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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八章 他數十年如一日

2024-06-02 16:48:12 作者: 螞蟻未陌

  「來人,將赦奕殿的蚯老婆子給我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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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杼勻嘶吼道。

  「是,主後。」

  殿門外的侍雌嚇得猛一哆嗦,應聲後疾步離開,主後雖然不好侍奉,但也極少生這麼大的氣,大概跟不久前離開的主君有關。

  但隔著遠,也沒聽清。

  不一會兒,花鴉便帶著蚯婆重新回到前殿,問道,「主後打算如何處置這該死的婆子?」

  「死?豈能讓她這麼痛快,她害我跟燐兒分離,我能讓她好過嗎?把她的嘴巴給我掰開!我要親手剪了那多餘的舌頭!」

  杼勻怒道。

  」不要!不要啊!主後饒命!主後饒命啊——」

  蚯婆跪地求饒。

  「愣著做什麼,沒聽見主後說的話嗎?還不快拿剪子來!」

  花鴉衝著身側的下等獸人道。

  「是……」

  小侍雌疾步而去。

  「住口!」

  心浮氣躁的杼勻,一個字都不想聽,無奈剪子還沒取來,就算花鴉捂住婆子的嘴巴,她依然能發出嗯嗯啊啊的煩人聲音。

  「啊——」

  花鴉的手被蚯婆咬了一口,疼得大叫一聲。

  趁間隙,蚯婆連滾帶爬地撲向杼勻,並急忙替自己求情,「主後息怒,不要剪我舌頭,我再也不說胡話了,我能說有用的話,我能說有用的……」

  「死老婆子,膽敢咬我,看我不拔光你的牙!」

  花鴉火冒三丈。

  「來了,剪子取來了……」

  小侍雌帶著剪子小跑而來。

  「不要!不要!主後,求你饒了我,我真的有用!不要剪我舌頭!我真的能說有用的話!我是赦奕殿資格最老的婆子,我見過所有來赦奕殿的獸人,聽過各種消息,我還是赦奕殿最了解主君大人的獸人,主後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主後,不要剪我舌頭……」

  蚯婆一邊磕頭,一邊求饒。

  花鴉接過剪子,遞向杼勻,並對蚯婆呵斥道,「你這該死的婆子,害慘了主後,主後今日定不饒你,剪你舌頭是輕了的!」

  然而蚯婆這麼一喊,倒是讓杼勻聯想到了什麼。

  「等一下,」杼勻示意花鴉後退,同時上下打量蚯婆,「那你覺得何為有用的話。」

  「……」

  蚯婆愣了愣。

  「死婆子,主後再問你話呢!」

  花鴉不耐煩地吼道。

  蚯婆自然知道這是主後再給自己機會,但吸取清晨「好心辦壞事」的教訓,蚯婆不敢再胡言。

  蚯婆深思熟慮之後,開口道,「有件事,赦奕殿外的獸人們都不知道,主後一定感興趣,其實主君大人他……」

  「死老婆子你賣什麼關子,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花鴉催促道。

  「此事不可聲張,只能同主後一人說。」

  蚯婆說這話的時候,明顯瞥了一眼花鴉,氣得花鴉火冒十丈,這是幾個意思,這婆子是在求饒好嘛,怎麼還得寸進尺了呢?!

  「此事事關重大。」

  蚯婆又補了一句。

  「你……」

  花鴉氣不打一出來,這該死的婆子,擺明了是想藉機表現,在主後面前討個好,奪她錦系殿大管家的位置!

