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一屜小籠包-26

  「對。」林楓認了：「我的問題就是他搞出來的，基本上，你們可以認為我是被他綁住了，脫不開身。」

  「為什麼？」肖釀問：「他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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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楓說的情況，和他查到的資料差不多，所以肖釀沒有產生太多的懷疑。

  「不清楚，這也是我在查的問題，他一直都不肯說，我倆的對弈做了很多年，但每次都是以我的失敗告終。」林楓皺眉想了一會兒：「不過我後來和老二碰了一下，覺得最大的問題可能還是出在資料庫上，應該是他利用了資料庫里的什麼破綻。」

  「資料庫？」夏天終於找到了機會問事：「資料庫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會出現問題？這玩藝不就是個裝資料的地方麼？」

  「是一個通道。」

  「是一個中繼站。」

  夏天面對兩個完全不同的答案懵了：「到底是什麼？這和控制林楓的人生有什麼關係？」

  「其實這兩個東西差不多。」肖釀想了一下：「林楓說是中繼站的解釋可能會更準確一些，精神體進入之後，應該會有所變化後才會理開，同時，這個地方應該也是一個管理的中空地帶，中轉站這面不管，鏡向站也不理的。」

  林楓點頭：「對，之所以說是資料庫，是因為這個地方承擔著兩方面的信息內容，一方面是中轉站的，一方面是鏡向站的，兩個站不管出現什麼問題，都會在這裡記錄在案，但這個地方的功能遠不止這些。」

  林楓見夏天還是一臉似懂非懂的表情，又進一步解釋道：「按正常的情況下，有這麼一個地方是很好的，起碼，可以保證一方面出問題的時候，另外一方面可以迅速知道問題出現在哪，並及時得到補救，可問題也就出現在這了。」

  他說的問題是，這麼一個開放而透明，為了補救錯誤而生的地方，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就很難預料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

  夏天沒太能理解這個問題。

  肖釀和林楓也不知道怎麼能和她講的更清楚，但這會兒事太多，他們也不想耽誤時間，便沒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不清，肖釀想了想，乾脆跳過了夏天去問林楓：「安哲影響到的人，只有你一個？」

  「應該不止我一個。」林楓猜：「但我的情況比較特殊而已，或者說，在我之前，他用很多精神體做過實驗，試著怎麼利用兩個站點之間的規則來轉化人的命運，我剛不是說過麼，我在你婚禮那天，不是第一次重生，事實上，我的死亡日期離這個時間點還有相當的一段距離，這期間，他已經不是正常的人類了。」

  「轉換人的命運？」肖釀突然想到了什麼：「那你第一次是怎麼死的？」

  「被殺的。」林楓回答的異常乾脆：「而且，是被安哲殺的。」

  「……」

  「……」

  夏天和肖釀兩人都愣了，夏天很小心的問了一句：「他那時候……是人麼？」

  這話問的另有深意。

  如果當時是人的話，那麼，是行兇，如果當時是精神體的話，那麼一樣違背了中轉站的規定，可是，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好像安哲都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

  「已經不是人了。」林楓看著肖釀：「安哲死於蔣心悠之前，我們三個人里，他是第一個死亡的，而且相隔的時間並不算短。」

  「嗯？」肖釀意外：「你知道他的事？」

  在中轉站的時候，肖釀不是沒想過要去查安哲的資料，但是真正要查起來的時候，他才知道，安哲的資料，早就被他自己改過了，一切都未必是真實的，至少，他可以清楚的看出修改的痕跡。

  「當然。」林楓點頭：「我是在他活著的時候就見過他的人，自然知道他的情況，甚至，還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

