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三世
2024-06-02 14:43:37
作者: 啾了啾呀
夜淵。
就是她身邊做這個男人嗎?
薄天衍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仿佛都要滴出血來。
「我那裡不如他,我可以改的。」
「只要你能留在我身邊。」
這樣的他,這樣卑微到骨子裡的薄天衍,恨不得將自己的心掏出來給她,求她別走。
夜淵算著時間,這樣磨蹭下去要到什麼時候。
抓起千眠的手:「千眠,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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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轉身,指腹輕輕落在她粉唇上,借位的姿勢將她整個人包裹住。
映刻在薄天衍瞳孔里的便是兩人親吻相擁的畫面。
「不!」
一口鮮血從他嘴裡吐出,胸口如同刀絞,他想要上前將兩個人分開,整個人就這麼一下摔倒在了地上。
千眠眼裡的淚再也繃不住,掉落在夜淵指腹上。
「千眠,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功虧一簣嗎?」
「跟我走。」
不!
不!
內心歇斯底里,她想要留下,就算這個世界很快就要毀掉了,她也想留在他身邊。
夜淵果斷帶走了千眠。
直到薄天衍在巨大悲痛下停止了心跳,那雙漆黑好看的眼眸,總是充滿溫柔看著她,再也沒有能看見她回頭。
老二跪在一旁。
「三爺。」
「三爺!」
悲戚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山頂,躲在石頭後面的夜淵生生嘆了一口氣:「輪到你自己動手了。」
「再不把他的一魂勾出來就沒時間了。」
千眠感受到了指尖一點點恢復著玄力。
聲線里顫抖的念著:「三千紅線……一線成結……一魂悲戚……敕!」
只見遠處薄天衍身體裡飛出的一抹魂魄落在她指尖上。
這個世界正在搖搖欲墜,所有一切都在變換,淚一滴一滴落下。
「衍衍。」
「我們該回去了。」
「……」
這一次,千眠睡了很久,像是做了一個很久的夢。
醒來時,房間裡依舊是那麼冷,春天都快過了,一點暖意都沒有。
夜淵站在一旁:「喏,將一魂放進金鈴護住。」
「還剩三魂,一魄,歸體。」
「去吧。」
千眠還沒有準備好,再次睡了過去。
這一次她醒的很快,睜開眼睛一瞬間她正飄在空中,一旁夜淵盤腿正跟她講著。
「在你眼前的是這個監獄,薄天衍正在裡面蹲著,最後死在牢里。」
死在牢里是什麼意思?
千眠微微抬眼,那原本就紅著的眼眶:「這一世發生了什麼?」
這一世他們是仇人。
千眠的父母害死了薄天衍的父母,就連最後調查出來的真相都是如此。
薄天衍更是不顧所有人反對將她留在了自己身邊,從小養著,偏偏她被人挑撥,於是被仇人蒙蔽了雙眼,害死了他。
那牢原本就是她該坐的。
「所以,我又欠了他一條命。」
夜淵輕輕點頭:「嗯。」
「要拿回他的三魄,這一世讓他恨你,你替他去死。」
所以,這所有她不記得的前世,都是悲劇嗎?
第五世她救不了衍衍跟小北。
第四世她死在他懷裡,最後要用他的命來還。
第三世她害死了他,所以這一世她用自己的命還來。
衍衍。
我來了。
夜淵最後落在她耳邊只剩短短几句。
「要快,千眠。」
「你只有三天時間。」
三天!