  「花鴉,退下。」

  主後發話道。

  「……是。」

  花鴉無奈,只好告退。

  她這一退,其餘下等獸人也跟著離開。

  「關子還要賣多久,別耗我耐心,燐兒是我的全部,就因為你,我現在連我燐兒都不得靠近,這件事你若不能給我一個好的說明,別說你一根舌頭了,就連你都老命,我也一併拿了!」

  杼勻道。

  眾獸已離開,偌大的前殿,只剩下杼勻和跪地的蚯婆二人,蚯婆道,「其實數十年來,主君大人都不在赦奕殿過夜的。」

  「你說什麼!」

  杼勻柳眉緊擰,百思不得其解。

  赦奕殿可以說是淅的私人領地,是他可以做任何隨心所欲之事的地方,無人敢去叨擾,甚至連她這個主後都得尋找理由去。

  任何獸人,沒事不得入內。

  他沒有理由不在赦奕殿就寢!

  「此事千真萬確,老奴不敢騙主後,主君大人他真的不在赦奕殿過夜,且每次都是凌晨才回殿的,看著也不像通宵沒有休息的樣子。」

  這是蚯婆壓箱底的寶貝,本打算尋個合適的機會諂媚主後,誰知舌頭都差點被主後剪了,再不說,可能真的沒有機會了。

  「老奴斗膽問一句,主後昨夜留宿赦奕殿,主君大人他是否……」

  聰明的蚯婆,點到為止,沒有繼續話題,她不需要主後的回覆,只需要告知主後有這麼一件事,並肯定自己給了有用的信息即可。

  杼勻癱坐在椅。

  如此說來,淅昨夜離開,並非刻意迴避自己,而是在例行常規?!

  到底是什麼常規,讓他這數十年來都不在自己的赦奕殿過夜!

  「司戈沰還有什麼地方比他赦奕殿還要自由和舒適的,他就那麼喜歡去,睡也要睡在那裡,且一去就是數十年?」

  簡直難以置信!

  「主君大人的行跡,別說我們這些下等獸人了,就連三域高級獸人也無法獲悉,不過依老奴所見,這個能讓主君大人夜夜流連忘返且數十年如一日的地方,一定既安靜,又清淨,而且,一定是同一個地方,如若不然,時間上不會這麼湊巧,每次都差不多。」

  蚯婆篤定道。

  雖是不密切的主僕關係,尋常也沒什麼太多的交集,但同住一個屋檐下,殿裡那些大小雜事也都是由她這個婆子接手和分配的,對於這主子的喜好,大致也能摸個底出來。

  「他不在赦奕殿就寢,還能去哪裡?!」

  杼勻既好奇又惱火。

  能讓淅流連忘返,且留宿的地方,絕非尋常之地。

  可這司戈沰有這麼一個地方嗎?!

  「至於哪裡,老奴不得知。」

  蚯婆日常活動範圍也就赦奕殿,若不是今日被拖出來,她還離不開赦奕殿。

  當然,她也是為數不多生在福中不知福的獸人。

  「他對萬事皆不關心,親兒子的事,也才現在開始關心,我實在想不到有個地方能讓他如此鍾情,數十年如一日,堅持前往並留宿……」

  杼勻話說一半,心臟「咯噔」了一下,她轉頭看向蚯婆,定睛道,「主君這樣的行為是從哪一年開始的!」

  「哪一年……」

  蚯婆一下被問住了,她沒有記得那麼仔細。

  「說!」

  杼勻嘶吼道,煞白的臉,嚇得蚯婆以為見了鬼,但杼勻憤怒的臉上,更多的則是恐懼,似乎被蚯婆剪舌頭還要恐懼。

  「具體什麼時候,老奴也記不得了,不過那個時候,好像緊緻谷剛剛建成。」

  蚯婆一邊回顧,一邊回應。

  「……」

  杼勻聞此,整個人都癱了。

  緊緻谷初建時期,正是淅結束遠征回歸司戈沰後不久,也是杼勻跟淅的結侶關係真正明確的時候,若這婆子所言屬實,那淅對自己更改態度,且百依百順,斷不是因為兒子燐其的存在緩和了他們結侶關係,而是從那時起,他便有事瞞著自己!

  難道這一切,都是因為愧疚嗎?

  杼勻想到這裡,所有幸福的框架,都瞬間崩塌。

  「傳勒旨來!」

  杼勻厲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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