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於成年

  人群沸騰了，那些賭博的、玩樂的，包括那些穿梭在人群之中服務的小夥計們眼睛都瞪圓了，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吧，一個小夥計率先發出疹人的慘叫，他扔了盤子便想跑，可是他剛剛邁出一步，便被馬有才手裡的一個色子從後頸窩貫穿而過，小夥計的眼睛凸出，雙手保持著向前奔跑的姿勢，鮮血很快染紅了他棕色的衣裳，他的嘴唇嘟著，想說什麼來著，可是他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嘭」的一聲倒下。

  從他的倒下開始，人群便開始亂了起來了，人們瘋了一樣地向前奔跑著，不辨方向不辨好惡，有被踐踏受傷的，有被莫名其妙地殺害的，也有趁機報復的，也有搶了錢便跑的，總之，好像就是那麼一瞬間人群便亂了套。

  就在這亂鬨鬨之中，馬有才與洛川都不見了，沒有人看見他們是如何離開的，也沒有人知道馬有才與洛川是敵是友，只有幾具屍體孤零零地留在那裡，直到觀景樓的人出來穩住了局面。

  觀景樓自建成以後從來沒有出過樣的事，敢在觀景樓的地面上鬧事，這很不給觀景樓老闆於成年的面子，所以當手下人半夜三更把於成年從他最寵愛的剛納的小妾身上叫起來的時候，他氣得鬍子都精神抖擻地立了起來。

  他光著身子對著床上非常不滿意的嬌滴滴的小妾說著「你放心，你今天的不愉快會讓滴著鮮血的人頭來補償你的。」

  那小妾一邊嚶嚶地哭著，一邊害怕得發抖，她只得在被窩裡戰戰兢兢地說道「爺威武雄壯，妾身十分非常滿意。」

  聽到這句話，於成年總算要回了點男人的面子，他滿意但依然憤怒地親了一下瑟瑟發抖的小妾，轉身，披起他的衣服，拿起他的大砍刀，走到前屋跟他的父親說明了觀景樓的情況。然後得到他父親的首肯，他才在家丁的陪伴下，騎著高頭大馬先去官府找人，再騎著高頭大馬悠閒地往觀景樓來。

  按照他的估計，等他來到觀景樓的時候，那些試圖搗亂的人應該已經被官府的人五馬分屍了，他只需要露一露臉，便又可以回到他的安樂窩裡去繼續他與他最寵愛的小妾那未完的男女之事。這一次，他一定不會再讓人隨便打擾到他的魚水之歡。人生天地間，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除了皇帝擁有的至高無上的權力他沒有，這世間上還真沒有什麼東西是他於成年所不能獲得的，即便是美人，他的小妾們亦不比那些王妃們差，個個體態婀娜，弱柳扶風，滿足了他作為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所有的幻想。試想，人活著為了什麼？作為一個喜歡飲酒的男人來說，活著不過是為了功名與女人，女人他有，功名他不缺。

  他唯一遺憾的事便是今晚了，本來他要極力地討好這新收來的小妾，這小妾是他花了三千兩白花花的銀子從飛鳳樓買來的，三千兩隻有三晚，這樣的女子試問誰能享用得起？但是他於成年可以，那女子的肌膚真是好極了，好得讓他一觸及那柔軟的肌膚便像磁鐵一樣再也挪不開手，再也不願意離開半步。他於成年有的是錢，但是這樣的女子他寧願再花三千兩銀子再多買幾晚。就這三晚，他還依照所有的娶妾的程序恭恭敬敬正正式式地把她娶進門來。

  這是他們的第一晚，第一晚他做好了一切鋪墊，對于美人，他一向疼愛有加尊重有餘，所以他沒有像一般男人那樣急切地入了洞房，相反，他像紳士一樣做夠了男人應該做的溫柔之事後，剛剛卸了衣甲，剛剛擁抱那溫熱的嬌小的身軀，貼身隨從擂門的聲音像戰鼓一樣響了起來。

  

  他不得不起身，那香甜的身軀那像水蜜桃一樣飽滿的充滿誘惑的身體像他的一場春秋大夢一樣，他生氣了，他憤怒了，可是男人如果沒有功名，那女人也會像黑暗中的影子一樣離他而去。他太明白這個道理了，縱使他萬般不舍，縱使他滿心憤怒，縱使他怒髮衝冠，他還是起身離去，只能給嬌妾一個期待的身影。

  現在他的腦子裡還不甚清醒，滿腦子裡都是那絕美容顏那嬌喘的發燙的軀體，那綿軟的盈盈一握的美好，都讓他欲罷不能，他恨不能此刻能夠分身，一半軀體留在這高頭大馬上，一半靈魂纏綿在小妾之身。這種想而不能的欲望折磨著他，此刻他看著他座下的馬都變得溫柔起來，那馬的眼睛真是又大又亮，不過不如小妾的美瞳漂亮；那馬毛真是俊美秀長，可是哪裡比得上那一頭如山澗瀑布一樣綿密的長髮呢？

  離觀景樓近了，他只想快一點露一下臉，他便離去。

  正走間，他的家丁大聲吆喝道「什麼人？」

  一個小廝走近前來拱手一揖問道「那馬上來的可是於成年於大人？」

  於成年依然迷醉於小妾那溫柔鄉里，突然聽得自己的名字，心神方才復甦了一會，點點頭，含含糊糊地回答一聲說道「正是在下。」

  那小廝也不再近前了，直接說道「如果是於成年大人的話，我家主人讓小的告訴於大長一句話，天黑路不好走。」

  於成年只當是一個善意的提醒，他的腦袋裡一片混沌，隨口答道「多謝你家主人美意，在下知道了。」

  於成年回答完後，繼續迷迷糊糊地騎著馬向前走，他的隨從們也默不作聲地跟在他的身後。

  那小廝卻不離開，他倔強地站在那裡擋著道路說道「我家主人還說，如果於大人還不回去的話，就讓小的送於大人回家。」

  於成年怒了，「觀景樓是我於成年的觀景樓，要去哪裡是我的自由，你算個什麼東西？」

  他的手下也怒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有人敢這麼對他們奉若天神的於成年這麼說話？竟然讓於成年不到自己的觀景樓？觀景樓出了這麼大的事，讓觀景樓的主人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家裡，是可忍，孰不可忍。

  於成年的人越越欲試，他們刀劍已在手，只等主人一聲令下，定叫那小廝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