夠了。
三天足夠讓薄天衍恨她了。
他要是不恨,就是下藥也得讓他恨自己。
時間倒回在薄天衍坐牢前的一個月,這一個月,千眠正準備跟人勾結。
此刻,她正在醫院裡。
醫生再三問著:「薄夫人,你真的要拿掉這個孩子嗎?」
千眠伸手摸了摸小腹,第三世,她為了報復薄天衍,真的拿掉了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讓她想到了小北。
她怎麼忍心拿掉小北。
「嗯。」
「醫生麻煩你再給我開個證明。」
從醫院離開,現在是冬天,她身上還是很單薄的裙子,連個外套都沒有。
停在外面的一輛車,男人穿著黑色大衣手裡的煙一直沒有點,在看到她一瞬間,手裡拿著外套就快步上前。
「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
「身體不舒服嗎?」
「跟我回家。」
薄天衍細心將外套披在她身上,牽著她冰冷到極點的手,還不停暖著。
「下次要再想一個人出來,我就不許了,讓傭人跟著。」
這樣溫柔這樣貼心的薄天衍。
她怎麼捨得再一次傷害。
狠下心來將手從他手中抽走。
「我們分開吧。」
這句話輕飄飄說出口,就像是天空中落下的雪花飄落在兩人的肩頭。
薄天衍更是當做沒有聽見一樣。
「家裡燉了你最愛喝的雞湯,還有你最喜歡的燉牛肉,對你跟寶寶都好。」
「你聽不明白嗎?」千眠生硬的聲音,那雙眸子裡冷漠到讓人窒息的目光。
「走吧,我們回家。」薄天衍置若罔聞,就這麼強行將她帶上了車。
「你放開我,你才是兇手!」
「薄天衍,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薄天衍抬手溫柔將她頭上雪花拍掉:「是不是冷傻了。」
「我說過,我這條命你隨時都可以拿走。」
呼吸一滯,心跳似乎都放慢了速度。
回家的路上,千眠沒有再多看一眼,一眼便會讓她心軟。
車子停在小區外面,那棟讓人覺得十分溫暖的小別墅外面,種滿了她喜歡的山茶花,粉白色山茶花開了一院。
「走吧,小心路。」
就連院前的小路上都鋪滿了青色的石板。
只因為她以前說過,她喜歡別致小院,可以跟愛的人在一起坐在小院裡喝喝茶,蕩蕩鞦韆。
薄天衍做到了。
是她不配擁有。
甩開她的手,將包里的證明拿了出來。
甚至還將那燉好的雞湯跟牛肉摔了一地。
「我不愛你,孩子也不是你的。」
「你要是再不放開我,我就要報警。」
「等會我的男人會來接我。」
站在她眼前的薄天衍十分淡定,甚至拿起了桌子上那份檢查報告,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扔進了垃圾桶里。
「孩子是誰的,我不在乎。」
「眠眠,這麼多年在我身邊,還不明白我嗎?」
「從頭到尾我要的都是一個你。」
說他固執也好,說他腦子不清醒也罷,說他不記得自己身上背負的血海深仇也可,他都不管。
他不管,千眠不能不管。
一把推開她,她記得平時放槍的位置。
打開抽屜拿出對準他心口的一瞬,千眠手中停頓了一下:「我不會留在你身邊,你死心吧。」
「我的男人馬上就來接我了。」
似乎是男人兩個字讓薄天衍臉上那溫潤的神情有了一絲變化。
周身氣息也變得遊戲暴躁。
「有人跟我搶你?」
「我不介意手上多一條人命!」
「你瘋了?」千眠瞪大了眼眸,她剛已經給這一世的齊子墨打過電話。
齊子墨不是好人,他費盡心思就是為了幹掉薄天衍。
也是在第三世利用她的人。
薄天衍抓緊了她的手:「眠眠,你捨得開槍嗎?」
她不捨得。
他將她給拿捏住了。
門口,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是齊子墨。
齊子墨帶著人闖進來時,臉上一股邪獰的笑:「哎喲,薄少你這是要對我的女人做什麼?」
這句話像是一枚火星子,將薄天衍身上壓抑著的怒火完全點燃。
抓緊了千眠手裡的搶,扣動扳機對準在了齊子墨下身就一槍。
「呵。」
「眠眠,你看,你的孩子只能是我的。」
齊子墨連囂張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一槍給打進了醫院。
千眠也沒有想到,這一世的薄天衍,除了對她,對所有人都格外的殘暴。
「薄天衍!」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薄天衍挑著眉,拿過一旁的紙巾輕輕擦拭著手:「我知道。」
