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再次相見

  文書遲疑了一會兒，隔著門大聲回道「我這裡沒什麼事呀，您請回吧。」

  門外的人不依不饒地說道「文書姑娘，勞煩你把門打開讓我們看一眼好嗎？職責所在啊。」

  文書想了一會，扭頭看了看屋子裡，月塵已不見蹤影了。

  她打開門，裝作打呵欠的樣子，懶洋洋地問道「都這麼晚了，你們不嫌累嗎？我明天還要去澆園子呢，還有去給桂花樹施施肥呢，那可是殿下親自交代的呀。」

  那些人探進頭在院子裡四下打量了下，然後不得已說聲「打擾了。」

  揮一揮手，帶著三個人離開了。

  文書看著他們離開，她的臉瞬間地變了。

  她掩上門，進得屋子裡，把月塵喚出來，熄了燈籠，點著小燭台，又拿一些點心果子出來。

  她們坐在桌子前，似乎有說不完的話訴不完的情，燈芯畢畢剝剝地響著，偶爾炸出一個火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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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書看著逐漸小起來的燭火，看著月塵問道「姑娘怎麼回來了？」

  月塵看著她，說道「殿下幫我找了醫生，據說是無心醫聖，然後，你看，治好了我的臉。」

  文書看著她不說話，起身，走向一旁的柜子邊，又回頭看了一眼月塵，滿眼笑意地問道「姑娘，你知道我是怎麼一眼認出你來的嗎？」

  月塵搖搖頭，文書像變戲法一樣從柜子里拿出一幅來。

  她展開畫幅，月塵吃驚地捂住了嘴。

  「這是什麼時候的？」她問道。

  文書笑笑，說道「你不知道吧？你去深山裡找無心醫聖的事殿下都告訴我了。而且他擔心萬一有一天，我們遇見了，怕我認不出你來，這樣你會難過你會傷心，所以殿下早早地就讓畫匠把你的畫像送了過來，我是日日看，夜夜的回憶，好害怕自己哪天見了你會認不出你來，這樣你會傷心，而我更會難過。」

  月塵聽了她的話感動不已，她看著畫卷，畫像中的人與自己毫無二致，她一邊感動著洛川與文書對她的深情厚誼，一邊讚嘆著畫師的鬼斧神功。

  文書待她看完畫像，她一邊捲起畫像，一邊說著「殿下知道你是誰，不過他沒有告訴我。以殿下與你的過往我無權過問，可是月脂國的公主卻一定不會放過你。」

  她把卷好的畫像放在燭台上，點燃了。

  淡藍色的火焰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現在我見到你了，這幅畫像留著只會徒生禍患。所以把它燒掉吧。你知道嗎？剛才那些巡夜的人都是月脂國公主的人，他們對落月院看得很嚴格，還好我早預備會有這麼一天的，平素里待他們客客氣氣，有些好處總也不會給他們落下，這才矇混過關。」

  月塵說道「我回來確是有一些事沒弄明白，想找殿下問一問。」

  文書嘆了口氣，「今非昔比了，殿下可能心氣原本沒有那麼高，他給我的感覺就是別人硬逼著他去做某些事，而他本人是抗拒的，可是他自己又無力拒絕，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月塵吃驚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說月脂國的公主連洛川王府都插手了嗎？」

  文書點點頭，「這王府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公主的人。」

  「那殿下的人呢？比如馬有才。」

  文書苦笑道，「這也怪不得馬有才，良禽擇木而棲，馬有才蟄伏這麼多年並不只是為了救一個人而已，他要的是大權在握，他要的是實現他素來的抱負，可是殿下太消極了。」

  「殿下現在孤身一人嗎？」月塵關切地問道。

  「你此時關心又有什麼用呢？殿下不願意去爭取罷了。」文書搖了搖頭，「他們對殿下倒是客氣得很，不管殿下願不願意，他才是他們的主角啊。不管別人蹦躂的再歡快，也只能做配角啊。」

  月塵點了點頭，因又說道「我來找你，一是這幾個月來著實記掛著你；二來，我想知道錦盒還有戒指的秘密。為了這兩個東西憶經死了太多的人了。有一部分人是我殺的，我被逼無奈；有一部分人死得實在是冤枉，而我又無能為力。文書，你要知道我並不想成為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可是那麼多人在我的眼前就那樣死掉了，死得無聲無息，似乎再也沒有人憶起他們。你知道文碧的死一直像座大山一樣壓在我的心頭。我一想起那時自己的任性與無所畏懼，想起文碧，我真的想放下一切，從此找一個山青水秀的地方，行醫救人，再也不問世事了，就這樣平淡地過完自己的一生。」

  說到靈魂深處，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文書見她提起文碧，好不容易才平復下來的心情又變得苦澀起來。

  「姑娘，文碧姐姐絕不會後悔她所做的選擇。姑娘，你活著比文碧姐姐對世人的貢獻大。你說的戒指與錦盒的事，我也有所聽聞，可是內中則個，我是一點也不知曉的。我只是聽說，司馬家與戒指有關，可是他們家的人都死絕了。哦，對了，你有沒有去過飛鳳樓？」說完，她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月塵。

  月塵乾脆地回道「去過，殺死文碧的那個紅寡婦死了，不是我殺的，她死得稀奇古怪。但是我沒有機會進去，那裡面有高手，我能逃出來是因為他們不知何故並不想殺我，只派了紅寡婦出來。可是紅寡婦被別人殺了，我，我殺不了她。」

  「那就是有人暗中幫助姑娘了？」

  「不對，我說不上來，只是覺得奇怪。如果是有心幫我的話，為何又不肯出來見我呢？那天晚上的確是很奇怪。」

  「可是姑娘沒覺得司馬家的事更加奇怪嗎？我聽說司馬家又失火了，這還不打緊，民間又傳說司馬家有女兒在飛鳳樓。人家說那是司馬玉特意安排的，因為他的女兒在飛鳳樓就能獲得琉璃城的第一手資料。更有甚者說，琉璃王已經死了，而司馬玉是因為想篡權，所以被滅了滿門。又有人因為他死得冤，所以他的鬼魂回來放了一把火，說他平無造反之心，只怪琉璃王疑心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