  林楓出了一會兒的神：「這麼多年，我可能也就只有這麼一件事情可以威脅到他了，但我不清楚，他為什麼會介意這個。」

  安哲和他那個蔣心悠的故事有點複雜，太前面的事兒，林楓知道的也不夠多：「安哲生活的年代有點古早，還不太發達，算是……民國前後？差不多就那個時間點吧，他家條件開始還不錯，後來就一般了，經歷過一次大起大落，而蔣心悠，我是說，他那個女朋友家的條件很好，不僅是書香門弟，更是當時的大家族，有錢，有勢，有地位，兩人認識前，安家和蔣家基本上是勢均力敵的狀態，是在他們認識前不久，安哲的家境才開始產生變化的。」

  說的再直白一些，就是個民國版羅密歐和朱麗葉的故事。

  「安家和蔣家分別是兩個相臨的村子中的大戶，算是地主吧，早些年的時候，因為過的都不錯，看不上別人家，所以彼此還有些來往，不過那種年代，素來都是靠天吃飯的，天好，大家都好，天不好了，大家就都跟著不好。」

  林楓解釋：「你們也知道，人這種生物，好的時候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不好的時候，就開始勾心半角的想辦法讓自己好，而且，還不惜去損害別人的利益，把他們的利益變成自己的，他們兩家也是一樣。」

  最開始想出鬼主意的是蔣家。

  那時候，蔣家已經因為天災的問題開始沒落了，家裡的土地不知道為什麼，不管種了什麼下去都顆粒無收，導致原本租他們家地的農戶們紛紛放棄了，不肯再租下去，只不過家底厚，還沒表現的那麼明顯而已，但是蔣家的掌門人已經看出了這種情況。

  相比之下，當時安家的倒是還好些，雖然收成也不怎麼樣，但起碼還是有收穫的，而且大約收支平衡，沒開始吃老底。

  更重要的是，安家人會做生意：「他們家把目光放的遠了些，就覺得眼前是天災，但比天災更重要的還是人心，只要留的住人，那麼以後都好說，於是當時安家的人雖然把地給租了出去，但是一直都沒有收租子。」

  天不好，收成不好，這些都不重要，只要人留下了就好。

  相反，蔣家那面還在維持著原來的方式，一邊收著租，一邊無視著天災可能會造成的人禍。

  就這樣，安家和蔣家成了兩個鮮明的對比，兩個村子高下也就這麼分了出來，一個人越來越多，一個人越來越少。

  「誰知道蔣家人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在收租的問題做的錯誤認識，反而他們是看不下去安家的做法，硬是覺得自己吃了虧，也不知道從哪聽說的什麼歪法子，找了個法師，在安家的土地上開始做法，排場鋪的特別大，搞的兩個村人都知道了，可就此以後，安家的地里就開始死人。」

  「怎麼死的？不會真有什麼詛咒吧？」夏天電視劇看的多了，才不相信這是法術。

  「人禍嘍。」林楓也證實了這一點：「雖然安家不收租了，可問題是，死人這種事，無論在什麼年代都是大事，大家不可能都為了省那麼一點租金，就把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不是，於是，安家被鬼神所累，身帶詛咒的事情也就這麼傳了出去，自此聲望一落千丈，地也沒人租了。」

  地主地主的，靠的就是租地，自己家的地沒人租了，沒有產出自然也就無法獲得收入，日子一長，安家就開始沒落。

  安哲這時候已經不小了，而且他那時候也覺出了自己家地上無故死人的情況不對，就開始查這件事，結果查來查去的，就查到了蔣家頭上。

  「安哲隱姓埋名的去開始查這件事，故意不說自己是安家人，故意換了個身份去蔣家打工。」

  他本來就是個少爺出身，不怎麼會幹活，再面對蔣家的那種什麼都不產出的地方，他又能想出什麼辦法來，可安哲這個人，好就好在他從來不服輸，就好像現在他死揪著林楓不放一樣，那時候，他一直在揪著蔣家不放。

  「要查案子，自然就得讓自己的人先留下吧，更別說他到底還是個讀過書的人。」林楓說：「於是他就開始想辦法，結果沒想到，那麼個鬼地方，還真讓他想出了辦法來，更意外的被蔣家的二小姐蔣心悠給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