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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看清楚我是誰!

2024-06-02 18:08:01 作者: 昭君

  「你在說什麼?」魏庭生皺眉。

  「活該不被愛,活該被人騙,活該被人耍,活該被當做棋子?有一天我對你沒有價值了,你也會拋棄我,是嗎?」

  魏庭生心臟某一處突然疼了一下,他從來沒有這樣認真的看過這個女人。

  他知道她漂亮,但不是他的菜。

  

  可是她如今這破碎的模樣,讓他冰冷的心久違的顫抖。

  「白鸞昭,你如果自己都不愛自己,又如何奢望別人來愛你呢?」

  白鸞昭眼淚又一次落下,抿著唇,不言語。

  魏庭生摸了摸白鸞昭的頭髮,「行了,別想那麼多了,乖乖的起來喝藥。」

  「不想喝,沒有力氣。」

  魏庭生難得柔情,按了按額頭,「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他起身,下樓去端來了藥,扶著白鸞昭坐起來。

  白鸞昭靠在魏庭生懷裡顯得尤其嬌小,她看著魏庭生手裡端著的褐色液體,眉頭緊皺,「為什麼是中藥?」

  「你身子骨太弱了,要好好調養調養。」

  「可是我……」

  魏庭生見她一臉不情願,道,「你該不會是想我用嘴餵你吧?」

  白鸞昭臉色一變,耳朵根都紅了,掙扎著要離開,被魏庭生輕而易舉的就禁錮在懷裡,「喝還是不喝?」

  「我喝……」

  白鸞昭端起碗,兩眼緊閉,赴死般的噸噸噸就喝完了藥。

  藥非常苦,白鸞昭咽下了藥湯後整個人抖了一抖。

  她睜開眼睛,看見魏庭生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有些彆扭,「我會乖乖喝藥的,你走吧。」

  「真是沒良心的女人。」

  魏庭生「嘖」了一聲,隨後伸出一隻握拳的手在白鸞昭面前。

  「你要打我?」

  「我要打你還等到現在?」

  魏庭生附和完白鸞昭的冷幽默,張開了手,只見男人粗糙的掌心靜靜地躺著一顆粉色包裝紙的糖果。

  「草莓味兒的,吃吧。」

  白鸞昭接過,由於虛弱,雙手沒什麼力氣,好一會兒才笨拙的剝開了糖紙。

  吃進嘴裡,酸酸甜甜的。

  「還有嗎?」

  白鸞昭望著魏庭生。

  「沒有了,明天多給你準備幾顆。」

  「你怎麼這麼摳門?」

  「糖吃了小心蛀牙。」

  「你怎麼跟我爸似得……」

  「我有那麼老?」

  「沒有嗎?」

  「行,你別那一副死樣,我老就老點吧。」

  見白鸞昭又有了鬥嘴的精神頭,魏庭生才放心的起身準備離開。

  「魏老闆。」

  魏庭生腳步頓住,回過頭,「怎麼了?」

  她喜歡直呼他的大名,只有在感覺到危險或者心情抑鬱的時候,才會恭恭敬敬的稱他一聲魏老闆。

  床上的女子弱不禁風,笑容卻很明媚,脫水的她唇角有一點裂,笑的時候滲出了絲絲血。

  「我想吃城南那家很有名的糕點,就是以前你跟我提過的那家,我一直沒找到。」

  「我讓人去買。」

  「你去吧,我難得有機會命令命令你。」

  魏庭生看了她好一會兒,「行,等著。」

  魏庭生走後沒多久,白鸞昭掀開被子,虛弱的扶著床沿下了床。

  換好衣服後,她從魏庭生車庫裡開了一輛車走。

  因為是白鸞昭,所以魏庭生的手下並沒有人攔著。

  魏庭生的別墅在城西,白鸞昭朝著城北的方向一路飛馳。

  夜晚生冷,風中仿佛有鬼魅橫行,呼呼的風聲凌厲張狂。

  沿路,白鸞昭去了一家以前上學時候常去的烤肉店,買了幾瓶燒酒,烤肉店旁邊的花店正要打烊,白鸞昭買到了最後一束花。

  城北的墓園有些荒僻,白鸞昭提著酒,手捧鮮花,不急不慢的朝上走著。

  保安室的大爺看到白鸞昭,覺得眼熟,趕緊戴上了老花鏡。

  「這不是傅太太嗎?怎麼一個人來了。」

  大爺嘀咕完,開始翻找電話簿。

  白鸞昭找到了傅凌遲的墓後,她將鮮花放下,扶著墓碑蹲下了身,纖細的手指摸著遺像上正值青春的俊朗少年。

  「凌遲,好久不見。」

  她的目光是那樣憂傷,那樣迷茫。

  她不知道該不該信那個視頻。

  傅凌遲,你的好所有都是偽裝出來的嗎?

  你口口聲聲說的愛,又有幾分真幾分假呢?

  白鸞昭不喜歡被欺騙。

  夜風很涼,白鸞昭裹緊了外衣,打開了一瓶燒酒,「抱歉凌遲,今天我就不陪你喝了。」

  綠色的玻璃瓶子微微傾斜,清澈透亮的酒液從瓶口墜下,淋濕了墓碑前的乾燥的土壤。

  「凌遲,我們很久沒說話了吧?」

  「其實有的時候我在想,如果沒有遇到傅懷慎,我或許會接受你的。」

  「可是今天魏庭生給我看了一條視頻,我不知道是真是假,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呢?」

  「凌遲,你走了之後,我其實挺寂寞的。在你來之前,我內心孤寂,喜歡獨處。是你帶著我出去寫生、喝酒、跟各種人不顧死活的瘋玩。你橫衝直撞的走進了我的世界,卻連道別都沒有一句,就離開了。」

  「凌遲,以後,我恐怕沒有機會再來看你了。」

  「凌遲,我只相信我所感受到的,我不相信你會是視屏里那樣的人。」

  「凌遲,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瞞著我啊?」

  「算了,不問了,你也回答不了。說不定,我過不了多久,也就下去陪你了。到時候見到面,你可一定要跟我解釋清楚啊。」

  白鸞昭就這麼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語,回應她的,只有幽幽的風聲。

  說來也奇怪,傅凌遲活著的時候,白鸞昭覺得沒什麼話想跟他說。

  但等到傅凌遲死了,她卻突然覺得很落寞,覺得有很多很多都沒來得及說呢。

  她慢熱,很慢很慢。

  往往等到別人都膩了,她才剛剛開始有點感覺。

  傅懷慎是唯一一個她一眼就心跳加速的人,她知道,這輩子沒有人能夠替代他。

  不知道在墓地里呆了多久,白鸞昭甚至有些昏昏沉沉的。

  恍惚間,她好像看到了傅懷慎。

  不對,這兒是凌遲的墓地,難道她是在做夢。

  夢到了傅凌遲成年後的模樣嗎?

  怎麼長得這麼像傅懷慎啊。

  「凌遲,你來見我啦?」

  白鸞昭頭很暈,很重,仿佛隨時都要倒下去。

  她迷迷糊糊的說著胡話。

  那人一身黑衣,走到面前蹲下,捏住白鸞昭的下巴,語氣陰冷,「看清楚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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