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可能來臨的獸潮
2024-06-02 17:04:06
作者: 白衣
這一場來去匆匆的戰役,最終是由狩獵隊以慘痛的代價獲取了勝利。
籠罩著整個黑岩部落的壓抑感終於消散不存。
無一人死亡,卻能換來一頭能吃上一段時間的猛獸,在很多雌性和亞獸人看來,是非常值的。
至少,他們存活的機率更大了些。
所有傷員全被抬到了大巫的帳篷里,等待治療,大巫加快速度搗爛石碗裡的藥草,「飛山,你們是在哪裡遇見的這頭凶獸?」
飛山額間布滿了細汗,擰眉回想道:「最近甜林附近的青霧裡都看不見猛獸了,狩獵隊走出也有一段時間了,總不能空手回來,於是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順著甜林往上直走,一直保持在森林邊緣便於撤離。看天上太陽的位置,我粗略估計有從我們這裡到巨刺狼部落路程的一半,不過,我們遇見它的時候,它身上受了很重的傷,不然我們也沒機會殺死它。」
「我幾次到甜林附近,都曾聽見過猛獸嘶吼,雖然是天……快天黑的時候,但按理來說,白天也不該一頭也看不見呀!」唐歡歡道。
難不成青紋說對了,今年冬天會提前很多,這些猛獸都開始藏起來不好找了。
大巫捧著藥渣敷在飛山的傷口上,瞬間止血,憂慮道:「你剛來不久不太清楚情況,在哈爾大森林裡廝殺生存下來的猛獸遠遠比那些草林上的猛獸難對付得多。在白天它們也許會躲藏在山洞裡,或者是埋伏起來等候獵物落入它的攻擊範圍,為了爭搶獵物還會打起來,可一到了晚上,它們會很聰明的結伴而行,窺伺在部落外圍,隨時都可能襲擊我們。」
哭紅了眼的重秋點頭道:「阿哥也說過它們已經開始在甜林活動了,天黑之前一定要回到部落。」
異能一耗而空,唐歡歡轉身挖了點藥渣敷在白狐狸身上,而後靠著白狐狸半躺下,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疲憊道:「部落的人再保持安靜也會發出聲音,氣味也沒法徹底掩蓋,為什麼猛獸明知道我們在這裡,這些天卻從來沒有發起過襲擊?」
話音一落,其中一位受傷的戰士眼神不善的看了眼唐歡歡。一想到重澤因著這個雌性找酋長決鬥,暗道太不值得,這個雌性壓根就不盼著他們部落好,隨後偏頭繼續保持沉默。
「也不是什麼秘密。」大巫說道:「甜林那兒有一種聞起來特別臭的草,把它曬乾了燒成灰,在部落外圍撒上一片,起碼能騙過猛獸半個月。你說的聲音……一般到了晚上,所有人都會在帳篷里待著,這幾年下來,猛獸襲擊的次數在冬天和夏天發生最多。」
唐歡歡微微頷首,出口的大葉子一放下,帳篷幾乎是封閉狀態,能做到一定的聲音隔絕,可在甜林洗澡那回見到的猛獸給她留下太深的印象。
部落位置離甜林實在是太近了,青霧裡的猛獸一出來,八成會直奔這裡找吃食,唐歡歡心裡沒有安全感,總覺著事情有些不對勁。
給她一種野獸在試探觀察獵物的感覺。
太陽嘟囔道:「甭管那麼多了,反正部落的食物存了一堆,肯定夠吃,不夠我再去打幾隻回來。這次要不是那頭猛獸的利爪太兇了,我早就拿下了!」
「少說大話,免得下一個死的是你。」飛山喝道,太陽立時委屈巴巴的閉上了嘴,心想等他突破三級,一定要先揍上飛山一頓。
大巫揮手招過一個正在搗藥的雌性,沉聲道:「去請酋長過來,事關部落生存。」雌性一聽,嚇得一哆嗦,慌慌忙忙衝出了帳篷。
重秋不安問道:「大巫,我們要搬離這裡了嗎?」
「哎,要搬也不知道要搬去哪兒。」
一時之間,帳篷內的氣氛緊張到了極點,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呼吸著,沒想到部落竟是到了這個地步。
然,經過一天折騰的唐歡歡困意來勢洶洶,靠著暖和清香的白狐狸,仿佛睡在了柔軟的床墊上,不多時便沉沉入睡了。
桑吉一進來就是看到呼呼大睡的唐歡歡,心中騰起的火氣在視線移到白狐狸時頓時消散,眼神略微複雜,朝著大巫點頭問道:「大巫,澤還能……」
「澤崽子的事情待會再說,你先坐下。」大巫示意飛山再說一遍遇到凶獸的情況,看到桑吉面色愈發沉重時,開口道:「黑岩部落走到巨刺狼部落,往年數次都是走了一天一夜,按照狩獵隊的腳程,一天下來怕是在一半路程以上,酋長,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我知道,意味著殘忍的冬天即將來臨,猛獸會退回哈爾大森林的中心地段,我們在春天來臨之前都沒有食物來源了。」用力地攥緊了拳頭,桑吉咬牙道。
飛山也道:「我們該擔心的是那頭凶獸,那麼大的一頭凶獸,居然距離我們不遠,而且我敢斷定它會飛!是什麼原因導致那一頭會飛且殺傷力巨大的凶獸重傷,不論是其他部落也朝青霧深處狩獵,還是有更強的凶獸出現,對我們來說都是災難。」
所有部落都知道哈爾大森林的青霧很危險,恐懼源於那些來之不盡,無比兇殘的猛獸,但卻沒有人到達過哈爾大森林的中心地段,青霧最深處是否存在著猛獸之主?
猶如部落酋長一般的存在?
桑吉腦子裡忽而閃現過白花大著肚子的身影,讓猶豫不決的他下定決心,道:「目前部落儲存下來的食物足夠過冬了,就算是遷徙到別的……」
大巫厲聲打斷道:「你打算帶領族人們去哪裡?往上直走同樣是靠近哈爾大森林的邊緣,況且那裡已然有白羊部落和熊貓部落了,繼續往上是草林,你覺得巨刺狼部落會允許我們獨立的生存在他們的領地嗎?往下是一片空曠的荒地,什麼都缺;左邊是幾處礦山,能藏人,可狩獵來回耗費的時間太長了,一旦天黑,過於危險;最後,是右邊,那裡橫著一條無盡的鮫人海,我們連靠近那兒偷取一點水都困難,別說占下領地了。」
也就是說,他們想走也沒有更好選擇的地方。
桑吉捂著受傷的腹部,腦子一片混亂,看向飛山問道:「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不然的話,保守起見,我們還是繼續留在這裡,戰士們在外圍布下一些陷阱,提前在帳篷里挖好能藏人的地窖,熬過冬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