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一章：反擊、攻擊

  車子在黑暗和燈光共存的城市裡飛速穿行著，在我沒有開口說話的時候，金燦也沒有開口，他是個不喜歡主動說話的人，我則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問起……

  我的內心很不平靜，我大概能猜到一部分，但也僅限於一部分，當我試圖深入去思考的時候，立刻就產生了一種被什麼力量所局限了的無力感，金燦也未必知道很多，他肯定是受人所託，我能從他身上得到的答案，恐怕也僅僅是誰讓他做了這件事情。

  ……

  自從車子開上高架橋之後，車速便越來越快，我看著節節後退的路燈以及高樓，終於開口向身邊的金燦問道：「是誰讓你來接我的？」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馬上就到。」

  說話間，金燦又一次加快了車速，而此時的速度已經遠遠超過了高架的限速，這種不尋常的速度給了我更大的壓迫感，這是要與時間賽跑的表現，看來事情已經發展到迫在眉睫的程度，而我之前所遭遇的那個貨車，僅僅是一個開始。

  ……

  十分鐘後，車子在一個廢棄的碼頭停了下來，我很不喜歡這種到處都充滿了廢棄物的場景，因為小時候看的電影，主角或者壞人逃命的路，都是從這種場景中開始的，我不喜歡的原因，是因為我不知道這到底是誰在安排，又要安排我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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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樣子是要走海路，去某個東南亞國家？或者台灣、香港？

  我愈發討厭這種感覺了，我想去的只有無人區。

  ……

  金燦給我遞了一支煙，他幫我點上後，便一直向我們之前來的那條路上眺望著……手上的香菸吸了一半的時候，遠處射來了一陣很強的燈光，隨後便聽到了發動機轟鳴的聲音，以此可以斷定，這輛車的車速非常快，快是因為時間緊迫。

  「來了。」

  金燦這才主動開口說了一聲，我不顧燈光刺眼，再一次看往車子駛來的方向；憑著多年的賣車經驗，我依稀辨別出這也是一輛豐田品牌的車。

  我沒有出錯，這就是一輛豐田酷路澤，但讓我感到意外的是，這輛車並不是廈門的車牌，而是四川牌照；車子停穩後，茶智明便從車上跳了下來，並快步走到了我和金燦的身邊。

  他將車鑰匙交到了金燦手上，然後又對我說道：「你們開這輛車走，除了身份證，其他隨行的東西都不要帶。」

  我看著茶智明，已經驚訝到無以復加的地步，為什麼會是他？

  茶智明看穿了我的疑慮，他又說道：「我知道你很驚訝，但是我知道的也不多，我現在做的這些，都是小清委託給我的，她讓我安排一個絕對信得過的人，把你送到無人區的邊緣……思來想去，也就只有金燦最合適了，因為你跟我都可以無條件信任他……至於小清為什麼會這麼安排，我相信她會在以後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陷入到了沉默中，雖然茶智明知道的並不多，但很多事情是可以透過現象來看本質的，我能感覺到在我的背後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已經成型，而我和茶小清就處在風暴的中心。

  魏如先大概率背棄了對茶小清的承諾；或者，根本就沒有那所謂的承諾，一切都是常知樂杜撰的謊言，目的就是從我手上騙走魏如先腐敗掉的證據，可是，他為什麼會知道這個只有我和茶小清掌握的秘密呢？

  一定是他先博取了茶小清的信任，然後又選擇了背叛；此刻，我們面臨的困境，都是源於這該死的背叛……

  猜了個大概之後，我徹底憤怒了，我要留下來和茶小清共進退，我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把所有的背叛，都丟給茶小清去獨自承受。

  ……

  一陣長時間的沉默之後，我終於開口對茶智明說道：「我等不到以後了，我要留在廈門，我不能在這個時候讓小清獨自來面對這些大風大浪……」

  「餘味，你能取得今天的成就，按說也是個聰明人，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犯糊塗呢？……不管怎麼說，小清都是他魏如先的親生女兒，就算魏如先他是一頭吃人的老虎，也不會動小清一根汗毛……可是你呢？魏如先把你當成眼中釘肉中刺，你要是留在廈門的話，就是在給他機會迫害你……你一定要在這個時候保持理性的頭腦……」

  茶智明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我粗暴的打斷了：「別他媽跟我扯理性，我保持不了理性……就是因為我之前太理性，處處忍讓……才會造成現在這個局面……我不想再忍讓了，我要反擊，攻擊……拼了這條命又怎樣，本來去無人區，我就沒打算活著出來，現在這個局面，我要是逃到無人區，死在裡面，那就是他媽的窩囊！我不是不可以窩囊，但是想迫害小清就不行……我留在廈門，也是死路一條，但最起碼我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你們根本不知道被一個人背叛有多痛苦，我不可能讓小清跟著常知樂這個禽獸，他就是最大的反派，跟魏如先狼狽為奸，一想到小清的下半輩子要被這兩個畜生支配，我就發自內心的覺得恐怖……比他媽死了還恐怖！……我已經把我的心情告訴你們了，你們誰再勸我，就是跟我過不去……凡是在這個時候跟我過不去的人，一律等同於常知樂和魏如先……」

  說完，我便轉身走回了金燦剛剛開的那漢蘭達，我帶了一把匕首出來，原本是打算在無人區保安全用的，但在這樣一個處處有法律約束的城市，反而比無人區要兇險一百倍，我需要這把匕首，不僅是防禦，還要主動出擊。

  我徹底瘋狂了，我將這把匕首別在了身後，便獨自往碼頭外面的那條大路走去，那裡有燈，能看清人心，也能看清這個世界……

  躲在黑暗中畏畏縮縮，是永遠也辦不成事情的，哪怕這是一個極其魯莽的決定，我必須魯莽，衝動、憤怒……因為，我已經失去了魏如先腐敗掉的證據。

  ……

  「金燦，去攔住他，別讓他干傻事兒！」

  茶智明的話音剛落，我便聽見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定是金燦在追我，我也拔腿就跑，我不可能讓金燦追上我，更不可能在還沒有見到常知樂和魏如先之前，先被自己的朋友拿下……

  ……

  向著大路飛奔的過程中，別在腰間的匕首掉了，我猛地停下腳步，試圖撿起地上的匕首，而金燦也就趁這個機會撲到了我的身上；他控制人的手法和普通人不一樣，我根本沒有一絲反抗的餘地，只能對著他一陣嘶吼、咆哮……

  在我的咆哮聲中，又有一輛車刺破黑暗往這個方向駛了過來，金燦有一瞬間的愣神，而我就趁著這個機會掙脫了他，然後從地上撿起了匕首，並將匕首從套子裡拔了出來。

  這是我的警覺，我感覺針對我的迫害和邪惡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