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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藏戒指

2024-06-02 18:17:29 作者: 規劃失憶

  可是現在她忽然有些搞不懂眼前這個看起來滿身滿眼都是委屈與不甘的恩人了。

  她迷茫地看著戒指,用眼神示意地問道「這不是葛先生要的那枚戒指嗎?」

  

  月心向她豎起了拇指放在嘴邊,輕聲「噓」了一下,突然記起啞女是不會說話的。她把手放下。

  小聲說道「戒指在我的手裡,我不能交給他。為了這枚戒指所說死了很多人,那麼這枚戒指一定有其重要的作用,我們怎麼能隨便交給葛先生呢?葛先生並不是好人。」

  啞女聽了之後,拿起桌邊的筆寫道「我們拿著這枚戒指有什麼用呢?」

  月心答道「總歸會有用的。」

  「好吧。」啞女回道。

  「你記著,這枚戒指要交給你保管,除了我,你任何人都不能說,哪怕你死了都不能把戒指的事說出來,明白嗎?」她交代道。

  啞女點點頭,她疑惑地看著她,又在紙上寫道「我把戒指放在哪裡呢?」

  月心猶豫了一下,還是狠下心,說道「放在你的手胳膊里。」

  啞女聽了她的話,嚇得後退了一步。她下意識地護住了自己的手胳膊,她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了。這枚戒指要放在她的皮肉里,只有這樣才能不被人發現。

  可是看著月心,她儘管害怕,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月心又流淚了。

  她哽咽地說道「啞女,我真的好感激你,如果你不同意,這枚戒指一旦被葛先生發現,你和我都將受到不知道怎樣殘酷的懲罰,可是這枚戒指如此重要,那就一定不能交給葛先生。你或許不知道,為了這枚戒指,我親自害死了我的師姐。所以,你要知道這枚戒指的份量,明白嗎?」

  說完,她直起身子,用兩隻手扶著啞女的肩膀,輕輕地晃動著呆若木雞的啞女。

  聽她說完,啞女堅定地點了點頭。

  不過是皮肉受點苦罷了,那又怎樣呢?自己的命都是她的。

  月心從床上坐了起來,她伸出手,對著啞女說道「你過來。」

  啞女木木訥訥地走到她的面前,她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柄薄如蟬翼的刀來。

  「把衣服捋起來。」她吩咐道。

  啞女聽話地把袖子捋起來,她扭過頭去,不忍心看見那柄刀在自己還不算難看的胳膊上劃上那麼一下子。

  「別怕,不會疼的,我小的時候我師父就教過我如何給人開刀不疼。我這裡有上好的紗布,你放心,不會讓人發現的。不過,你還是嘴巴里咬著一方手帕吧。」她一邊用水擦拭著啞女的胳膊一邊把手帕遞給啞女。

  啞女別過臉去,把手帕咬在嘴裡,她的眼淚無聲地流了下來。

  她也曾像一個人好好地活著,也曾有著自己的意願有著自己的自由。

  她忽然很懷念她十三歲以前的日子,在那些吃不飽的日子裡她帶著弟弟妹妹們在山林里、在田間、在地頭,在各種能找到吃的地方上自由地奔跑著。

  那時候的她光著腳丫子,穿著不能蔽體的破衣爛衫,與弟弟妹妹們手拉手奔跑著、跳躍著。

  十三歲那年她離開貧窮的家,離開那些她日日看慣了的田間地頭的時候,她的內心是充滿歡喜的,充滿告別那些不堪提起的窮日子的揚眉吐氣的,時至今日,她才發現原來十三歲之前的日子才是她作為人最為自由自在最為美好的回憶。

  想到這裡,她輕輕地閉上了眼,兩行清淚像一股線一樣迅速地滑下她已然不再美麗的臉龐了。

  她閉上眼,不想讓眼淚打濕她已經乾枯的心。

  她扭過頭去,她能相像得到月心的刀子一點一點地劃開她的皮肉。

  她能感覺到疼痛,可是這又能怎樣?月心是她的恩人,沒有月心她已經死了,不知道死在哪個旮沓里。

  所以她緊緊地咬住手帕,一聲也沒吭出來。她的額頭、她的身上都流出了汗,只一會兒功夫貼身的衣服便濕透了。她能感覺到那些汗水黏貼在身上非常不舒服,她也能感覺到一股股的熱血從自己的手擘上滑過。

  月心扭頭看了了一眼,她嘆了口氣,小聲說道「再忍一忍吧,很快就好了。」

  她已經把啞女的手臂劃開了道口子,她用手紗布按住傷口,再把那枚小小戒指放了進去。

  她又回頭看了一眼努力忍著眼淚的啞女,拿起繡花針,像刺繡一樣穿針引線,再把劃開的皮膚細細地縫合上。

  她忽然沉溺在那種帶著血和著淚的縫合皮肉的快感中,她不再憐惜啞女的淚,不再心疼那些殷紅的血汩汩流淌。

  她的手忽然慢了下來,那些流出的血很快便凝結成血塊了,在那裡用一種深紅色炫耀著自己的存在。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手與那些血塊都變得冰涼冰涼的。

  她才發現她的眼角也是有淚的,只是那淚珠沒有溫度。

  等她回過神來啞女正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她不好意思地擦乾眼角的淚滴,說道「對不起,忽然想起了一些事,對不起。」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啞女的注視下手忙腳亂地把她的袖子理好,把那些血污清理乾淨。

  啞女想抬起自己的手臂,不知道是因為太痛的緣故還是血流得太多了,她感覺自己的手臂像是沉甸甸的,她無論如何也使不上力氣。

  她只得站起身來,把僵直的手臂從月心的面前拖開。

  月心知道她不願意說出心裡的苦,她突然也很抱歉自己對她那麼狠。

  她有些愧疚地說道「我知道你的手臂一定麻了,對不對?我來幫你揉揉吧。」

  啞女搖搖頭,用手指蘸水在桌子上劃道「我自己來。」

  看到她劃下這幾個字,月心忽然覺得她與啞女一下子變得十萬八里遠了,她的心忽然也就輕鬆了,那一絲絲的愧疚感也沒有了。

  她再一次交代道「啞女,你知道你任何時候都不能把戒指的秘密說出去,這個世界上,除了我自己以外,我最相信也唯一能相信的人就是你了,你不會背叛我吧?」

  啞女一邊把自己那條仿若不再是長在自己身上的手臂平放在桌子上,一邊認真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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