕子，收拾好自己，跟月塵道了別，走到院門外，還特意把院門上了鎖。

  她一邊走一邊想著，要如何跟小憐開口才好。假如小憐恰好不在，那又該如何是好呢？

  正想著，迎面走來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小憐。

  她驚喜地大叫道「小憐，小憐。」

  一連叫了好幾聲，小憐才回過頭。

  她一見是文書，眉頭立即皺得像春池裡的波紋一樣。

  她不耐煩地問道「文書，你叫我做什麼？你現在沒有人伺候，天天很閒，可我不一樣啊，我們家燕好姑娘可是天天忙得狠啊。」

  文書看看四周沒人，悄悄地走過去，要拽起小憐衣袖。哪知小憐有了上次的教訓，更加害怕文書靠近她。

  沒等文書靠近她，她急忙叫道「莫拽我，這衣服料子矜貴得很」。

  一扭身，她就閃開了，文書只得不好意思地說道「小憐，有一件奇巧的禮物想送給你。」

  小憐半信半疑地問道「你一個丫頭能有什麼好禮物送我呢？我先說好啊，不是好禮物我可不要的，我們家姑娘賞給我的，可不少呢。」

  文書一邊把裝著帕子的盒子拿出來，一邊說道「說起你家姑娘呢，我倒是真的有件事要拜託你了。這禮物呢絕對是個稀罕玩意，你打開看看就好了。不過這裡不方便，你要避開人看才行。」

  「有那麼神秘？」小憐接過盒子不置可否地問道，「那好吧，你跟我一起回到我們院子裡去看，我家姑娘剛好出去了，我是出來給她挪幾棵風信子放在院子裡栽著好看的。什麼稀奇的玩意，你要告訴我我才能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