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跟蹤

  沈寶興見沈玉娘應當已經將想交代的話交代明白，堅定的眼神忽然落在他身上。

  「怎的忽然一直看著我？」沈玉娘臉上的神色變得有些不自在。

  沈寶興移開視線，話語中卻透露著堅定：「阿姐你放心，我這回一定努力，等到我強大起來了，就能保護沈府所有人了，不用再去求別人。」

  興許是鮮少聽沈寶興說這一類話的緣故，沈玉娘竟一時有熱淚盈眶的衝動。

  「你能變成如今這模樣，阿姐已經很欣慰了。你不一定非得變成誰期盼的模樣，變成你想要的模樣便好，阿姐永遠在你身後支持你。」

  沈寶興早知道沈玉娘願意護著自己，可當真聽她親口說時，又不住有些感動，「阿姐是全天下最好的阿姐。」

  「現下才夸是不是有些遲了？」沈玉娘揶揄地看著沈寶興。

  沈寶興不以為然地搖搖頭：「不遲，什麼時候都不遲。阿姐若是喜歡聽，我日日都能說，但總說難免顯得我有些虛浮，我還是喜歡將實事做給阿姐看。」

  沈玉娘笑著揉了揉沈寶興的發頂，「阿姐看著的。」

  「對了，阿姐，我近來已經跟上私塾的進度了，你若是有什麼難題不好解決的也儘管告訴我，作為沈府一份子，我也必須分擔一些的。」

  

  沈玉娘為他如今的懂事感動不已。

  「你尚要拼要闖，家裡的事還有我們這麼多人操心呢，你不必擔心，只需盡心完成你的課業便好。若是有什麼難題也可與我們共同商議解決，別總想著一個人扛。」

  聽見沈玉娘的勸解，沈寶興臉上忽然掛起別有深意的笑：「阿姐這番話，我當真是要原模原樣還給阿姐才是。我一向不是會逞強的性子，否則怎會多次要阿姐出手相助呢？」

  「不逞強是好事。」沈玉娘別有深意地拍了拍沈寶興的肩。

  「阿姐既覺得是好事，平日裡便千萬要記著，別光是提醒我記著。」

  「好好好。」沈玉娘爽快應承下來，見時間差不多，沒有繼續叨擾沈寶興的意思，「好了，該交代的也都交代完了，我尚有事，你手頭上的要事處理完之後好好歇息。」

  沈寶興點點頭，主動將沈玉娘送到門口。

  ......

  三日後，沈牧府中。

  「夫君別忘了明日該陪蘊儀一道歸寧。」王蘊儀適時提醒道。

  沈牧的動作頓了頓，而後笑著應承：「陪你歸寧是要事，自是不會忘卻，請夫人放心。」

  王蘊儀一顆起伏的心當即安穩下來：「夫君記得便好，今晨膳房給你備了一些梨湯，別忘了用，對嗓子好。」

  沈牧近幾日的確因為授課嗓子變得有些啞，他沒想過王蘊儀竟會注意到，心中有些動容：「夫人有心了。」

  「這是蘊儀的本分，夫君不必同我太過客氣。」

  雖說近日沈牧對待自己十分不錯，但王蘊儀總覺得他們之間有過分明顯的距離。她想拉近距離，不過每回努力都達不到效果。

  沈牧似是沒料到王蘊儀會如此說，明顯怔楞了一瞬。

  王蘊儀察覺他的情緒變化，沒來由地有些沮喪。

  「夫君是不是不喜蘊儀？」王蘊儀忍著情緒低聲詢問，若沈牧仔細瞧便能發現她的眼眶已然微紅。

  「嗯？」沈牧似沒料到她會如此詢問，眼底有一閃而過的慌亂，「胡說什麼？」

  「成婚之前蘊儀聽聞夫君溫柔，行事有度。蘊儀已親身感受到，可我們如今是夫妻，合不該太過生疏。」

  了解她的心思之後，沈牧無奈地嘆息一聲，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安撫道：「你我之間從前並不熟識，若我當即對你熱情，豈不是顯得我很輕浮？感情一事講究循序漸進，我一向性子如此，望你莫要介意。」

  王蘊儀迷茫地看著沈牧，過了許久，釋懷似地舒了口氣：「夫君既如此說，我便相信夫君。只是我尚有一請求，不知夫君能否讓蘊儀如願以償？」

  見她一雙眼濕漉漉的，沈牧實在不忍拒絕，沉思片刻過後續話：「說說吧，是什麼請求？」

  「往後讓蘊儀多多了解夫君，畢竟如你所說，我們此前並不熟悉，合該多多磨合，夫君覺得呢？」王蘊儀眼神期待地看著沈牧。

  沈牧看她真誠，一時不忍拒絕，斟酌了好半天才回話：「好，不過此事並不著急，即便要磨合也該慢慢來。」

  王蘊儀見沈牧應承，心中已是開心不已，自是不在意時間長短，「都聽夫君的。」

  沈牧見話題已經走入盡頭，一時不知該再說些什麼。他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好半晌才擠出一句：「我要去私塾了，你自個兒若是在府中無聊可以多去陪陪母親，或是尋些趣事做。派到你身邊的侍女手腳是靈快些的，有什麼也可交給她們去辦。」

  王蘊儀對他的妥帖十分受用：「多謝夫君體貼，蘊儀知曉了。」

  沈牧離開沈府不久，王蘊儀朝旁邊的心腹侍女使了個眼色。

  「你跟上去看看，看他是不是真去私塾了？」王蘊儀的聲音很沉穩，可她所做之事實在稱不上是光明正大。

  侍女沒料到她會有如此行徑，一時也不免驚訝：「小姐，您是在懷疑什麼麼？」

  王蘊儀抿了抿唇，並未直接回答她：「你先去看看，現下若是不跟上去，待會恐怕追不見人了。」

  見是十萬火急的事，侍女自然不敢躲耽擱，快速挪步跟上前去了。

  侍女跟了一路，確認沈牧順利進入私塾之後，快速將消息匯報給王蘊儀。

  「竟沒有任何古怪之處？他方才沒發現你的行蹤吧？」她心底里總覺得有些不太對，朝侍女追問道。

  侍女搖了搖頭：「小姐，奴婢跟在您身邊這麼多年了，不至於為姑爺所用。他方才一路表現都很尋常，無任何古怪之處。接下來還需要盯梢麼？」

  為了妥善起見，王蘊儀覺得不能掉以輕心：「再悄悄跟上三五日吧，三五日後若還是尋常不曾發現，就不必再跟了。青萍，若發現了什麼可不許瞞著我。」

  青萍連忙擔保：「當初若是沒有小姐，就沒有青萍的今日，青萍絕對不會做損害您利益的事兒。」