「所以這雞湯你還喝嗎?」
「我讓傭人再給你熱熱,你今天一天都沒有吃飯了。」
千眠眸子微動,第三世的衍衍,似乎愛她如魔。
可是,沒機會了。
「薄天衍。」
「該死的是你。」
門口再一次引起了響動,這次來的不是別人,是警察。
一大群人進來,手裡拿著手銬在薄天衍跟前:「薄少,你的公司涉嫌走私,甚至你剛才故意傷人,請跟我們走一趟。」
薄天衍沒有什麼過多的神情,眼眸里像是含著萬千柔情。
「這是你想要的嗎?」
千眠牙齒都快被自己咬碎了。
「嗯。」
「你傷了我的男人,就該付出代價。」
薄天衍主動伸出自己的雙手,那雙眸子就這麼輕輕微眯起來在笑。
「好,只要是眠眠想要的,都可以。」
甚至在跟警察走出的時候,薄天衍還不忘停下腳步吩咐著:「那眠眠你可以吃飯嗎?」
「你一天沒吃飯了。」
被她親手送進去,心裡記掛著的也是他。
薄天衍,你為什麼這麼傻。
似乎是為了讓他更恨自己一點,千眠硬著聲:「但凡是你薄天衍碰過的東西我都不會吃的。」
「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見你。」
音落。
她沒有看到,也不敢看。
看一眼都會心軟的人,怎麼狠心。
薄天衍被抓進去了。
這比第三世的時候還要快了一個月。
千眠故意的。
醫院裡。
齊子墨躺在床上,醫生說那枚子彈正中位置,這輩子都不能人道。
千眠在心裡暗暗叫好。
像齊子墨這樣的人就算死一千次死一萬次都不足惜。
「齊子墨。」
千眠從病房門口進來,冷著聲手裡帶來一份合同:「把這個簽了。」
齊子墨半靠在床頭看著那一份合同:「你瘋了我還是我瘋了?」
「你想耍什麼花樣?」
千眠抬手就拽起一旁的板凳往著齊子墨身上摔:「要是你不想下半身跟著殘廢,這輩子都站不起來,就簽了。」
簽你媽三個字還沒說出口。
那疼痛就已經砸在了身上。
齊子墨這才反應過來,這個女人是玩真的。
「你把我當工具是吧,一邊利用我保護薄天衍,一邊回頭咬我一口,千眠,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聰明呢?」
「你為薄天衍不惜跟我合作,現在親手把他送進去,又著急幫他要回他的一切,他知道嗎?」
「他能感激你嗎?指不定現在他殺了你的心都有了。」
千眠冷眼一撇:「這些不用你管,你只要知道,你要是不簽,我保證讓齊家永遠消失。」
「你敢!」
「你覺得我敢不敢。」
以前的千眠在被人眼中就是個軟弱好欺負的小兔子,現在不一樣了。
這個小兔子長出牙齒了,會咬人。
齊子墨是在千眠威脅下動手,簽下了那份合同。
這比仇他記下來了。
等千眠離開,齊子墨立馬找來了人:「去,給送點錢進去,讓那些人在裡面好好關照一下我們薄少。」
「就說是咱們的千眠小姐吩咐的。」
「知道了嗎?」
幾個手下紛紛點頭收錢辦事。
局子裡。
薄天衍原本是被人關照獨立關了起來。
此刻卻被帶了出來,一位律師站在他的跟前,身後跟著幾個小弟,去了一個小黑屋。
「還愣著幹什麼,動手。」
對於薄天衍來說,這些都是小菜。
弄死這些人,跟下菜碟一樣。
律師有些傻眼:「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這點用都沒有。」
「薄少,我勸你識相,知道是誰讓我們來的嗎?」
「是千眠小姐,她說你傷了齊子墨少爺,就要付出代價,所以你最好不要反抗。」
薄天衍剛掐著一個人的脖子,耳邊聽到是千眠的名字,是她讓這些人來,手中力道一下子鬆開。
是眠眠嗎?
是她想要的嗎?
是她要給自己一個教訓嗎?
好,好,好。
他如她所願。
薄天衍放棄了抵抗,在這個小小屋子裡,他被幾個人按在地上往死里揍。
全身上下都是傷,連動彈一下都疼。
走的時候,薄天衍虛弱聲音開口。
「她好嗎?」
律師輕哼:「神經病。」
對啊!
像薄天衍這樣的人,就是腦子有病,腦子有病才會放著深仇大恨不報,才會縱容千眠手中拿起刀。
在他身上最脆弱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凌遲。
直到體無完膚。
這一次,薄天衍被打到送進了醫院。
千眠知道消息的時候正打算下一步計劃。
衍衍!
是誰打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